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的同事出现在了帐篷前。
卢多·巴格曼和巴蒂·克劳奇先生。
卢多·巴格曼先生穿着黄蜂队旧长袍、懒洋洋地坐在草地上。与他截然相反的巴蒂·克劳奇先生腰板挺直,动作生硬,穿着一尘不染的挺括西装,打着领带。短短的黑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中间那道缝直得有点不自然。他那牙刷般狭窄的小胡子,像是比着滑尺修剪过的,鞋子也擦得铮亮。
也难怪珀西会崇拜克劳奇先生了,珀西一向主张严格遵守纪律,而克劳奇先生一丝不苟地遵守了麻瓜的着装纪律,他做得太地道了,简直可以冒充一个银行经理。
“我看就连弗农姨父也难以识破他的真实身分。”哈里说道。
一行人吃这东西喝着饮料,时间迅速流逝。
随着下午的过去,一种兴奋的情绪如同一团可以触摸到的云在营地上弥漫开来。黄昏时分,就连寂静的夏日空气似乎也在颤抖地期待着。当夜色像帘幕一样笼罩着成百上千个急切等待的巫师时,最后一丝伪装的痕迹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趋势,不再同人们作对,任由那些明显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处冒出来。
每隔几步,就有幻影显形的小贩从天而降,端着托盘,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希奇古怪的玩艺儿。有发光的玫瑰形徽章——绿色的代表爱尔兰,红色的代表保加利亚——还能尖声喊出队员们的名字;有绿色的高帽子,上面装点着随风起舞的三叶草;有保加利亚的授带,印在上面的狮子真的会吼叫;有两国的国旗,挥舞起来会演奏各自的国歌;还有真的会飞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队员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来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头。
“攒了一夏天的零花钱,就是为了这个。”四个人悠闲地穿过那些小贩时,罗恩一边购买纪念品,一边对哈利说。罗恩买了一顶跳舞三叶草的帽子、一个绿色的玫瑰形大徽章,不过他同时也买了保加利亚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的一个小塑像。那个小型的克鲁姆在罗恩的手上来来回回地走,皱着眉头瞪着他上方的绿色徽章。
“哇,快看这些!”哈利说,冲到一个小推车跟前,那车里高高地堆着许多像是双筒望远镜的东西,可是上面布满各种各样古怪的旋钮和转盘。
“全景望远镜,”巫师小贩热情地推销道,“你可以重放画面……用慢动作放……如果需要的话,它还能迅速闪出赛况的分析。成交吧——十个加隆一架。”
“我要是不买这个就好了。”罗恩瞅瞅他那顶跳舞三叶草的帽子,又眼馋地望着全景望远镜。
“买四架把。”杜腾走上来微笑地对那巫师说。
“别——你别费心了。”罗恩说着,脸涨得通红。
他不知道杜腾为什么那么有钱,但总之是比他有钱得多,他对这一事实总是很敏感。
“好了,咱们是朋友,你就不要在意了,或者,你可以放弃圣诞礼物啊,”哈利对他说,一边把全景望远镜塞进他和赫敏手里,“记住,今年我就不给你送礼啦!”
“够合理的。”罗恩咧嘴一笑,说道。
“谢谢你,杜腾,”赫敏说,“我来给每人买一份比赛说明书,瞧,就在那边——”
买了一大堆东西,连哈利这个小土豪兜里都没什么钱了,他们才又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比尔、查理和金妮也都买了绿色的体育徽章,韦斯莱先生举着一面爱尔兰国旗。弗雷德和乔治什么纪念品也没有,他们把金币全部给了巴格曼。
这时,树林远处的什么地方传来低沉浑厚的锣声,立刻,千盏万盏红红绿绿的灯笼在树上绽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赛场的道路。
“时间到了!”韦斯莱先生说道,看上去和大家一样兴奋,“快点儿,我们走吧!”
韦斯莱先生在前面领路,大家手里攥着买来的东西,顺着灯笼照亮的通道快步走进树林。他们可以听见成百上千的人在周围走动,听见喊叫声、欢笑声,还听见断断续续的歌声。这种狂热的兴奋情绪是很有传染性的,大家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在树林里走了二十分钟,一边高声地谈笑打趣,最后从树林的另一边出来了,这时他们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巨大的体育馆的阴影中。抬头也只能看见赛场周围的宏伟金墙的一部分,但他看得出来,里面装十个大教堂都不成问题。
“可以容纳十万观众。”韦斯莱先生看到大家脸上惊愕的表情,说道。“魔法部五百个工作人员为此忙碌了整整一年。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施了驱逐麻瓜咒。这一年当中,每当有麻瓜接近这里,他们就会突然想起十万火急的事情,匆匆地走开……愿上帝保佑他们。”他慈爱地说,领着大家走向最近的人口处,那里已经围满了许多大喊大叫的巫师。
“一等票!”人口处的那位魔法部女巫师看了看他们的票说道,“顶层包厢!一直往楼上走,亚瑟,走到最顶上。”
通向体育馆的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他们和人群一起拾级而上,慢慢地那些人流分别进了左右两边的看台。韦斯莱先生率领的这一行人一直往上走,最后到了楼梯顶上。
他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小包厢里,位置在体育馆的最高处,而且正对着金色的球门柱。这里有二十来张紫色和镀金坐椅,分成两排。一行人排队坐进了前面一排,朝下面望去,那情景是就连杜腾之前也想象不到的。
十万巫师正在陆陆续续地就座,那些座位围绕着椭圆形的体育馆,呈阶梯形向上排列。这里的一切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金光,这光芒仿佛来自体育馆本身。
从他们居高临下的位置望去,赛场显得像天鹅绒一样平整光滑。赛场两边分别竖着三个投球的篮圈,有五十英尺高;在它们右边,几乎就在与大家视线平行的位置,是一块巨大的黑板,上面不断闪现出金色的文字,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字,然后又把它们擦去。哈利仔细一看,才知那些闪动的文字都是给赛场观众看的广告。
“矢车菊:适合全家的飞天扫帚——安全,可靠,带有内置式防盗蜂音器……斯科尔夫人牌万能神奇去污剂:轻轻松松,去除污渍!……风雅牌巫师服——伦敦、巴黎、霍格莫德……”
包厢里现在还没什么人,只是在他们后面一排的倒数第二个座位上坐着一个小得出奇的家伙。那小家伙的两条腿太短了,只能伸在它前面的椅子上。它身上围着一条擦拭茶具的茶巾,像穿着一件宽松的袍子,它的脸埋在两只手里。可是,那一对长长的、蝙蝠般的大耳朵却是那么眼熟……
家养小精灵,是在古代的战争中被巫师征服的种族,每一只一出生就要接受奴性的训练,必须世世代代为主人服务的奴隶。他们承担一切家务,由主人束缚,不能随便违抗主人的命令,若违抗则必须对自己进行惩罚。
对他们来说,他们的最高权利就是服从主人的命令。他们必须辛苦劳作一生,除非主人递给他们一件衣服,他们才会获得自由权。所以一般主人都很用心,尽量不要让他们从他们手里得到衣服。家养小精灵没有工资,没有假日,他们以劳动为荣,以自由闲逛为耻。
一般来说,家养小精灵会的魔法多是生活魔法,如清洗、烹饪,但实际上家养小精灵会的魔法远不止这些,更多的家养小精灵被家族所需不是因为他们的生活技能而是魔法超常,有些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可能远超主人。比如可以在霍格沃茨,巫师不可以幻影移行的地方,小精灵们却可以随意幻影移形,行动自如。
原著中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更是在黑魔王的蓄意谋杀下存活了下来,其魔法之强可见一斑。
只可惜,就是这么一个魔力强劲的种族,却成为了人类的奴隶,而且如今已经奴性深种,想要改过来都几乎不可能。
如今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家养小精灵应该就是原著中的闪闪了,克劳奇家的小精灵。如果是她没错的话,那她的身边……
杜腾眼睛一动,看到了一团流动的魔力。透过魔力,他看到了一个年轻人。但是从其他人的视角看,这里却什么都没有。显然这个年轻人穿上了隐形斗篷,而他的身份,那基本上已经是昭然若揭了——小巴蒂·克劳奇,巴蒂·克劳奇的儿子,忠诚的食死徒。
比赛很快开始,双方的比赛非常激烈。而且随着赛事推进,双方的火药味开始极速上升。双方的吉祥物,魅娃和小矮妖都险些爆发另一场战争。
双方你争我夺,周围的氛围急速上升。
最终,当克鲁姆轻盈地升到空中,高高举起拳头,指缝里露出一道金光的时候,整个赛场都沸腾了。
记分板上闪动着比分,保加利亚:160,爱尔兰:170,而观众最初有些发懵,没有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慢慢地,就像一架巨型喷气式飞机正在加速,爱尔兰队支持者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响,最后爆发出无数喜悦的狂喊。
“爱尔兰队获胜了!”喜欢爱尔兰队的巴格曼喊道,似乎被比赛的突然结束弄得有些茫然,“克鲁姆抓到了金色飞绒,可是爱尔兰队获胜了。天哪,我想大家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比赛结束了,爱尔兰队在金色飞贼被对方拿下的情况下依旧获得了胜利,赛场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杜腾一行人离开体育馆准备返回营地,但潮水般的人群瞬间就把他们包围了。
当他们顺着被灯笼照亮的通道往回走时,夜空里传来粗声粗气的歌声,小矮妖们不停地在他们头顶上穿梭飞驰,挥舞着手里的灯笼,嘎嘎欢笑。
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帐篷边,可是谁也不想睡觉,主要是睡不着,周围实在太喧闹了。
最终韦斯莱先生便同意大家喝完一杯可可奶再进帐篷。
几乎是一瞬间,大家就为刚才比赛的事争论起来。关于撞人犯规的问题,韦斯莱先生和查理争得不可开交。最后金妮在小桌边睡着了,把一杯热巧克力全洒在了地上,韦斯莱先生这才命令大家停止对比赛的争论,进去睡觉。
赫敏和金妮钻进了旁边的帐篷,男孩子们换上睡衣,爬向他们的铺位。即便是此时,他们仍能听见营地另一边传来的歌声和奇怪的撞击声,在夜空里久久回响。
杜腾也乖乖的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直到……一阵尖叫声传入帐篷。
“开始了!”
杜腾猛地睁开双眼,翻身下地。
韦斯莱先生几乎是和他同时醒过来的,韦斯莱先生还在穿衣服,杜腾已经一阵风似地冲出了帐篷。
就着仍在燃烧的几堆火的火光,他看见人们纷纷朝树林里跑去,好像在逃避某个在营地上向他们移动的东西。那东西古怪地闪着光,还发出像打枪一般的声音。响亮的讥笑声、狂笑声、醉醺醺的叫嚷声,也都向他们移动过来。接着,一道绿色的强光一闪,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一群巫师紧紧挤作一团,每个人都把手里的魔杖向上指着,一起向前推进,慢慢地在场地上移动。他们的脑袋上戴着兜帽,脸上蒙着面罩。在他们头顶上方,四个挣扎着的人影在空中飘浮,被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就好像地面上这些蒙面巫师是操纵木偶的人,而他们上方的那几个人是牵线木偶,被从魔杖里冒向空中的无形的绳子控制着。其中两个人影很小。
更多的巫师加入到前进的队伍中,大声笑着,指着上面飘浮的几具躯体。随着游行队伍的不断壮大,帐篷被挤塌了。一个游行的人甚至用魔杖把路边的帐篷点着,火苗冲天,周围尖叫声更响亮了。
这一幕太熟悉了,杜腾当然记得很清楚,对于那些游行人的人他记得更清楚,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食死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