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陌寒站在玻璃外,视线紧锁在时锦身上,明明是人家战一主导,然而他却一个眼角都没有给他,全然看着时锦的一举一动。
战一检查完头之后,开始检查上半身,伤口,手,腿,都没有发现。
他脸色越来越凝重,司机是主要人物,要是他的身上都检查不出什么,黄毛那儿找到线索的希望小之又小。
果然,检查完黄毛,都没有任何线索。
战一抬头,看向玻璃窗,对战陌寒摇头。
战陌寒紧蹙眉心,神色冷了几分。
能做到不留下任何痕迹,杀死两人,看来不是一般人。
“没有线索,要怎么办啊?”战二跳出来开口问道。
以大哥的能力,尸检多多少少能检验出什么,看来这次遇到对手了。
战陌寒沉默不语,视线看向那个盯着尸体,沉思的女人。
她一直盯着尸体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锦确实在思考,她记得自己上第一趟法医课的时候,教授说过,尸体会说话,会告诉我们事实的真相。
虽然证据可能会被毁灭,但是总有疏忽的地方。
他们刚刚检查过了两具尸体的全身,都没有发现,那有哪儿遗漏的吗?
时锦视线再一次在两具尸体说扫过,忽然看到两人的脚,她顿住了。
战一检查的时候,可没有检查过脚底。
“战一,看看鞋底。”
对,他光顾着检查尸身,没有想过鞋底。
战一绕到两具尸体的床尾处,看向鞋底。
司机的鞋底很干净,只是有些灰尘。
黄毛的鞋底却很脏,应该是下过雨的缘故,踩了不少泥土。
忽然。
他注意到黄毛的鞋底有凹凸不平的地方。
他把黄毛右脚的鞋脱下来,递给看。
“时大小姐,你来看看这个图案。”
时锦凑近一看,鞋底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图案
“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时锦开口问道。
战一也没弄清楚,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时锦自己接过鞋子,看了看。
黄毛不会无缘无故踩到这种东西。
很有可能,是跟人争执过程中,不小心粘上的。
像是想到什么,时锦转过身,拿着鞋子对准穿着西装的战陌寒比了比。
鞋子往右斜,图案位置正好可以与他西装上的纽扣位置一样。
“难道是纽扣?”
时锦的话,让战一恍然大悟。
“时大小姐你可能说得对。”战一赞同的说道。
“你把这图案复制出来,再化验下鞋底有没有衣料纤维。”
时锦的话让战一很是佩服。
不是说不懂法医方面的事吗,这完全是内行。
“好。”他立马接过时锦手里的鞋子,出了验尸房,去了化验间。
时锦对这些还真是不行,脱了防护服,洗了手,消了毒,从房间里出来,去了战陌寒所在的房间。
时锦一进来,战二很是激动的凑过去,问道:“刚刚看你跟大哥在说什么,是不是有发现?”
时锦点头,解释说:“黄毛应该踢到凶手,把凶手胸口的纽扣图案印在鞋底,还有一点,凶手胸口肯定受伤了。”
战二惊喜万分:“还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下有线索了。黄毛也算是没有白死!”
战陌寒对常安道:“厚葬黄毛,有家人多给点钱。”
时锦听到他吩咐常安,心底对战陌寒有点刮目相看。
谁说帝都战陌寒是心狠手辣的活阎王,这不对手下还挺好的。
一个小时后,战一拿着化验结果,已经做好的图案模型出来。
“战爷,这是纽扣模型,只要找到谁佩戴这种纽扣,就能找到凶手。”
战陌寒接过纽扣,放在手心,看了看。
“纽扣中央像是面具,却又有点不太像,这到底是什么图案?”战陌寒对时锦问道。
时锦摇头:“我也说不准。我拿一个回去研究研究。”
其实,她是想拿一个样本回去,让玫玫帮忙找。
看时锦收起一颗纽扣模型,战陌寒也没多说什么。
众人忙着找纽扣的来源,却不知道第二天,一对母子进了警局。
“警官,我们来探望张大强。”
“张大强是谁?犯了什么事?”
“他不小心撞了人。我们来看看,是赔偿,还是如何?”妇女道。
警察听到这话,翻看了一眼记录本,微微拧眉。
“你们是张大强什么人?”
妇女道:“我们是他的妻儿。”
警察惊讶不已:“张大强被保释了,你不知道吗?”
妇女惊讶万分:“怎么会?他没有回家啊。”
警察一口否认:“不知道,反正他不在警局。你赶紧离开。”
妇女微微低垂下眸,看了眼身侧年幼的儿子。
她忽然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把我家那口子弄哪儿去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母子一头撞死在你们门口。”
警察没想到她会忽然开始撒泼,手足无措。
“大嫂你先起来。有事好商量。”警察开口劝慰。
妇女宛如听不到他说话,坐在踢着腿,大声的哭诉,仿佛要闹得全部人都知道一样。
“我不起来。你们要是不把我家男人交出来,我就不起来。”
周围集聚了不少人,除了警察,还有不少前来警局办事的群众。
有人看到妇女哭的厉害,拍下来放在网上。
几乎不到半个小时,全网都在传播妇女在警署哭闹寻夫的视频。
有记者看到视频跑来采访,妇女还是不起来,说不见到她的男人,就撞死在地上。
警长没办法,只好牵线,说让记者帮忙找。
“你先起来,记者报道之后,会很快帮你找到你丈夫!”
妇女听了这才勉强停止哭泣,“真的吗?真的帮我们母子找?”
多家媒体看着妇孺,可怜的很,纷纷答应下来。
“你把你丈夫的信息,详细说一遍。最好有照片。”记者道。
妇女连连点头,道:“我丈夫叫张大强,是个货车司机……”
有的记者越听妇女道描述,越发觉得像是听过。
有记者问道:“你丈夫是不是就是那个连环撞车的司机?”
妇摸了摸眼泪:“我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他撞车了。”
记者纷纷看向警长,警长点了点头
“好像就是他。不过前两天就被保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