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长生宗四大太上长老之一,在你们眼里居然还不如一个北域来的小丫头?
他甚至都怀疑这些弟子都被凤溪给下毒了!
如果不是中毒了,怎么全都跟二傻子似的?!
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她要是把你们卖了,你们是不是还得帮她数钱?
除此之外,季长老对韩峰主也多了几分不满。
若不是为了给你出头,我也不至于颜面扫地?!
你说你想要找女人,天下女子那么多,你为什么非得找自己的侄女?
找也就算了,居然还弄出个孽种,真是愚蠢至极!
不满归不满,他和韩峰主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也得硬着头皮给他撑腰。
原本他以为只要自己一露面,司马宗主就得服软,到时候让韩峰主象征性的拿出一点补偿就行了。
但是如今被凤溪这么一闹,恐怕不多出点血是不行了。
毕竟已经引起了公愤,若是他再一味袒护韩峰主,另外三位太上长老说不定会落井下石。
为今之计就是速战速决,赶紧了结此事。
他不由得看向昏迷中的凤溪,恨不能上前一掌就把她给拍死。
此时凤溪那叫一个惨哟!
小脸上都是血,就连衣服上都沾染了鲜血,任凭谁看了都会认为她的伤势很严重。
尹长老就是其中之一。
老头子气得鼓鼓的,好你个季小四儿,你居然对一个小丫头动此毒手,真是好大的威风!
就你这样的也配当太上长老?真是德不配位!
当初他就没看好选出来的这四位太上长老,虽说修为还凑合,但是一个比一个会算计,果然按照他说的来了!
他们没把精力放在提升修为上面,却把宗门利益当做棋子玩起了勾心斗角。
要不是他们掺和,司马小儿也不会大权旁落,也就不会引狼入室,他也就不会稀里糊涂资敌。
所以,都是他们的错!
无利不起早,说不定韩致德把他的储物戒指送给这个季小四儿了!
尹长老越想越气,不过他并没有动手,因为季长老的修为虽然不如他,但也不是碌碌之辈,若是贸然动手很可能会暴露身份。
不急,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他现在更关心凤溪的伤势,虽然他知道凤溪掺和进来并非君闻所说的什么主持公道,多半是为了挑起长生宗内部的争端。
但是这并不重要,反正这也符合司马小儿的心意。
瞧瞧小丫头多可怜啊!
尹长老倒也不是敌我不分,关键是他常年静修,说句夸张的话,数百年可能只见过司马宗主一个人,他也没有什么朋友亲人。
这段时间,虽然他只是在暗处窥探凤溪三人,但也算单方面的熟人了。
再加上凤溪三人学了他的剑法,老头子自然觉得凤溪三人更亲近一些。
这时,凤溪醒了。
她听到周围震耳欲聋般的抗议之声,便知道五师兄这个捧哏又开始发力了!
想想当初的五师兄,算了,想不起来了。
她这也算爆改五师兄了!
当然了,效果能这么好,主要还是她这七窍流血的时机刚刚好,早一会儿,晚一会儿都达不到现在这个效果。
她甚至都有些怀疑,她这七窍流血不是修炼功法的副作用,而是……成精了!
要不然怎么每次都那么刚刚好呢?!
虽然她觉得这个猜测有些离谱,但是想想丹田里面的五株狗灵根,好像也不算太离谱。
她一边任由思绪像野马脱缰一样驰骋一边示意君闻和景炎扶她起来。
凤溪被扶起来之后,转身朝着人群抬了抬手。
下一瞬,全场寂静。
季长老:“……”
司马宗主:“……”
长生宗的一众高层:“……”
不是,咱就说凤溪现在威望这么高了吗?
凤溪的小脸上满是血迹,但目光明亮而坚定。
“季长老,我知道我的修为和您没法比,您都不用动手,只需要动用威压就能让我七窍流血,但是我并不会因此屈服。
因为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数以万计的长生宗弟子!
若是您今天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我们决不罢休!”
凤溪话音刚落,君闻就举着拳头喊道:“决不罢休!”
吃瓜群众们也都跟着喊:
“决不罢休!”
“决不罢休!”
……
季长老气得直咬牙,想动手吧,先不说身份不身份,关键是如果他动手了,他这太上长老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不动手吧,这个凤溪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就在这时,司马宗主沉声道:
“凤溪,你误解季长老了。
季长老对你施加威压并非想要袒护韩峰主,只是觉得你言语有些过激,这才小惩大诫。
季长老,我说的对吧?”
季长老:“……”
他当然知道司马宗主这是给他递梯子呢!
虽然这梯子上面都是刺儿,但他也不得不接。
只好违心的说道:
“还是宗主你了解我,我教训凤溪只是因为她有些僭越,至于韩致德的事情,虽然没有确切证据表明天雷是冲着他来的,但他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那就按照凤溪之前所说,你们定个赔偿的金额,让他和朱雀峰赔偿吧!”
韩峰主:“……”
我请你来是给我撑腰的,不是来给我定罪的!
如果是这种解决方法,我还用得着你出面?!
季长老也觉得心虚,但是没办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今天他不认怂,他这太上长老之位恐怕就不安稳了。
不管怎么说先度过这一关,然后再从长计议。
被讹去的财物,再想办法加倍弄回来便是。
至于那个凤溪,可杀不可留!
虽然他不方便亲自动手,但想要弄死一个小丫头再简单不过了。
相比于他们两个糟糕透顶的心情,司马宗主心里简直都要乐开花了!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