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吗,罗恩?”卢平说,“人们找到的彼得的最大一块遗骸,就是他的手指。”
“可,可是,斑斑可能和别的耗子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打过架!它在我们家有好些年了……”
“十二年了,对不对?”卢平说,“你从来没想过它怎么能活这么长吗?”
“这……”
这句话才是最重要的,要知道,通常的老鼠最多只能活两到三年,就算有例外,十二年也太过分了。魔法界的魔法宠物其实和自然界的宠物没有太大差别,除了它们更加聪明,能够帮助主人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以外,就身体和寿命而言,魔法宠物和自然界同样的动物是没有任何差别的。
其他所有饲养老鼠的巫师,他们的老鼠都不过是两到三年的寿命,韦斯莱家的斑斑却活了最少十二年。
韦斯莱一家不是没有好奇过,可他们不管怎么检查,斑斑都只是一只最普通不过的老鼠罢了,所以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在意,反倒是觉得斑斑可能是老鼠街的大寿星。
但这个奇特的地方,其实韦斯莱家的人一直很清楚,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罢了。
因为家庭条件的关系,能有这么一个能用很多年的宠物,实在是省下了不少钱,这也是韦斯莱家不愿意深究的原因。但现在不愿意深究也得深究了,毕竟它极有可能就是害死哈利父母的罪魁祸首啊,
“我们……我们一直小心照顾它!”罗恩说。
“不过它现在看上去并不太好呀,是不是?”卢平说,“我猜它自从听说布莱克在逃以来体重就一直下降……”
“它是给那只疯猫吓的!”罗恩说,对克鲁克山点点头,克鲁克山还在床上满足地呜呜叫着。
但哈利忽然想道……斑斑在遇到克鲁克山以前就病怏怏的了……自从罗恩一家从埃及回来……自从布莱克逃走以后……
“这只猫没有发疯。”布莱克哑着嗓子说,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去抚摸克鲁克山那毛烘烘的脑袋。“它是我遇到过的最聪明的猫。它马上就认出了彼得是什么东西。它遇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狗。过了好一阵子它才相信我。最后,我想办法和它沟通,告诉它我想干什么,于是它一直在帮助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赫敏低声问道。
“它想办法把彼得带给我,但是做不到……所以它为我偷了进入格兰芬多塔楼的口令……就我所知,是从一个男生的床头柜上偷来的……”
哈利听到这些东西之后,他的大脑似乎不胜负担了。很荒唐……不过……
“但是彼得听到了风声,知道事情的进展,于是就逃了……这只猫——克鲁克山,你们是这么叫的吗?告诉我彼得在床单上留下了血迹……我想他是咬了自己……唔,假装自己死了,这种做法已经成功了一次……”
这些话让哈利脑子清楚起来了。
“他为什么要装死呢?”他大怒着喊道,“因为他知道你会杀死他,就像当年你杀死我父母一样!”
“不对,”卢平说,“哈利——”
“但你现在来就是要结果他!”
“对,我是这样打算的。”布莱克说,恶狠狠地看着斑斑。
“那我应该让斯内普抓住你!”哈利大叫。
“哈利,”卢平匆忙说,“你还不懂吗?我们一直认为布莱克背叛了你的父母,而彼得追杀布莱克——但实际情况正好相反,你知道吗?彼得背叛了你的妈妈和爸爸,小天狼星追踪彼得——”
“那不是真的!”哈利大叫,“他是他们的保密人!你来以前他是这样说的,他说他杀了他们!”
他指着布莱克,布莱克慢慢地摇头,那双凹陷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哈利……我等于是杀了他们。”他嘶哑着嗓子说,“我说服莉莉和詹姆,在最后一刻把我换成彼得,说服他们利用他充当保密人,而不是我……该怪我,我知道……他们死去的那天晚上,我去看过彼得,确保他安全无恙,但是我到达他躲藏的地方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但是那里没有搏斗的痕迹,我觉得不对头,我突然害怕起来。
我直接就到了你父母住的地方。我看见他们的房子的时候,房子已经被摧毁了,我还看见了他们的尸体——我知道彼得一定已经干了什么坏事了。知道我犯了多大错误。”
他说不下去了,他回过身子。
“别再说这些事了。”卢平说,卢平的声音坚如钢铁,哈利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说话。“有一种方法肯定能够证明过去真正发生过什么事。罗恩,把那耗子给我。”
“要是我给了你,你会对它怎么样?”罗恩紧张地问卢平。
“强迫他现出原形,”卢平说,“如果它真是耗子,这不会伤害它。”
罗恩踌躇了,他看了看赫敏,赫敏现在也很动摇,没法给他答案。再看哈利,哈利还处于暴怒之中,如果不是杜腾站在房间中央维持着局面,说不定他就动手了。
再看杜腾……
杜腾的魔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指着斑斑。
“杜,杜腾,你这是干什么,你,你不会真的相信他们了吧。他们一定是在胡说,斑斑,斑斑是我的宠物,怎么会是小矮星彼得呢,他们一定是在说谎。”
罗恩抱着斑斑不断后退,拖着他的那条断腿,稍微动一动都疼的咧嘴龇牙。
“是啊,杜腾,他们的话并不完全可信啊,如果他们是骗人呢?”赫敏也站了出来,挡在了杜腾和罗恩之间,“说不定这就是他们的计谋,想要让我们之间自相残杀。”
“没错没错,杜腾,你要冷静啊!”
罗恩连忙点头,现在的情势一下子全都对准了他,让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说话嘴巴都哆嗦了起来。
“自相残杀?”
杜腾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人,无声的笑了起来。
“如果我真的要害你们,你们是挡不住的,相信我,我能以最短的时间将现在房间里的所有人全都击败,包括后卢平教授和小天狼星。而你们连半分获胜的可能都不会有。”
房间里微微一寂,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杜腾似乎说的也没错,就看他的出手速度和反应速度,只要他又准备,绝对能瞬间制服卢平和小布莱克。他们两人被制服,剩下的哈利三人,那就太好对付了。
“所以根本不存在自相残杀的选项。而且你们说他们在故意骗我,但也有可能是他们说了实话。终究只有一种答案而已,而现如今所有的答案都集中在了这只老鼠的身上。
所以,罗恩你交出斑斑吧,是不是阿尼玛格斯,只需要一个咒语就足够了。”
杜腾朝罗恩走近一步,罗恩连忙继续后退。
他看过了自己的同伴,再看看自己的“敌人”,然后他终于交出了斑斑,直接将斑斑交给了杜腾。
斑斑开始不断地尖叫,不断扭动,小小的黑眼睛鼓了出来。
杜腾接过去,二话不说用魔杖在斑斑身上一点,斑斑的动作僵直了起来。然后他随手把斑斑抛给卢平,抛飞斑斑的时候罗恩还不由得惊叫了一声,生怕斑斑会直接摔在地上。
好在卢平实力不错,直接用漂浮咒将僵硬的斑斑接了过去,然后平平的放在了地上。
“准备好了吗,小天狼星?”卢平说。
布莱克已经从床上拿起斯内普的魔杖。他走近卢平和那只无法挣扎的耗子,他湿润的眼睛在脸上突然像是燃烧起来了。
“一起吗?”他平静地问。
“我想是的,”卢平说,一手紧握着斑斑,另一手拿着魔杖,“数到三。一—二——三!”
两根魔杖都发出了蓝白色光芒;有一会儿工夫,斑斑悬在半空中,它那黑色的小身体疯狂地扭动着——罗恩大叫起来。然后耗子掉了下来,落到地板上。
又是一阵炫目的闪光,再然后——
那就像是观察树木生长的快镜头。地上出现了一个脑袋;四肢也伸出来了;再过一会儿,一个男子站在刚才斑斑所在的地方,畏缩地绞着双手。克鲁克山在床上轻蔑地咆哮着,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这人很矮,比哈利和赫敏高不了多少。他那稀薄的淡色头发蓬乱不堪,头顶上还秃了一大块。他的外表就像是一个肥胖的人短时间内体重下降了许多的样子。他的皮肤显得很脏,几乎和斑斑的皮毛差不多,他那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还带有耗子的特色。他看着大家,呼吸急促无力,眼睛向门那边一溜又赶快收了回来。
这一刻,所有人基本上都相信了卢平和布莱克的话。
尤其是哈利,他将仇恨的目光转移到了矮小男人的身上。
如果他真的是小矮星彼得,那就证明布莱克他们并没有撒谎,而如果他们没有撒谎……
“你好,彼得,”卢平表情愉快语气轻松地说道,似乎他身边经常发生耗子变成老同学的事,“好久不见了。”
“小——小天狼星……卢——卢平……”小矮星彼得的嗓音也是尖尖的。
他的眼睛又迅速往门那边看了看。
“我的朋友们——我的老朋友们——”
布莱克拿魔杖的手臂举起来了,但是卢平抓住他的手腕,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远处的杜腾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魔杖已经重新对准了他们,实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制造不必要的矛盾。
然后卢平又转向小矮星彼得,说话的声音既轻松又随意。
“我们刚才在闲谈,彼得,谈的是莉莉和詹姆死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刚才在床上一味尖叫,可能有些细节没听到——”
“卢平,”小矮星彼得气喘吁吁地说,苍白的脸上迸出大粒汗珠,“你不相信他,是不是……那时他想杀我,卢平……”
“我们听说了,”卢平说,声音开始变得冷漠,“我想找你澄清一两件小事情,彼得,要是你肯——”
“他又来这里想杀我了!”小矮星彼得突然指着布莱克尖叫起来,他用的是中指,因为他的食指断了。“他杀了莉莉和詹姆,现在他又要杀我……你要救我啊,卢平……”
布莱克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瞪着小矮星彼得,他的脸比以前更像骷髅了。
“在我们弄清楚几件事情以前,没人想杀你,也没人能杀你。”卢平说。
“把事情弄清楚?”小矮星彼得尖叫着说,再次仓皇四顾,眼睛注意到了那些钉着木板的窗子,也再次看看那唯一的一扇门。“我知道他在追我!我知道他回来找我!我等待这件事已经十二年了!”
“你知道小天狼星会逃出阿兹卡班吗?”卢平皱着眉头说,“以前不是没有人逃出来过吗?”
“他有我们其他人只能梦想的邪法!”小矮星彼得尖声大叫道,“要不然他怎么能从那里逃出来?我猜想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曾经教了他一些招数!”
小矮星彼得话音刚落地,布莱克开始大笑,一种可怕、没有欢乐的大笑充满了整个房间。
这一刻,就连杜腾也开始摇头。这个小矮星彼得实在是又够蠢的,他应该能听出来的,哈利现在还不怎么相信卢平和布莱克,只要动动脑筋,未必不能在哈利的感官中翻盘。可惜他居然主动将伏地魔扯了出来,这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
布莱克和卢平虽然才刚刚见面,但他们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一个眼神,就能相互明白对方的意思。
三言两语的逼迫之下,小矮星彼得顿时连话都接不下去。再狠狠的震慑了几下,不过几分钟之后,小矮星彼得居然就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恶。
至此,哈利父母死亡的罪魁祸首终于水落石出,他也终于将信任的心,转移到了卢平和布莱克身上。当然了,这里面也有杜腾的功劳,哈利是比较信任杜腾的,杜腾在卢平和布莱克揭穿彼得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对着哈利点头,终于让哈利的意志发生了转变。
“那么,彼得,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你应该明白的,背叛朋友是什么下场,伏地魔不杀死你,我们也会杀死你的。”
卢平和布莱克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魔杖,顶端同时对准了小矮星彼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