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雪韵气的脸都扭曲了。
“舒念微,你是不是阴魂不散?”她接过助理的手机,打开录音功能,逼问:“那个求婚的老男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话音一落,听筒里却没有半分声响。
“舒念微,你说话啊!心虚了是不是?我跟你姐妹一场,你为什么处处都要害我?”
舒念微还是不说话。
舒雪韵狠咬着牙,就在她以为通话已经单方面切断时,听筒里传来一声轻蔑的冷呵。
“舒雪韵,录音功能可不是这么用的。”舒念微声音里带着冷意,“不过你刚才歇斯底里的样子,倒是一个很好的转播素材。”
“舒念微,你敢……”
威胁的话刚出口,听筒里就只剩下一串忙音。
此时,临城某个破旧的小公寓内。
舒念微收起手机,转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被她压在椅子下的胡子男。
这人是娱乐圈有名的水军统领和新闻扭转贩,专门为明星掩盖新闻。
上辈子她帮舒雪韵送过一次资料,无意间知道了他平日帮舒雪韵做的那些勾当。
她拿着手机,漫不经心的敲着胡子男的脑袋,“啧,真抱歉,耽误你接生意了。”
胡子男吓得瑟缩了一下,小声求饶:“姑奶奶,我是哪里得罪你了?我改,我认错,我道歉还不行么?”
“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行啊。”舒念微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帮我发段视频,我就放过你。”
胡子男眼眸一亮,“行行行,别说一段,就是十段也行。”
舒念微这才松开椅子,让胡子男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丢下一个优盘,转身走了。
“敢耍诈,我就下次再来光顾你。”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清灵的女声,胡子男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心有余悸的瞥了眼被舒念微一拳砸碎的桌子,连忙高声应是。
他把优盘插到电脑上,心里正担忧舒念微给的视频太假,会有损他的信誉,下一秒眼睛却黏在了屏幕上。
“卧槽!高手。”
胡子男激动的双手颤抖,然后一秒不敢错过的欣赏了整个视频。
明知道这视频肯定是假的,但是他瞪大了眼睛,却愣是找不到半点破绽。
他不信邪的用软件重新测试了一遍,结果还是毫无漏洞。
“神了!”胡子男哈哈大笑,“老子这是因祸得福了。”
说着,立刻上传视频。
舒雪韵正在联系其他的新闻操控贩,助理颤颤巍巍的将手机伸过来。
“舒小姐,这段视频,已经在网络上传疯了。”
内容正是舒雪韵和那个丑男到处幽会的画面,‘舒雪韵’虽然戴着口罩,但是网友却能一眼认出。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我,她陷害我,是那个贱人陷害我。”舒雪韵气恼的咆哮着,激动地双手不断收紧,仿佛要把助理的手机捏碎。
助理默默看着,却不敢言语,只能等舒雪韵稍微平静一点,才弱弱的追问:“我现在……去联系公司的公关团队?”
“不用了。”舒雪韵站起来,“我出去一趟。”
问题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公关团队能解决的了。
她驱车去了简博彦的别墅。
别墅的门大开车,家里没一个人影。
舒雪韵进去找了一圈儿,才听到楼上有响动。
简博彦似乎在视频。
待到她走近了,才听清楚简母近乎发怒的声音。
“博彦,那个女人连这种事都做的出来,根本不配进我简家的大门,如果你把那个女人娶回来,京城的人会怎么看我简家?我和你父亲的脸,已经被人踩到脚底了。”
“妈,兴许是……”
“不要跟我说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视频我已经找人查证过了,绝对没有作假,博彦,就算事情是假的又如何,简家的名声已经受影响了,现在不止我和你父亲,整个简家都接受不了那个女人做下一任主母。”
简博彦的眉头深蹙了一下,“妈,我会考虑。”
“我不是要你考虑,是命令……”
舒雪韵脸上用来告状的委屈瞬间被冲的支离破碎,在简博彦发现之前,她冲出别墅。
重新发动车子,脸上的表情只有狰狞。
舒家的情况根本无力支撑她做任何事,她现在只有简博彦了,绝对不能再失去。
舒雪韵拿出手机,下定决心后播出一个号码。
“让你准备的药,可以提前给我了。”说着,她又补充,“还有落红,立刻给我送过来。”
简博彦这边刚挂断视频,就接到舒雪韵的电话。
女孩儿似乎喝多了,说话含含糊糊。
他终究没能冷下心肠,赶去了她的住处。
昏暗的屋内酒气熏天,舒雪韵坐在飘窗上,半眯着眼睛,在微弱的阳光下,仿佛堕入人间的天使。
简博彦靠近。
舒雪韵的手机正在循环播放着一段并不完整的录音,是舒念微的声音。
“不过……你,倒是……一个很好的……转播素材。”
他立刻联想到今天那段被疯转的视频,蹙眉。
想不到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竟然连这么恶心的事都做的出来。
简博彦觉得愤恼的同时,对舒雪韵的愧疚也油然而生。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为什么都不相信我。”舒雪韵近乎绝望的呢喃。
“韵儿。”他立刻上前擦掉舒雪韵眼角的泪,“别哭,我信你。”
舒雪韵迷茫的抬起头,一滴晶莹的泪珠在眼睛里转了很久,才嘀嗒一声落下,重重的砸在简博彦的心上。
“唔,博彦,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你不要嫌弃我,我不脏,真的不脏。”她踮起脚,送上双唇,只要简博彦敢躲,她便会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角落里的熏香快燃尽了,简博彦觉得身体不正常的发热。
他看着舒雪韵,就如同找到了沙漠中的水,这种渴望让他觉得自己对舒雪韵的感情越来越深。
一切都这么水到渠成。
舒雪韵缠了简博彦三次,等到人终于睡着了,她才蹑手蹑脚的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玻璃小瓶,将几滴鲜红撒在床上。
她正欲收起,旁边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