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的愤怒咆哮,只会损害您个人的形象,还会暴露您的无能。”一旁的黑衣女官,皱着眉头,淡淡地说道。
“你这是跟上官说话,应有的语气吗?”鲲道人怒不可的扭过头。
“作为您的机要秘书,我觉得有必要在关键时刻,让您尽快冷静。”黑衣女官丝毫不让的说道,“愤怒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让您错判形势,怒气沸腾,理智便不会太庆幸,言行容易逾越,于人于己都不宜。”
鲲道人慢慢转过身,神色意外的盯着机要秘书,良久才舒一口气,沉声道:“没错,家主让你跟在我身边,原来是这个缘由。我接受你的批评。你说的没错,愤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如果您现在已冷静,下官向您请罪,方才冒犯您的威严,还请责罚。”女官弯下腰,做出谦恭的姿态。
鲲道人脸上的怒,还真的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打量着眼前冷静而睿智的女官,感慨万千的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然而我们总用过去的老眼光,来看待你们,甚至用过去的那一套规则框你们,这分明是荒谬和错误的。你很好,我很满意,至于责罚,更不用,这个月你的月俸,领取三份。”
“大人,在跟属下开玩笑吗?”女官抬起头,慢慢直起身子,露出吟吟笑意。
“前提是公主殿下没事。”鲲道人重新转过身,俯瞰那一艘华丽的云舟。
“我就知道~~~”女官嘟起嘴,嘴上捣鼓着,可是眼眸中的喜色,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了。
聪明的下属很重要,而一个既聪明,还漂亮的女下属,更显得非同一般了。
“有些画面,老道着实有些不敢想。”沉默一阵后,鲲道人还是痛苦的说道。
“您只是把事情想的最糟糕了。”女官劝慰道,“传递来的消息,殿下行动自由,吃食方面,都很不错,而且……殿下还来了月事,听闻那个男人特意耗费大价钱购买了乌鸡,用来滋补。”
“哼,猫哭老鼠假慈悲吗?”鲲道人冷冷道,“我是男人,最清楚男人在想什么。”
“那大人,您在想什么?”女官好奇的问道。
“你……”鲲道人差点说“龌龊”两个字,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若是一会的场面不是这般,岂不是自打耳光?
“前朝欲孽的可能性很低,傀儡术的话,公主殿下修习的傀儡造化术,完全是碾压级的存在,所以大人您担心的问题,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要把结果想的太好了,这艘云舟乃是从宁城起飞的,万一是白骨族的余孽呢?”鲲道人严肃的说道,“从现在看来,那个家伙,很会掩藏殿下,从各方面的消息来说,那个男人的警惕心非常高,若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会这样?”
“可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女官想要反驳,然而这位大人,脑子里面没有一个好念头。
“所以,不用猜测了。让云舟悬停,登船检查,阻拦者,杀无赦!”鲲道人面无表情的说道,眼眸中的冰寒,显然有了各种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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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
卧室中,罗东明显感受到云舟,速度越来越慢,像是要悬停一样。
“奇怪,云舟没有到补给点,为何停船?”罗东下意识站起身。
不过,他的手,突然被抓住。
“你不要出去。”花儿像是预感到什么,她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也许,是时候说再见了。谢谢大叔这些日子的照顾,我很开心。”
罗东眉头蹙起,质问道:“是那些困扰你的人?”
“不,是我困扰着他们。”花儿拦住罗东,她娇蛮的身姿,在罗东一米八的少年面前,还是差异明显,她昂起丑花花的脸蛋,“大叔,我该走了。你不要乱来,听我的,千万不要冲动。”
罗东刚要开口,卧室的横拉门,犹如碎纸屑一样,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瞬间洞穿实木门,下一刻狭窄的门口,扑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
没有任何停顿,这帮壮汉全部朝花儿冲过去。
场面太过突然,本能的担忧花儿的安危,罗东没有半分犹豫,迎着最前面的花臂壮汉,迎面便是一拳!
“不要!!!!”电光石火间,出拳实在太快,花儿连阻止的吼声,都落在罗东出拳之后。
花臂壮汉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反击,作为拓拔家族的旁系传人,那也是拓拔家的血脉。
作为武备军中的新晋子弟,他可是最能打的那一个!
拓拔冲面露狞笑,却是扭身反肘,迎着罗东的心口,狠狠捣去。
他的爆发速度极快,而且极有信心一招拿下。
这一闪一避,乃是他学习过数万遍的成名技,这个丑陋而肥胖的家伙,乖乖躺下吧!
“嘭!”
熟悉的撞击声传来,拓拔冲露出得意的笑容。
能够在公主殿下面前,擒拿贼寇,展现他强健的一面,也是难得的机会。
遭受此等重击的人,都会当场晕厥,需要好一会才能够苏醒,真是一个不错的立功机会。
拓拔冲的笑容还未展开,便凝固在脸上,那个丑陋的男人,好似没事人一样,默默的盯着他。
“不可能!”拓拔冲浑身的汗毛全部竖起,等他反应过来,脖颈传来一阵剧痛,他用最后的余光,瞅见身旁的公主,被这个混蛋愣生生的拉到他的身后。
然后,他僵硬的身躯,不受控制的砸在地上,连续抽动数下:
“混~~~蛋!”
罗东千钧一发的反击,全靠本能,站在他身后的花儿,则露出骇然的神色。
她的眼神好似望见一个珍宝,明明喜欢研究好久,可突然有一天,他绽放出来的光芒,让她好似看到新的世界,那可是完全没有见过璀璨。
“罗……”
花儿还没有喊出完全名字,四五柄短刀全部架在罗东的脖颈上。
罗东这一刻的眉头,又皱紧了,他忍不住说道:“我讨厌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我不是罪犯,更不是敌人!”
拓拔冲晃着牛脖子一样的脑袋,不断晃动着脑袋,恼羞成怒的道:“囚禁公主,该当死罪!!给我打!”
“公主?!”
罗东忽而有些反应过来,花儿为啥那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