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自道别,林远见和小昭去往绝情谷,黄药师和程英陆无双姐妹俩奔赴襄阳。
进入湖北地界以后,随着人烟渐密,黄药师三人终于是听闻了不少传言,得知襄阳的确是已经解了围,蒙古兵全军覆没。
只不过那些传言中关于襄阳得以保住的原因让他们有点摸不着头脑。
陆无双脸上写满疑惑:“表姐,刚刚在酒楼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什么大仙,什么天雷……”
程英摇了摇头:“听起来多半是瞎编的吧。”
“嗨,世上哪有什么大仙,尽是无稽之谈。”黄药师气呼呼地道:“世人愚昧,只会以讹传讹,我看这其中另有内情,并不是像周围传言的那样。”
程英点了点头:“师父说得有道理,我们离襄阳的路程不远了,到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只听得一个充满不服的声音响起:“这位老爷子,襄阳的事情可不是什么以讹传讹,那可都是事实,襄阳数十万军民当日亲眼所见啊。那位大仙凭空出世,降下一场天雷,蒙古八万精兵死得干干净净啊!”
黄药师回过头去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个光头的叫花子,腰间挂着四个小布袋,显然是丐帮的四袋弟子。
“胡说八道,枉你身为丐帮弟子,怎么也这般愚昧?”黄药师当场就训斥了起来。
“我怎么就愚昧了?”光头老哥马上就不乐意了:“这事千真万确,我若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兄弟牛大柱天打雷劈。”
陆无双鄙夷地道:“你这人真不够意思,居然拿兄弟来发誓,我看你自己都不信吧?”
光头老哥毫不在意:“诶,拿自己发誓不吉利嘛,兄弟就是用来坑的。但这事我可以拍胸脯保证,绝对是真的!”
程英问道:“你就能这么肯定?”
光头老哥道:“本来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不信的,但我认识的十几个从襄阳回来的丐帮兄弟都说是亲眼所见,这我就不得不信了,总不可能他们联合起来骗我吧?那有个啥子意思?”
听他这么说,黄药师心里仍是怀疑。
程英道:“师父,林大哥都说襄阳无恙,至少我们已经清楚师姐和郭大侠一家都没事。”
“几位原来是要去襄阳?啊哈哈哈,你们既然不信我,那就亲自去襄阳看看吧。”光头老哥大笑数声,转身离去。
黄药师大袖一拂:“走吧走吧,什么大仙天雷,花里胡哨的,老夫亲自问郭靖那小子去。”
三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襄阳。
郭靖一听说老丈人来了哪敢怠慢,马上就叫上女儿和两个徒弟出府相迎。
“岳父大人,数年不见,小婿心中甚是挂念,您身体可还好吗?”
黄药师轻轻点头:“好得很哪,怎么不见蓉儿?”
郭芙跑过来亲昵地挽住黄药师:“外公,我娘她现在负责安置难民,所以比较忙。”
武修文道:“师公,我马上去通知师娘说您来了。”
黄药师摆了摆手:“不必打扰她,老夫就在这等她回来吧。”
“靖儿,我们进去说。”
一行人进了郭府,于厅中各自落座。
“护一方百姓不是易事,靖儿,辛苦你了。”黄药师向来嘴硬心软,难得对女婿说一句关切的话,这可让郭靖受宠若惊。
“如今国力衰微,小婿也只是想尽点绵薄之力而已。”
“哦,对了,我听说蒙古八万精兵攻打襄阳,最后被什么大仙召雷给全劈死了?这什么情况,怎么一路上人人都在传这个?”黄药师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程英陆无双姐妹俩赶紧集中精神,准备吃瓜。
郭靖唏嘘不已地道:“说起这件事,那可真叫一个不可思议啊。”
黄药师眉头一跳:“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郭靖回忆起那天雷暴肆虐的骇人场景,仍觉历历在目:“那日是蒙古兵对襄阳发起进攻的第一日,小婿都已经和全城军民做好了死战的准备,哪知……”
郭靖将那天的情形娓娓道来,黄药师听完之后只觉一阵头皮发麻,这样的事他活了一辈子都是见所未见。
陆无双突然道:“等等,郭大侠,您说的那位召雷的林大仙,是不是叫林远见?”
郭靖一怔:“是啊,怎么?莫非陆姑娘认识他?”
陆无双心中震惊不已:“何止是认识,若非他出手救我,我现在就不会在襄阳了。”
程英瞠目结舌地道:“我的天,原来林大哥这么神通广大……”
黄药师连连赞叹:“厉害,厉害啊,想不到我黄老邪此生竟能有幸识得一位仙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郭靖恍然大悟:“岳父大人,你们见过林公子啊?”
黄药师道:“就在来襄阳的路上见到的,仅有一面之缘。那位林公子告诉我襄阳无恙,却对自己在襄阳的壮举半句不提,由此可见,他真是位世外高人啊。”
“林大哥还治好了我的腿,真是太谢谢他了,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陆无双伸手摸了摸灵活自如的小腿,喃喃说道。
郭靖道:“苍天有眼,降下林公子来解襄阳之危,经此一役,蒙古必然不敢再派军南下,大宋的百姓至少数年内不会再受战乱之苦了。”
黄药师嗯了一声:“不过仍不能就此放松警惕,保家卫国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本事,人家不可能一直帮你。为国为民是好事,靖儿你要自己好好斟酌,我年事已高,帮不了你什么。”
“靖儿明白,请岳父大人放心。”
……
话分两头,且说林远见和小昭二人跋山涉水,总算是来到了关洛群山深处的绝情谷外。
只见前方的谷口位于两座险峻的黑色山峰之间,一条奔腾的大河从谷内汹涌流出,仅有大河上方的峭壁上有条狭窄的小路通入谷中。
小昭道:“远哥哥,我们好像到了。”
林远见望着谷口,轻轻舔了舔嘴唇:“走,咱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