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偷听的严锦玉瞬间面红耳赤双颊滚烫的跑下了楼,他心中由此得出了结论,姑姑和姑丈,今儿个肯定是受啥刺激了!
几道黑色的身影穿越在竹林中间,飞跃在树梢之上,月色下恍惚能看到的人影儿,转瞬却又不见。
经历了昨日一事后,苏允弦心知自己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和太孙会面和联系了。
就连先前他们特训的飞鸽也不能再用。
当锦玉一大清早起来后看到他姑丈正在烤乳鸽,先是馋的垂涎三尺,接着又揉了揉鼻尖儿,惊诧不已的问道,“姑丈,你,你这是一大早儿的就开腥荤啊!”
可他再一瞥旁边那一地散落的白色鸽毛,正被他姑姑用扫帚往簸箕里清扫时,这才恍然大悟。
他姑丈那烤架上的那几只鸽子,可不是他前几日的宝贝白鸽?
这……
“魔怔了,魔怔了,你俩肯定是被什么邪祟冲撞了!”锦玉又馋,又觉得懊恼。
这俩人到底是咋了?
也不晓得这其中缘由,可锦玉觉得,他姑丈做的这烤乳鸽确实是怪好吃的。
苏允弦吃过了早饭后,便草草的收拾好了自儿个的小挎包,先行一步进了城去。
为了掩人耳目,让旁人看着更加容易信服他和敏敏之间已生了嫌隙,所以俩人故意分开进城。
锦玉也是一番好心,为了陪他姑姑,也不怕去晚了耽搁了他在醉香阁门口摆摊儿,愣是一直在院儿里坐着守着,等着他姑姑出来一起走。
“咳咳,这个小两口俩人过日子嘛,哪里来的十全十美,姑姑也不是我说你,就我觉得吧……”严锦玉一只手背在后面,故作一副老练之姿,对他姑姑训斥道。
却未料,没等着他把话说完呢,严敏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别管我俩的闲事儿,你啊,好好管好你自儿个就成,日后晚上若是再在外面混搭到子时回来,瞧我怎么收拾你。”
惹不起,惹不起,这好好的女子,成了怨妇后果然是与往日不同,看啥那都有意见!
时隔两日,苏允弦总算是收到了墨染递来的消息。
不过,这信儿,竟然还是墨染派人直接送到了严敏的铺子里的。
几个南竺模样的姑娘大清早儿的就来到了严敏的小铺,几人东瞅瞅西瞧瞧的,左看右看,末了,才买了一瓶儿面霜。
“这是找你们的碎银。”严敏努努嘴,心中颇感无奈的将银子拿给了她们。
她还想着一开门就来了这么几个‘大美人儿’,今儿个肯定是要来个开门红的。
却未料,这几个姑娘半晌就只买了这几样东西!
“这是我们南竺特制的香囊,送给姑娘你。”其中一个戴着面纱的看着严敏笑了笑,接着将手里的东西拿给了她。
行吧……
严敏也莞尔一笑,为表心意,顺道她还想再拉拢这几个‘美人儿’日后成为她这儿的回头客,严敏顺势从货架上取下了一瓶儿花露水,递了过去:“这是我做的花露水儿,能驱虫,味道也不错,你们带回去试试。”
门口摆摊儿卖鞋垫儿的刘嫂子一见着那几个南竺的‘美人儿’走了后,一个箭步冲入了严敏的小铺,一脸眉飞色舞的往外瞄了眼后,又低声说道:“咋样,咋样,这几个姑娘没少买东西吧?”
哈?严敏长吸一口气后晃了晃手心儿里的银子,接着说道:“就买了一瓶儿面霜。”
“奥哟,咋就没想到呢,这醉香阁里的姑娘还这么小气啊?”那刘嫂子一脸的难以置信,她瞥了严敏一眼后,又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呀,苏小娘子,她们那么几个人就只是买了一瓶儿面霜?”
严敏简直是哭笑不得,可她仔细一回想,这刘嫂子说,这几人是醉香阁里的姑娘?
联想到这几人来到铺子里后,装模作样左瞅瞅右瞧瞧的,若这几人不是南竺人的话,她还真要以为,这指不定是哪家铺子派来的小‘细作’,‘商业间谍’呢。
“瞧瞧她们还在前面逛街呢,我还当这醉香阁的姑娘多阔绰呢,还不及城东边儿那几家青楼的姑娘们大方呢,每回来我这儿买鞋垫儿,那都是十几双十几双的买,你说,她们难不成买回去都不洗的么,穿穿就扔了……”
这街口的市井妇人就是如此,一攀扯起来,聊的就是些这家长里短的。
严敏私下里用手在香囊里捏了捏,果不其然,这里面‘另有玄机啊!’
下午时分,严敏给铺子里的货卖的差不多了,便去了一处铁匠那,她找人打了十几个捕兽夹子,又买了一些砍刀啥的,这才拎着大包小包的往回走。
锦玉为了安抚她姑姑那‘受伤的心’,这几天也是出了奇似的回家的早。
一见着他姑姑手里拿着的家伙式儿,锦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姑姑,使不得,使不得啊!这还没到那地步啊,怎么说先前你也跟我姑丈,你俩是恩爱有加,你何至于对他下死手,他对不起你,你也要念在我苏奶奶,和我山爷爷的份上……”
“起开。”严敏不禁白了锦玉一眼,这小子的脑洞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难不成他觉得,自儿个买这些东西回来就是为了弄死允弦的?
“使不得啊!亲姑姑!”锦玉抱着允弦的大腿,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身前。
树梢上盯梢的那几人对视一眼,一脸难以置信的互看了一眼。
……
硕王府。
长安接到了密函,前来禀报,他看到密函上的内容后笑的都快要直不起腰了。
“这村妇就是村妇,难登大雅之堂,那雅兰公主当初和亲嫁去北沁,北沁王不也三宫六院妻妾成群么?她一个小小的村妇,怎还就眼里容不得沙子了呢。”长安笑的前仰后合的将那密函递给了硕王。
硕王一瞥,脸上笑意更甚,“我就说是裴相多虑,苏允弦这小子,家底儿一清二白,怎还能勾搭上南竺人?这,这不是天方夜谭,不过,男子嘛有所求,倒也是常事,谁愿意一辈子就对着一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