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儿!你这是干什么,回你的马车上去!”萧晏安把徐嫣儿推开,立即坐直了身子。
徐嫣儿跪坐在他面前,一脸委屈。
“世子,我想你了。”
萧晏安动了动唇,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以为,徐嫣儿是来找他闹别扭的,没想到,她今天到是反常了。
马车开始缓缓动了起来,屏儿快步追了上来。
“世子!奴婢是屏儿,请问姨娘在您的马车上吗?”屏儿隔着车帘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在,你不用管我了,我与世子同乘,这一路上要照顾世子。”徐嫣儿回了一句。
“娘娘!”屏儿这一声呼唤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退下。”徐嫣儿喝了一声。
萧晏安掀开车帘,朝屏儿交待一声,“退下吧。”
马车都开始动了,他总不能停下来把徐嫣儿赶下去,那会更不好收场。
“是。”屏儿这才行礼停下追逐的脚步。
唉,她劝的那些话,徐姨娘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在心里啊!
夫人这才和世子圆房,徐姨娘应该是能避则避!
马车里,徐嫣儿又要朝萧晏安扑去,萧晏安立即坐稳身子,朝她喝了一声,“规矩的坐好,没有一点端庄的样子。”
“世子,我是个妾,我要端庄干什么?端庄那是主母的做派。”徐嫣儿理直气壮地反驳。
萧晏安噎了一下。
觉得眼前的徐嫣儿变得更陌生了。
她像是在特意地讨好他。
徐嫣儿和他闹的时候他觉得烦。
徐嫣儿乖下来的时候他又有些心疼她。
想着他和徐嫣儿之间发生的这么多变化,他一直都承认,更大的责任在他的身上。
所以,只要徐嫣儿不再胡闹,安分守己,他一定不会亏待了她,能给她的都会给。
“世子,我知道,肯定是你和夫人说了才让我能一同前去帝都,我知道,世子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让你一起去帝都是夫人的意思。”萧晏安澄清道。
“世子不用骗我了,我都明白的!”徐嫣儿执拗地坚定自己的想法。
“你还是对夫人有怨念,就是不愿意念夫人的一点点好。”
“如果世子是我,对夫人的态度又会是怎样?我不喜欢她也不行吗?我以后不会不恭敬她就是了!”
徐嫣儿说的是实话,这么坦诚,反倒是萧晏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世子,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我不会再痴心妄想,只要世子的心里还有我的地位就足够了!我现在就只有一个念想,怀一个孩子,世子若是哪天真的厌烦我,再也不想看到我了,我往后也有个依靠。”
“嫣儿,如果你想通了,就这样好好地过日子,我不会厌烦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真的吗?”
“我可以发誓。”
“好,你发誓。”徐嫣儿认真的看着萧晏安。
萧晏安举起手起了个誓言。
这一点,他可以保证,他绝对能做到。
徐嫣儿也有些感动,这也是目前她能求得的最好的局面了吧?
“嫣儿,不要着急,咱们一定会有孩子的。”萧晏安轻声安慰。
徐嫣儿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暗喜,缓缓朝萧晏安的身上依靠了过去。
萧晏安伸手搂着她,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
……
王妃和纪初禾一行人才从淮阳出发,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帝都。
不仅权贵之间在议论此事,百姓们也津津乐道。
不过,不管是权贵还是百姓,八卦最多的还是当年荣国公府和镇远侯府退亲的事。
帝都最大的庆隆茶楼内,天天人满为患。
这里也是帝都豪门权贵子弟们最爱聚集的地方。
沈乘景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粗布衣衫,腰间系着一条棕色的帕子,提着茶壶快步走向一个包间。
“几位公子,茶来了。”他将茶壶放到桌上。
“唉,先别走,把桌子收拾一下。”其中一人叫住他。
“是,公子。”沈乘景连忙去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
这一屋子衣着华贵的公子,也有地位之分。
其中穿着深棕色广袖对襟锦衣的地位最高,一旁的都在看他的脸色行事。
他就是镇远侯府的嫡孙罗继勋。
只见他倚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一支投壶用的短箭,随手一丢,箭稳稳地插入了壶的左耳中。
“罗公子好手法!”一旁的人立即吹捧。
“最近,帝都有什么新鲜事吗?”罗继勋拍了拍手,坐直了身子。
“帝都倒是没有,不过很快就有了,听说,淮阳王妃已经带着世子以及内眷出发了。这位世子夫人可是才貌双全的奇女子,淮阳不是在搞什么兵役改革吗?就是她想出了兵役六策深受淮阳王的赏识。”一人连忙找话题讨好罗继勋。
“兵役六策究竟是什么玩意?把她吹的这么神!”罗继勋满脸不屑。
“罗公子,我听家父说过,这兵役六策确实有点东西。”
“呵!”罗继勋轻笑一声,“你爹是哪位?”
那人白净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窘迫,“家父是老候爷的门生,不过未给老候爷长脸,如今是九卿治粟内史太仓令。”
“太仓令?一个管粮仓的小吏,眼界也就是如此了。”
沈乘景听着这句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太仓令已经是九卿之内的官职了!多少人挤破头都想位列的九卿啊!
在这位罗公子的口中,就是个小吏!
这是什么出身才有这样的口气啊!
刚刚又提到老侯爷,这位罗公子,不会就是镇远侯府的嫡孙吧!
怪不得,连淮阳王都不放在眼里。
镇远侯如今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啊!
“淮阳王不过就是个窝囊废!怎么在你的嘴里还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罗继勋并不打算罢休,又朝着刚刚那人问道。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脸色都变了。
刚刚说话的人更让吓地跪在地上,“罗公子,是小的失言了,还请罗公子不要和小的这种没有眼界的人一般见识。”
“你先起来吧,罗公子是什么气度,怎么会和你一般见识。”有人打了个圆场。
沈乘景恰好也把桌子收拾好了,正准备告退,突然感觉,有几道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刚刚的话,你就当没听到!要是敢传出去半个字,死无葬身之地!”一人对着沈乘景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