一张轻薄到几乎透明的符纸，随风摆动的在门口外面粘了一会儿。
过了一阵，那张几近透明的符纸像是时间到了终于支撑不住似的，被一阵微风吹过，自动自觉地碎成了好几片，卷在空气里面飘飘荡荡的散开了，被风吹的七零八散。
余长生站在警局外面，揉了揉震的发疼的耳朵，这才真正的离开了警局附近。
“不愧叫大果，说话的声音也是真的大！离得那么远了，我耳膜都要被他搞穿了。”
刚才临走的时候，余长生把窃听符贴在了办公室的门外，听到了他离开之后，万高寒和大果之间的话。
如余长生所料，那个叫大果的男人根本就不信任他，对他能找到这里的缘故相当的怀疑，还带着不小的敌意。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也是，余长生凭什么让陌生人大果跟万高寒一样的相信他呢？
以前万高寒是不断的恳求余长生来帮忙，他们这段时间下来也是有些交情的。
但对万高寒身边其他的人来说，比如这个大果，余长生就很陌生，很不可靠了。
做这行的人本就多疑小心，大果会怀疑他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大果随便听了万高寒一句话，就同样对余长生信死信活的，余长生这才会觉得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以一个人的正常反应来说，大果会怀疑不信任他，是对的。
这次的偷听也让余长生把大果排除出了万高寒身边的“内鬼”。
是的，余长生十分肯定，万高寒这个小小的五人团队里面，有内鬼。
在决定送走了妻子和孩子，坚决的留下来跟万高寒好好配合解决临江市的麻烦的时候，余长生继续跟唐乐山联系，想要更进一步的制定合适的计划。
守卫临江市，除妖灭魔这种事情，总是要跟国异局一起合作，人手足够，师出有名，有商有量的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在国异局，余长生比较能信任的位置也合适的人，就是万高寒，正当余长生跟唐乐山说出之后想以跟万高寒的合作开启第一步的时候，唐乐山忽然犹豫了。
“你真的确定，要跟万高寒合作吗？”
唐乐山忽然犹疑的疑问，让余长生有些意外。
“你不想跟他合作？是怀疑万高寒，还是怀疑国异局？”
唐乐山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出了三个字，“万高寒。”
“你为什么会怀疑万高寒？”
余长生此刻却有些诧异，唐乐山跟万高寒并不陌生，两人之间应该也不存在有误会，为什么唐乐山对跟万高寒合作这么抗拒？
“这段我不知道的时间，他是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情了吗？”
唐乐山轻笑了一下，“我是那种被人开罪了，就会怀恨在心影响到后续生活工作合作的人吗？”
余长生上下扫视了唐乐山几圈，肚子里的真话没有说出口。
虽然没说话，但余长生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这么不靠谱不值得信任的形象吗？”
唐乐山假装恼怒的斥责了余长生几句，随后又正经了起来。
“不是跟你开玩笑，我跟万高寒无仇无怨的，能对他有什么意见？他以前也没少直接间接的帮我们赚钱，但是现在这个时间，我对他不是十分信任。”
“为什么？让我放弃这个最合适的伙伴选择，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呼！”
唐乐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摸了一下鼻子，讲述秘密的姿态摆的十足。
“我这边四通发达的消息，有些门路的人给我透露了一些，就在这几天，万高寒正在组一个新局，他出手了，我想着，多半也是为了跟我们一样的目的。”
“对临安市的异状，开始出手了么？”
余长生点头道，“这没有问题，以他的身份和责任，这本就是他应当做的。再加上……他开始着手了，一点也不奇怪。”
“不奇怪吗？”唐乐山冷哼着笑了一声，“你我都知道，万高寒一直以来也不是那完全没排场的人，走到哪里不说前呼后拥，基本的排场面子还是有的吧。”
“嗯。”
余长生想起了上次万高寒随随便便就给他开了一间豪华酒店的房间休息，完全同意。
“排场这方面，他的确是有点讲究的。”
“是啊，一个自恃有些身份地位什么都不肯凑合的人，新近攒的局加上他本人才五个，五个！”
唐乐山把左手手掌的几根手指都分的很开很开，以示震惊。
“你能想象的到吗？万高寒要做的事情肯定不小，但手上能用的人才四个，而且地方还被加塞在一个警局废弃的办公室里，这还是你认识的万高寒吗？”
“你说的有道理，万高寒他……不对啊，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是这么知道的？”
万高寒做事一直都很谨慎小心，这次他认真的想要为了保护临江开战，就算是人手有限，他也能制定出最合适的计划。
这一切的大前提，谨慎保密，万高寒更是不会有疏忽的。
为什么这次万高寒的准备，机密的消息都飞到刚从外面回来的唐乐山的手上了？
唐乐山冷笑的脸都要抽筋了，“那还用说，肯定是他那几个人里面出了内鬼，自己把消息散到外面来，我花钱和人脉的截获到了第一手的消息，是我的本事。”
唐乐山是最瞧不起内鬼内奸的，说话间嘴巴都要撇到天上去了。
“你看吧，才这么小的团体，都被弄的消息满天飞，接下去的活要怎么做？万一我们跟他合作，说不定把我们的信息也卖出一个好价钱呢。我们也不是不能做事，何必要跟他这个自带危险的家伙合作？”
唐乐山的担心没有问题，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万高寒才这么两个人手，都能出现这么大的信息漏子，那跟他走的近了，对余长生的确危险。
“还有一点，这些消息要是内鬼漏的都算好的，万一源头就是万高寒这个小头目？我们过去掺和一下，岂不是直接自投罗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