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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鼎上下打量“瘦的不成人形”的太子,心疼的不要不要的,但嘴上却硬是道“老奴听说殿下想不开,哪里还能安稳?”
福娃:“”
如今,民间的消息,都这么灵通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道“咳咳,何叔这是我妹妹秀儿,当年失散的太康公主。”
何文鼎从短暂的惊喜中缓过劲儿,也不问出了什么事,直接道“需要老奴做什么?”
“劳烦给我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再备足了照明的蜡烛。”
“是!”何文鼎阅人无数,一看这个脸生的后生,就知道是个有本事的孩子,恭声应是。
他侧过身,又对宫人,道“都听见了嘛?还不赶紧去准备!”
有了何文鼎指挥,东宫不再是一盘散沙。
转眼间,夏药就被安置到了采光最好的厢房。
在稷澂的要求下,需要一个力气大些的人当人形枕头。
夏藕倒是毛遂自荐,但被提督大人回绝了。
于是,作为夏药的胞兄,福娃首当其冲。
牟斌拥着夏药,让她靠在太子的膝头。
然后,福娃双臂稳稳地托着她的上半身,不让她有半丝移动。
“殿下,不论是你,还是公主,都不可挪动,更不要动公主身上的银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稷澂吩咐完这头,就又让牟斌去丁香胡同去取自己的药箱。
还要求不准破门而入,只能翻墙。
也幸好取东西的这人,乃是武艺高强的牟斌,换一个人怕是还不能完成任务。
紧接着,他与夏藕则去御药房,去准备所需的药材
一切安排妥当,东宫骤然就寂静下来。
何文鼎打了一盆温水过来,对福娃,道“殿下,可要老奴帮您擦擦?”
此时,福娃的脸上乃至蟒袍都沾满了夏药的鲜血,显得他面色更是苍白。
“何叔,药姐就是秀儿,我还记得她四岁时,是那般的天真烂漫。
可如今她却被稷家人糟蹋了,倘若不是因为母妃的纵容,父皇的庇护,秀儿也不会如此”
“噤声,殿下当心隔墙有耳!”
何文鼎用湿帕子给福娃擦拭被黏到面上的血迹,见这孩子憔悴模样,又心疼道“殿下,你就放心吧,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遇难呈祥的。
对了,方才那个长得最俊的少年,是谁家孩子,竟生得这般钟灵毓秀?”
“他便是稷寒山之子,稷澂能文能武,还是解元呢!”福娃迫不及待的要同何叔分享心朋友,就像一个孩子般的炫耀。
何文鼎笑了笑,同太子聊起来。
“老奴在民间时,已经听了很多瀓哥的传闻,不成想竟然有幸能亲眼见到。
虎父无犬子,他有当年稷四郎的风采!”
“何叔,你说同是稷家人,为何差距这般大?”
“德行这东西全靠自身修行,同出身血脉影响不大。”
“何叔,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最近过得不好吗?”
“这不是挂念殿下嘛?自然吃不好,睡不好了。”
“其实,何叔不说我也明白,母妃见我失踪,定会将责任怪到何叔身上,她是不是苛责你了?”
“没有的事,老奴当年好歹也是上过沙场立过战功,就是稷家四郎还是老奴提拔起来的呢!”
“真的?”
“比珍珠还真!”何文鼎投盥干净血帕,想给夏药也擦一把脸,却见她颈部的伤。
登时,眸子一缩,闪过一道异色。
这是贴了易容术的一种障眼法吧?
曾经,他见过一次,眼前的伤口貌似也做了相同的手法。
有这绝妙的技艺在,伤口便无需缝合,也能随着恢复,慢慢地自行愈合。
可那少年还口声声的说,要准备一应物品
且还要太子抱着公主,一动不能动?
这事诡异了
他试着问道“公主的伤,是瀓哥止住血的?”
“除了他,也没人有这本事了吧?”福娃满口称赞。
见此,何文鼎未将自己的某些揣测,告诉福娃。
他不动声色的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不到这瀓哥年纪轻轻的竟把沐军医的移花接木给学来了,真是不简单!”
“沐军医是谁,很厉害吗?”福娃表示没人能和瀓哥相比。
何文鼎见太子很伤心,便想引导他分一分神。
“要说这沐军医还不是最有名的,最有名的是他的女儿沐月潭,当年沐月潭生得那叫一个闭月羞花,只看一眼就让人过目不忘。
后来,她自学了易容术,女扮男装在民间行医救人,那就是活菩萨。
对了,她还同池泽有一段姻缘哎”
“后来呢!”福娃果然被引起了探究的心思。
何文鼎目光放空,回忆起来。
“那时,池府不过是寻常世家,并不出挑,便定下沐御医家的亲,可后来池泽高中探花,其母便瞧不上医者的身份了,要将尚未过门的沐月潭贬为妾,另聘渤海世家的嫡女高氏。”
“高氏便是池瑶的母亲吧?凭心说,长得还不如池泽呢!
那沐月潭生得比池泽如何?”
福娃曾经对高夫人,那是当做亲娘一般孝敬,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当初太傻了。
“比池泽这小子可顺眼多了!对了,就和刚才那个颠颠一路小跑的小姑娘,有五六分神似,只不过
只不过这个小姑娘年纪尚幼,哪有桃李年华沐月潭的风华?”
何文鼎笑了笑,选择支持医德双修的活菩萨。
福娃则义无反顾的站在小鱼仙这头,挑挑眉道“那沐月潭现在肯定人老珠黄了,不如小藕好看啦!”
“臭德行,人家沐月潭根本不会变老”何文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太子问道“沐月潭如何了?”
何文鼎颇为遗憾,道“红颜薄命,她亲尝百草,身体百毒不侵,又生得倾国倾城,偏偏出身又低,沐家的门第哪里护得住她?”
“沐月潭也成为了”福娃垂眸,扫了一眼夏药,欲言又止。
当漂亮女子身后没有足够的庇佑,绝对是一场毁灭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