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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了口气，向伯臣接起电话：“燕先生。”
燕璟城站在窗边，手中紧紧捏着顾明珠留下的那封信，沉声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明珠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向伯臣皱着眉头没做声，他就知道他是为着这事来的电话。
这可让他怎么回答？
对面久久的沉默，让燕璟城的心又沉了几分。
他也没催促，等着向伯臣开口。
就在男人的耐心即将耗尽时，向伯臣轻叹了口气道：“燕先生既然给我打这通电话，想必便已经心知肚明了，您又何必再问。”
燕璟城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隐痛：“她还有多久？”
……
＊
挂断电话后，燕璟城在窗前站了许久。
直到天色更暗、城市里的灯火接连亮起，燕璟城才终于缓缓拆开顾明珠留下的那封信。
时光易老、人心易变。
你既已倾心慕清雪，便不必再强留于我。我至今记忆残缺，对你或有情愫，却并非非你不可。
惟愿好聚好散，照顾好年年。
勿念。
短短几行字，龙飞凤舞，看起来潇洒至极，却又好像无比敷衍。
燕璟城冷笑出声，将手里的信纸攥成一团，一并丢进垃圾桶。
＊
一个多小时后，年年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
眼见着燕璟城在茶几前翻着什么文献，小家伙便光着脚跑上前，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乖巧的坐着，也不说话。
直到片刻后，他的视线落在放置在茶几上的黑色手机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两眼发亮。
小团子起身上前，站在茶几旁拿起燕璟城的手机，随后扯了扯他的袖口：“粑粑，打。”
燕璟城沉默的看着他手里的手机，没做声。
年年有些焦急的坚持道：“打，麻麻～”
在孩子恳切的目光下，燕璟城喉结微动，缓缓接过手机。
他知道，她既决心要走，这电话她是不会再接的。
那女人向来心狠，否则也不会在死里逃生后装作和他互不相识、形同陌路。
“粑粑！！”年年有些焦急的开口。
燕璟城收回思绪，也说不清是不忍年年失望，还是自己仍旧存有一抹侥幸，终究还是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另一边，顾明珠这会和许星河已经到了。
许星河带她去的是他奶奶所在的一个小村子，村子里不算很发达，却也依山傍水，环境很好。
相比于城市的喧闹，这里很静。
当年许母找了个许姓男人嫁了后，男人对他们母子并不好，但男人的母亲，也是许星河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却一直善待着他们母子。
只是后来没多久，老人便去世了。
将这里的房子留给了许星河。
许星河每年会过来几次打扫，偶尔也会在这里放空一下自己。
顾明珠和许星河两人才到，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便接到了燕璟城的电话。
这里的信号其实不太好，但偏偏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顾明珠看着来电沉默许久，没接。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既然她选择了要走，这个时候再接电话，只会让她所做这一切，都失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