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傍晚,楚伊正在书房里咬着笔杆想下一个视频的题材。
视线瞥到搁置在电脑旁边的台历,下周便是她二十五岁生日。
黑沉的眸盯着日历一动不动,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不能出神。
攥在手心的笔,因愈发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喀喀声。
直到门铃响起,楚伊猛地回神。
踩着绵软的拖鞋去开门,外面是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庞。
楚伊按着门把手没有松开的打算,“又干嘛?”
宗砚俢似乎是刚从某个酒局下来,一身黑色手工西服,衬得俊朗面目更加深邃。
他单手抄兜,另一只手将最上方的衬衫纽扣解开。
楚伊伴随微凉的空气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混着熟悉的木质香灌入鼻息。
她朝后退了一小步,然后门板上横了一只修长的手。
男人暗深的眸盯着女孩一张白生生的小脸,开口说话的声音染了几分暖意,“换衣服,跟我出门。”
楚伊皱眉,双臂环着一副抗拒的姿态,“去哪?”
“看医生。”
楚伊心一跳,视线打量他全身,生病了?
宗砚俢没错过她眼底涌起的担忧。
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长腿越过门框进入室内,在她身前站定。
楚伊感觉眼前阴影笼罩着自己,随后那股木质香越发的浓郁。
她朝后退,身后是置物架,后背靠在上面退无可退。
“你在……担心我?”
他嗓音低低沉沉,带着沁人的酒香气,蛊惑的嗓音深谙的眸,无一不惹人沉迷。
楚伊双手垂落在身侧,揪住短裤上不规则的流苏。
她努力偏开头躲开男人的视线,然而下巴却被男人微凉的指腹钳住。
他要她直面自己。
楚伊感觉喉咙有些干。
对于宗砚俢,她能狠着心提离婚,咬着牙说离开。
然而面对面地这么站着,再坚定的心也会被瓦解。
尤其是当他深邃的眼底只有她的影子,那股被压在尘土里的野心,又开始伺机跃跃欲试。
她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只恨自己太没出息。
宗砚俢收了逗弄她的心思,声线低沉而温柔,“是带你去看医生。”
楚伊不解,她没病看什么医生。
宗砚俢朝后退了两步,好整以暇靠在墙壁上,修长身影愈发挺拔,“痛经。”
被他赤条条地说出这几个字,楚伊耳根红到底。
支支吾吾半晌,“不去。”
“楚伊。”男人眉头不悦地蹙起。
想起她因疼痛折磨得在床上缩成一团,心尖便传来一阵不舒服的堵塞感,“别闹脾气。”
一股哄小孩子的语气,楚伊转身往里走。
宗砚俢微微沉了口气,走到她身旁,伸手直接拦腰将人抱起,大步朝外走去。
“我不去!我没病看什么医生!”,楚伊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声音也拔高了两声。
她讨厌医院,那里弥漫着的消毒液味道,会让她想起妈妈去世那天的场景。
所以这几年来,她生病时能扛着就抗,抗不下去了,宁可叫家庭医生上门,她也不想去医院。
宗砚俢不知道她反抗的原因,只沉着脸盯着她。
见她因挣扎下而染红的俏脸,心下一动,猛然靠近。
那一瞬间,两人几乎鼻尖相贴。
一股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吓得楚伊僵住身体。
宗砚俢视线盯着她嘴角,那道还带着暗色痕迹的豁口。
心像是被虫子搔弄,泛着难捱的痒,喉结上下滚动。
他说,“再反抗,我就亲你了。”
楚伊被他的话吓到,但很快梗着脖子,冷冷一笑,似带着嘲弄,“好啊,你亲啊!”
说罢,她还作势朝他的唇凑去。
男人一愣,下意识地朝后仰头,错开她的触碰。
楚伊攥在男人颈后的手缓缓捏紧。
自打撕了温柔得体的样貌后,她便愈发的随意。
此刻媚眼如丝地盯着男人的绷紧的唇,“逞什么能啊宗总,五年来你……唔!”
她继续讽刺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吻瞬间堵住。
走廊的光泛着淡黄色的温柔,洒了两人一肩。
柔软的唇瓣相贴,彼此的气息更加浓郁地纠缠。
楚伊瞳孔撑大,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他亲了她?!
五年来,两人连牵手都极少有过。
那两次亲密接触事出有因。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主动亲她……
心脏跳得愈发不可遏制。
周身温度在上升,一层薄薄的汗爬上额头后脊。
然而宗砚俢的吻并不是点到为止。
他微凉的唇瓣在女孩樱色的唇上辗转。
见她呆呆愣愣地像是被吓到,眼角溢出一丝笑意。
随后头微微向她的方向贴近,舌尖就那么顺利地钻到她的领地。
似乎她刚刚吃了橙子味的糖,一股清甜冲进脑海,让他的呼吸不可扼住地乱了方寸。
往更深的区域探索,猛然触碰到泛着凉意的舌尖。
软而滑,他眼底涌出深不可测的暗芒。
想要的更多,越来越多……
静谧无人的走廊,深秋的晚风于窗口的纱窗灌了进来。
却并未能降低这里的温度。
楚伊身子在颤,圈在男人颈后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
她紧张的眨着眼,每一次朝后躲,都被他追着更加的深吻。
直到她呼吸错乱,快要喘不过气,眼角泛出湿润的水意,身前欺负她的男人才终于放过她。
抬起头时,盯着女孩被吻得红润的唇,他唇角溢出满足的弧度。
“很甜。”
他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气得怀里的人用水盈盈的眼瞪他。
他笑,连带着胸腔都带起愉悦的震动。
“去看医生。”
楚伊将头埋得死死的,转了视线,也不回答。
半个月来,宗砚俢每次见她都被她浑身的刺扎到,今天倒是发现了自己不被扎伤的办法。
她有气发不出的模样,异常可爱。
楚伊不吱声,宗砚俢便当得到默许。
抱着人下楼,直到将人放在副驾上扣好安全带,楚伊依旧默不吭声。
她将头压得低低的,像一只……安静的鸵鸟。
表面异常安静,可楚伊的心里简直像是炸了一锅的热油。
这男人吻了她?
在清醒的情况下吻了她?
他疯了吗?
在宗砚俢看不到的角度,她转过身,偷偷抬起手摸了摸还带着一丝酒气的唇。
随后眼底浮现慌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