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东和红马被拉上來之后,直到唐振东解开绳索,红马才长嘶一声,那叫声高亢激扬,仿佛久困在笼,脱困而出的困兽一样,长嘶过后,扬蹄飞,那度真如闪电一般,
“这就是那匹野马群的头马。”巴音喃喃道,
“是啊,怎么样。”
“太棒了,这匹马是我见过的最雄峻的一匹,可惜,它跑了,哎。”巴音叹了口气,语音中有无限的惋惜,
“它会回來的。”唐振东的语气无比的自信,他跟红马交心,完全能明白它的心,他知道如果红马不想回來,那它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它一旦告诉自己,自己也一定会放它走,但是它什么也沒说,就扬蹄飞奔,所以唐振东相信它一定会回來,
果然,唐振东说完这话,时间不长,红马就在夕阳的余晖中,披着一身霞光归來,好像那天边火红的云彩一样耀眼,
“你沒有名字,跑起來这么快,就像天边那火红的云彩,我以后就叫你火云吧。”唐振东摸摸马背,给马起了个名字,火云听到自己的新名字,它又一次仰天长嘶,前蹄不住的刨土,宣泄心中的愉悦,
唐振东翻身上马,“我先骑着火云溜一圈,你们在这里等我。”
唐振东就这么骑在光滑的马背上,还沒等他双腿开始夹,火云就福到心灵似的明白了唐振东的心意,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也许是被困在那崖底三四天,火云心中很是憋了一股劲,跑起來四蹄腾空,仿佛腾云驾雾一般,但是上面的唐振东却感觉异乎寻常的稳当,先前火云是为了把唐振东甩掉,现在它安分多了,跑起來唐振东坐在上面又快又稳,
唐振东溜一圈的时间不长,也就二十多分钟,
“走,回去。”唐振东溜了一圈马回來后,就招呼紫菱和巴音走,
“振东,现在走,天马上就黑了。”
“是啊,唐大哥,今天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咱们要不行在周围的牧民家里借宿一宿吧。”
唐振东摇摇头,“咱们必须马上走,我感觉不大好,像是有大事要生似的。”
“啊。”紫菱听到唐振东的话,也是一愣,唐振东的本事,她是知道的,他说有大事生,那就不是小事,
唐振东这么一说,紫菱也不说什么了,她动着车,先返回刚刚他们借绳子的牧民家里,把绳子还了,然后唐振东把随车带的大油桶,给越野车加满了汽油,就踏上了返程的路,
用卫星导航显示,唐振东和火云掉进去的大坑,距离他们所在的四十里梁,足足有四百八十多公里,火云边甩唐振东边跑,跑了六七个小时,基本上平均一小时八十多公里,这对于烧油的汽车來说,跑的都不少,这几乎要相当于日行千里了,而且唐振东估计这还远远不到火云的最高度,
紫菱开车跑了一个多小时,停了车,“唐大哥,喝点水。”
夜晚草原上的风,一无阻挡,在平坦的大草原呼啸而过,把紫菱冻的一哆嗦,“这天怎么这么冷,我刚刚在车里看到车外的温度显示为零下十度了,巴音,你们这里这个季节有这么冷吗,我记得前几天沒这么冷的。”
“这几天的确是特别冷,我们这里在这个季节一般不会这么冷。”
“这个天气有些反常啊。”唐振东看了看本來应该繁星满天的天空,此时天空上昏昏暗暗,仿佛有雾气笼罩似的,
“喝点水,吃点干粮,赶紧往回赶。”
十几分钟后,几人啃过了干粮,喝了水,唐振东骑马,紫菱开车,就往四十里梁的巴彦家赶,
车又跑了一个多小时,天空开始漫天飞舞起鹅毛大雪,很快路上就积了一层雪,草原也变成了洁白,灯光一照,非常刺眼,
在草原上,唐振东的火云能跑的过汽车,但是这覆盖了一层大穴,他的马跟着全行驶的越野车就有些困难了,
天冷路滑,四个轱辘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走,路上也沒情况,越野车跑的飞快,当然这是在雪只有不厚的一层的情况下,
渐渐的,雪越來越厚,路也越來越难走,越野车在前面蹚路,唐振东骑着火云跟着越野车后面的车辙,
此时距离目的地四十里梁,还有一百多公里,
越野车开了一会,实在是太困难了,此时的雪已经触到车底盘了,整个保险杠在推着雪往前走,这还仅仅是雪刚触底盘的情况下,雪厚了,车根本就推不动雪了,只有轮子在下面空转,
连续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紫菱下了车,问唐振东在这漫天大雪下,是走还是不走,
“走,当然要走,咱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旷野,不冻死也得饿死,看这大雪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化的,拿点水给我喝。”
车里有暖风,而唐振东孤身一人骑马,外面的温度低的厉害,幸好唐振东有内功在身,要不然在这旷野零下十几度的低温,身体就要冻僵,
唐振东喝了几口水,翻身上马,“走。”
继续走了二三十公里后,雪越下越大,有的地方雪窝子都足以埋上整辆车了,要知道草原虽然看起來是平的,但是总有地方高,总有地方稍矮,地方矮的被风一吹,把雪飘平,那个地方就是雪窝子,稍微不注意,车进去了就甭想出來,
“紫菱,还有多少公里到四十里梁。”
紫菱看了看车里的导航,“还有六十多公里。”
“车还能走吗。”
“够呛,即使走也是走的很慢,就怕掉雪窝子里。”
“那我骑着火云在前面探路,你开车跟着我。”
这么大的雪,即使以火云的神骏,面对着到腿弯的大雪,走起來也是累的满头大汗,
唐振东看火云太累,他翻身下了马,牵着马步行,一人一马在前面给紫菱的越野车蹚路,
在越野车大灯的照射下,火云又变成了枣红色,唐振东跟火云并肩走在一起,现火云身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是这汗珠让火云从火红色变成了枣红色,
唐振东一摸火云的背部,手上呈现淡红色,“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的传说在中国流传甚广,汗血马叫阿哈尔捷金马,相传是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汗血宝马,为汗血宝马的体力和耐力感到吃惊,回來献给汉武帝,从那开始,汗血宝马一直在中国被套上神秘的色彩,其实这汗血宝马只是一种特例,并不是每匹汗血马的出汗都是血色,当然那也只是它的汗,并不是它的血,只不过汗的颜色稍微深一些而已,呈现褐色,褐色的汗,看起來跟血有点类似,这才被叫做汗血宝马,
但是真正出汗呈现褐色的阿哈尔捷金马很少,所以说做真正出汗呈血色的阿哈尔捷金马很少,唐振东这次就有幸碰到一匹,
唐振东仔细的看了看火云,火云的背上,颈部,都出现了褐色的汗水,显然在这大雪中跋涉,比它在平地上跑更要费力,
真是捡到了宝贝,
先是遇到了汗血宝马,然后又机缘巧合之下进了成吉思汗陵墓,取得了一枚被成吉思汗认为吉祥和勇气的天狼之牙,
不过这漫天的大雪,让唐振东心头的不详越加强烈,
勉强又行走了十几公里,车是彻底行走不动了,就连一身功夫的唐振东也对这齐腰深的大雪感到十分吃力,
这漫天大雪,铺就的地面,就像一个沒有破绽的武林高手,完全封住了人的腰和腿,腿和腰像是被无数的手给封住了,这样的情况下,挪动步伐是非常困难的,
“怎么办。”紫菱的越野车,一直是四轮驱动,开始还能勉强推着雪往前走,但是雪深了后,根本就是推不动了,动机一直高运转,转表都达到三千多转,但是度却像蜗牛爬,到最后连爬都困难了,
“熄火,步行回去,在这样的大雪里,咱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冻死的。”
“车上有暖风也不行吗。”
“不行,这大雪恐怕不是三五天能化的,咱们能坚持三五天吗,或者可能更久,等咱们弹尽粮绝了再走,那时候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紫菱对唐振东的话深信不疑,她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把食物和水都带上,唐振东把水拣出來扔掉,只带了一袋马奶酒,“这么冷,水一会就冻住了,拿了也沒用。”
唐振东在熄火前仔细的看了看导航,校准了行进的方向,然后在前领着紫菱和巴音,还有火云往回赶,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唐振东突然感到一阵奇寒无比袭來,他有内功在身,都被冻的一哆嗦,后面跟着的紫菱和巴音,仿佛被突然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
唐振东注意到紫菱和巴音那呆滞的目光向着左前方,他也转头看去,一幕恐怖的场景出现在他们的左前方不远处,
一队长长的马车在左前方经过,马车旁边还有一群呆滞的押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