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南修的眼神淡漠的略过舒念微的脸,轻嘲:“这就是你新的工作?”
“不是……”
不等她解释,封南修已经转身,阔步进了别墅。
舒念微看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压在眼底的光渐渐失去了色彩。
“额,小嫂子!”黎故一脸的心虚。
他原本想拍拍舒念微马屁,套一点v神的消息,哪知道这么倒霉,一下手拍在马蹄子上了。
舒念微眼神不善的看过来时,他连忙认怂。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小嫂子,你别生气,我可以赔罪,我再送你一家珠宝店?不,两家,三家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消火。”
舒念微笑容寒凉:“我们家缺你那点钱?”
黎故:“……”
“当然不缺。”
他脑子已经转了三百六十圈儿了,就是想不到哄嫂子的办法,万一过头了,楼上那位没人性的,会让他直接没有头。
“那的小嫂子有什么要求可以随便提,我做什么都可以。”
舒念微的表情看似缓和了几分,黎故刚要高兴,就见她指了指楼上。
“上去,把上面那位哄好。”
黎故一脸震惊,苦哈哈道:“换一个行不行?”
去哄封南修,还不如让他去死。
舒念微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那我送你一句话吧。”
黎故表情极其虔诚。
秦征站在虽远,却也能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正好奇时,只见舒念微忽然一脸怒气,吼道:“黎故,你大爷的,你怎么不去死!”
黎故瞬间向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秦征:“……”
他已经自动把舒念微归类成不能惹的凶猛动物类了。
晚上,舒念微亲自去厨房做了清粥和小菜,送过去时,书房却没人。
问过佣人,才知道封南修去公司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得到的还是这样的结果,舒念微终于意识到,封南修在躲她。
陈洪德甩给她的项目已经进入重点开发时段,她必须尽快赶过去。
重活一世,她只想和封南修平平淡淡的走完这一生,所以不能再任由两人的关系僵持下去。
封南修不回来,她就不吃东西,甚至连一滴水都不喝。
第二天晚上,她饿的快睡着的时候,别墅的大门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她仰躺在床上,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
原以为要饿个三天,这家伙,一天都熬不住了。
封南修站在客厅,若无其事的瞥向楼上。
秦征连忙道:“封爷,夫人房间的灯还开着,陈妈说,夫人连水都没喝过一滴。”
封南修淡淡的白了他一眼,“那就让她饿着。”
然后面无表情的上楼,去了书房。
路过舒念微的房间时,秦征明显感觉自家主子顿了一下,又连忙加快脚步。
秦征:“……”
当真这么绝情的话,为啥陈妈打来电话时,封爷会放下一个亿的单子,火急火燎的赶回来?
恋爱人的头脑,真的难以琢磨。
夜深人静。
舒念微的房门忽然被推开。
男人站在门口,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朵皱皱巴巴的玫瑰花。
闻着漂浮在屋内的酒气,眉头猛然蹙起。
听到响动的舒念微猛然坐起来,晃了晃一直在转圈儿的脑袋,“谁?”
本来她想喝杯酒壮壮怂人胆儿,可是一不小心,就把整瓶酒都喝了。
前世的记忆,和当下交织在一处,让舒念微有些分不清虚实。
看到封南修的那一刻,便升起一种恍如隔世的苍凉感。
女孩儿一步一摇晃的朝他走来,眼眸晶莹含泪,内里的情绪看不出是喜是悲,却像是一只利爪狠狠的钻透封南修的心,又闷又疼。
舒念微‘砰’的一下关上门,像是怕封南修跑了一样,用一双在封南修面前算不上长的手臂把他咚在门上。
“你是来接我的对不对?”
因为身高问题,手臂只剩放在封南修最下边缘的肋骨处,舒念微仰起头时,有些滑稽。
封南修却没空注意,满脑子都是舒念微刚才那句话。
她以为他是谁?
尤其那迫不及待的表情,让封南修有些受挫。
想起她说的那句‘只爱他’,他便觉得心脏被谁挖走了一块儿。
舒念微还停留在被舒雪韵还有焦骏杰困住的时候,记忆里,全然都是痛苦。
“你带我走好不好?他们打我、骂我,还把我摔在泥坑里,给我吃狗食,你……唔,快带我离开这儿。”
女孩儿的表情完全不像作假,封南修整张脸瞬间黑了。
他托起女孩儿下巴,沉声问:“舒念微,看清楚,我是谁?”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恶毒?”
舒念微努力睁开眼睛,看清封南修的那一瞬,眼底的痛苦瞬间被欢愉取代。
“你是我老公,是大名鼎鼎的封南修,是我最宝贝的男人,跟我睡一个被窝的那种,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宝,你带我走。”
封南修明显一怔,回想她刚才说的话,怒意滔天,“他们是谁?”
“谁?”舒念微脑袋一痛,又想不起来了。
她把头扎在封南修怀里,好半晌才忽然抬起,抓住男人的衣领:“我记起来了,你不爱我了。”
“你不信我,还把我丢在家里,一天不给我饭吃,也不给我喝水,一滴都不给,我都快饿的虚脱了。”
封南修:“……”
“你喝多了。”伸手扶舒念微时,她看到了那朵皱巴巴的玫瑰花。
“给我的么?”舒念微先是一喜,马上又开始翻旧账,“对,你一定一定是不爱我了,那么大一束玫瑰花,你宁愿送给垃圾桶也不送给我。”
“两辈子了,你这个男人,一朵花都没送过。”
封南修蹙眉:“什么两辈子?”
“我才不会告诉你。”舒念微一扭头,提着酒瓶子就往床的方向走,嘴里继续碎碎念。
“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你为什么不信?”
“参加cos大赛,还不是因为哥哥喜欢凡尘的模型。”
“去公司做总监,还不是想靠自己的一双手守住外婆的东西。”
“好啊,你不爱我,我明天就出去找个野男人,我……唔!”
醉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舒念微便觉得身体严重失衡,被人压在床上。
清冷的味道逼近。
舒念微耳边只剩下一句咬牙切齿的低问。
“舒念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