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万不能想到自己先前养了那么久的好身体,竟然短时间变成这样,还真是成了旁人嘴里的‘柔弱不能自理’。
“这两日我有些忙,暂且走不开,实在不行你若是难受的紧,便让娘带着你一块去找老御医瞧瞧。”苏允弦颇感不放心的轻抚着敏敏的后背,顺势帮她挽起了那一头如瀑般的青丝。
只要当下谁一提起那个老御医,严敏就觉得自儿个肉疼!
她连连摇头摆手,并慢条斯理的同允弦解释道:“我这不是病,也不是身子哪儿出现了啥问题,低血压,低血糖,贫血,都会引起头晕,这种毛病有的就是怀孕时候这样,生了娃就好了。再说了,你以为怀孕生子,有那么容易的么?”
苏允弦紧张兮兮的紧攥着敏敏的手,一脸认真的同她说道:“敏敏,不管你生的是儿还是闺女,咱就只要这一个,就只生一个。”
“好啦,你昨晚上一宿没睡指定特别困,先躺着儿睡一会儿,我约莫着待会儿时辰差不多再上来叫你起床。”严敏说着,顺势将允弦换下来的脏衣裳拿起,准备下楼去。
这几日除了严敏的身子略微的有些不适之外,旁的也没啥,日子过的暂且还算安逸。
只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允弦先前说等着过几日冷一些,一家人一块搬回城里住,原来他这不是说的玩笑话。
“允弦今儿个早上领我一块去那客栈瞧了瞧,还行吧,不过就是那屋子一间一间的小了点,确实是没有家里住着舒服。”苏娘子坐在院儿里一边择菜,一边漫不经心的对那正在劈柴的苏山说道。
苏山看着眼前足有一人那么高的柴火堆儿,不禁慢声说道:“你们娘俩儿看着办就成,反正我这整天忙活的也走不开。”
严敏刚从楼上下来,苏娘子便一个劲儿的朝着严敏招手,“敏敏,你看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是我打算送给我那还未世的大孙女儿准备的,你瞧瞧你喜欢不。”
苏娘子的面前放着一小盒的‘首饰’,紧接着又说道:“我这秘宝啊,戴在身上不易被人察觉,紧要关头还能救命用,敏敏你就说你喜欢哪个,甭管说今儿个你喜欢个啥,只要是你张嘴开口说想要,老娘就算是不要这张老脸,也要满足你的小小心意。”
哪儿有做奶奶的,给自己还没出生的那小孙女送秘宝兵器的呢!
严敏简直要被苏娘子给逗的哭笑不得。
“娘,你去看了那客栈咋样儿?你和允弦是咋安排的,准备啥时候咱们一家人搬去城里?”严敏拉开椅子扶着腰缓缓坐下,一边扭头看着苏娘子问道。
苏娘子摆了摆手,俨然一副甩手掌柜的气势,当即边说道:“这事儿啊,轮不着咱娘俩操心,那不是有你爹和弦儿的嘛!你就只管乖乖养着身子,旁的别的事儿啊,我们全权帮你弄好。”
大家正在谈话的功夫,忽的前面一辆飞驰而来的马车急促逼停在苏家的竹苑门口。
那马车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就是一辆寻常,再寻常不过的了……
仅仅只是看马车,就已经成功避开了硕王,或者裴相手下人的可能。
那又会是谁呢?精准摸到了竹苑这来?
“敏敏,敏敏你快来帮我接我一下,我这怀里的东西都快要抱不住了!”
严敏微微一怔,饶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抬眸看了苏娘子一眼,难不成这是她娘给准备的孕期小惊喜?
孟庆梅掀开卷帘怀里抱着,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瞅着不远处的严敏,对她嘿嘿一笑:“这老母鸡都是自己家里养的,放心吃,待会儿让锦玉帮忙把鸡宰了,这用来炖汤喝绝对是上上品,也不是在京城花点儿银子就能买得到的。”
“娘,我都跟你说了,你只用人过来就成了,你这是干啥呀,你搬家啊,大包小包的,你这怎么还带着盐巴呢?”马车里的严锦玉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嘟囔囔。
当锦玉瞧见他娘带着盐巴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甚至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孟庆梅挠了挠头,饶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赶路的时候要吃东西么!外面卖的多贵啊,我就自己路上随便做两口对付来吃了。”
严敏喊来了小夏她们一块帮忙将她嫂子的东西搬下马车。
起初严敏还站在马车边儿上眼巴巴的瞅着,试图找寻着严谨的踪影,岂料,这马车里面满打满算就俩人,一个是她嫂子,一个就是锦玉了。
苏娘子也看出了其中异样,不禁对这孟庆梅问道:“你来了,那谨哥儿呢?”
未料到,这孟庆梅不假思索的当即一口回应道:“他那不是公差繁忙,暂时一时半会的还走不开,估摸着要到了腊月里来了,我就索性自己先过来了。”
孟庆梅下了马车之后眼睛便滴溜溜转悠了一圈儿,打量着这四周的环境,确实怪不错的。
虽然住的是离城里面远了一点儿,不过好在这里静谧,是个十分适合养胎的好地儿。
“娘,今天晚上我就去找我浩然叔叔挤在一个屋里睡,你就直接睡在我那屋就成。”
听到了锦玉的话后,孟庆梅一脸欣慰的抬眸瞥了这臭小子一眼。
时隔数月不见,没想到锦玉这小子竟然长了这么高。
苏娘子帮着一块让人将孟庆梅带来的东西分类放好,接着站在楼梯处,笑吟吟的看着孟庆梅,对其打趣儿道:“你来就来了,还带着盐巴,不知道的还要以为咱家里都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呢。”
对于苏娘子喜欢拿她嫂子开涮这事儿,大家都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家里虽然是有丫鬟伺候,许多事儿也不用苏娘子操劳,可毕竟当下他们又在京城弄了一间大铺子,苏娘子还要时刻关注着敏敏的身子。
总有时候感觉自己力不从心的。
“婶儿,你说你,一日不拿我开涮,你就跟今天过不去似的。”孟庆梅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