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陈默讲得课的只能讲给平庸的人听,科研是天才的领域……这话好像尤在耳边,自己亲口说出的话,此时确实极其的打自己的脸。能讲给天才听懂的课,主要针对天才的讲解才是好的演讲,这是之前他自己的理论。此时真的是打脸到了极点。
身边不少人都已经放弃,但是还是有些人能听懂,但是他却不在其中之列。哪怕之前说的话没有人听到,现在大家注意力都在黑板上没有人在意,但是他还是尴尬的不行,整个人羞恼的嘴唇都微微颤抖。
他现在再也说不出刚刚的话了,因为真的讲快了,讲给天才听的课,他却跟不上。
陈默越往下讲,他的脸色就越白,越不好看。
他一直自负自己是个天才,不然他也不会说出那番自傲的话,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无疑是在一遍遍告诉他,他不是。
杰克搭在小桌子上的手握紧了签字笔,骨结都有些发白。
他现在如坐针毡,就怕身边有人想起刚才他说的那番话,把视线投在他身上,视线不自觉的在两边游移。生怕那些视线像是刀子一般,一道道的在他身上剜着肉。
余光在此时诧然发现,自己老师的额角也有汗水滑落。
他很想证明,台上的那个青年是在胡说,说这么快肯定有破绽,但很可惜,看这情形并不是。
所有的教授们都屏息看着很快被写满的第一块黑板,眼镜下的眼睛都在发着光,虽然很累,但是每个人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黑板。
虽然陈默这场讲座本来讲的是物理,但是数物本来就不分科,很多物理学家同时也是数学家,甚至科学界还有不少物理学家取得数学界最高奖项的先例。今天前来听讲座的教授学者们中数学好的还真不少,卢文轩身边的就有两位。
因为平时工作的时候,就有大量的计算,主要也研究这个方面,此时是报告厅里面仅有几位跟着陈默的思路,并游刃有余的几人。说是游刃有余,更像是一种找到频人的愉快,两人一边听着,一边还有时间端起身边的咖啡杯抿上一口咖啡,此时看向讲台上的陈默,眼里都是欣赏的神色。
两人不是互相交换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台上这青年的喜欢。
“这孩子这思路很棒啊,以前似乎有人走过这条路,只不过后来没走通。我以为这孩子也要这样。之前都没有报什么期待,谁知道刚刚这孩子居然突然大转弯,差点给我腰闪了。这孩子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啊,思维也太跳跃了。不过,跳跃好,跳跃才能做出成绩,脑子里面的点子才会多。这条思路解下去,似乎真的能出现有趣的东西。”
“嗯,不过让我在意的是,你有没有感觉这孩子的心算能力很好啊。这脑子对数字的敏感程度,可不比咱们这些前线跟数字打交道的人慢了啊,这年轻人是一个搞数学顶好的苗子啊!”
“怎么?想要挖老梁的墙角?”
“我不信你不心动,看你这眼神,我就知道你脑子里面全都是如何挥锄头的想法。彼此彼此。”
“我研究室缺一名研究员,他简直就是按照我的需求长的……”
这种计算能力对脑力的要求特别高,就连是他因为年纪大了,脑力下降,很多时候,这种高强度的计算根本无法保持。后面的学生,天才的不少,但是能有这样准确且快速的心算能力,而且能跟上的上他的脑频率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太少了。
之前这孩子演讲那篇光纤的报告他还没有感觉出来,只觉得是个计算能力不错的孩子。看到如今的陈默,老人确定,这孩子简直就是符合他心意长的。
“滚!!老子恰巧也缺一名博士生,跟老子研究课题去。”
另一位黑白卷发的老人吹胡子瞪眼道,他确实也是看上了陈默这一点,超快的运算速度。但是让他更加心动的其实是另外一点,他发觉这孩子投入到一件事情后有一种很安静凝神的感觉,就是一种极致的冷静,冷静到仿佛有一种磁场的,能让身边人,注视他的人都能感觉到安稳安定的感觉。
这一点,从哪怕跟不上进度后,那么多的人,依旧安静到落针可闻的报告厅现场就有所展现了。这一点让他几位心动,说是招一个博士,不如说,他很像要和这样的人一起做课题。
“还搞你那破孪生素数?别祸害人家孩子了,人家明显是偏向实践物理方向的,别把人家拐区去跟你搞纯理论。而且你想要人家当你博士生恐怕还得等好些年,如果我没记错,这孩子现如今好像才本科……还考你的博士?等个几年吧你!”
“那也轮不到你……”白色卷发的老人吹了吹胡子,没有理会。“你瞅见后面来的人没有?”老人撇了撇嘴示意身旁的老友往后看。
“卧槽,好家伙,这几个老家伙他们怎么来了?!弗莱德?他们几个不是在旅馆休息吗,跑这么远过来不怕腿闪着?”
“哈哈哈哈,之前叫他们来他们不来,现在没位置了吧?哈哈哈,瞧他们被挤的!”老人似乎和那位弗莱德教授有着些旧怨,此时老对手倒霉,笑歪了胡子。但就在老人咧嘴笑开的时候,诧然在空中与那道视线对视上了。
“……”
空气寂静了那么一瞬。
“嘿!我去,这几个臭不要脸的,怎么走过来了!他们几个家伙不会是想要跟我们挤吧?!”
……
不知不觉中,人越来越多了,很多人慕名而来,不少人,在餐厅的,或是在旅社里面休息的,都赶回了m大交流会现场。越来越多的人涌入报告厅。
如果说之前前来听报告会的大多都是物理学界的,但是自从陈默开始讲解黎曼猜想之后,很多数学专业的学生,还有受邀而来的专业的教授学者,此时也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