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摇光话一出,时以晴心底就是一突。
校长则是大喜过望,“找到证据了?找到证据就好,正好能证明你的清白。”
她将时以晴的手机递给校长,“证据都在这儿了,您看看。”
校长接过,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他脸色顿时就变了。
“这……这……”
看校长这样,时以晴更是紧张了,忍不住开口:“姐姐,你给校长看的是什么?别是让校长觉得为难的东西……”
“我怎么会让校长为难呢?”时摇光递上一个不赞同地眼神,“校长为我的事情奔波劳碌,我是最希望能让他好好休息的,肯定不会拿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来糊弄他。”
时以晴仍是将信将疑的表情。
校长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校长,您这么这么看着我?”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校长轻咳一声,语气很是严肃:“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时以晴一愣,“我,我说什么?”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也别想着推脱责任。”
校长说着,视线落在安丝琦身上,面色沉沉:“还有你。”
“我?”
安丝琦有些心虚:“我怎么了?”
“你去档案室偷试卷的监控,恢复了。”
校长说完,将手机页面给她看了。
安丝琦看着清晰的监控内容,脸色煞白。
时以晴也好不到哪里去。
心头狂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就听校长用疑惑地口吻说道:“时以晴同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让人将安丝琦从看守所放出来,并且让她偷盗摸底考试的试卷?”
时以晴眼神飘忽,倏地,她灵光一现,有了主意。
“校长,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她先是爽快承认了错误,而后才将自己这样做的原因说了出来。
“我这样做,只是担心姐姐接受不了……”
她再次戏精附体,看时摇光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姐妹情,好像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时摇光。
就连偷试卷,也是为她孤注一掷。
时摇光脸色没什么变化,就连语调也没多少起伏。
“妹妹,你是想告诉校长,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吗?”
时以晴连连点头,“我知道姐姐很在乎自己的成绩,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和覃老师打赌了。”
“可是……”她咬咬唇,故意不将话说全了,而是一个劲儿的和校长道歉。
“对不起校长,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求你看在我也是为了姐姐才这样做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校长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样子,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做出决定来,他便将视线放到时摇光身上。
时摇光看了他一眼,对他说道:“无论是谁,做错事情都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校长闻言,便明白了她的态度。
当下也不再磨叽,“既然已经知道是谁毁了档案室的试卷,这个案子也算是了结了。”
“至于你……”他看着时以晴,斟酌着给出了惩戒,“即便你的出发点是好心,做错了事情到底是事实,你回去写一份检讨书,下周升旗仪式当面诵读。”
时以晴脸色一白,身子也是摇摇欲坠。
“校长……”
校长虎目一瞪,问:“你对我的处理方式有意见?”
“没,没有。”时以晴心里自然是有意见的,但是她不敢说。
憋屈之余,她又忍不住庆幸的想着。
校长这样惩罚,即便让她丢脸,也不会太过火。
在升旗仪式上念检讨书,总比公告全校,她的第一名,是偷来的好吧?
这么一想,时以晴心里就平衡了。
程铃铛却是觉得,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太轻了。
她悄咪咪扯了扯时摇光的衣袖,“时哥时哥,你就这么放过她了?”
时摇光跟她说过,时以晴的成绩是假的,她是相信的。
她相信真正考第一的是时摇光之后,再看时以晴这个冒名顶替的家伙,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时摇光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我自有主张。”
程铃铛这才露出灿烂的笑容。
时哥说她有主张,那肯定是挖好坑了。
脑补了一下午她凄凄惨惨的样子,她忍不住拍了拍手。
安丝琦见她这样,冲她翻了个白眼。
有什么可开心的?
哼,没见识。
权司城则是全程充当了背景板,等校长走了,他才想起来,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晴晴,档案室的试卷,真是你让她做的?”
权司城面色不善地指着安丝琦问道。
时以晴不甘情愿地点了点头。
这话,她已经承认过了,现在再否认,没有任何意义。
与其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和他解释呢。
果然,权司城直接问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时以晴用湿漉漉地眼珠子看了他一眼,而后低下头去,一副挨批之后委委屈屈的可怜样儿。
权司城顿时就心软了。
程铃铛好心提醒一句,“权少,你别因为她卖卖惨,就忘记你要问什么了。”
权司城的确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不想程铃铛一个外人多嘴。
正想将自己的态度说了,就听程铃铛用疑惑的语气问:“时以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为什么要去档案室偷试卷啊?试卷没了,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时以晴欲言又止地看了时摇光一眼。
程铃铛很夸张地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时哥胁迫你的?”
一听这话,安丝琦眉梢一挑,差点儿没直接笑出声来。
她还以为,程铃铛真心把时摇光当朋友呢,现在看来,这哪儿是朋友啊?
分明是仇人吧。
不过,她才没那么好心去提醒时摇光。
看戏多好啊?
平时可没这个机会。
时以晴却没她想的那么简单,程铃铛说的话,乍一听像是在给时摇光扣屎盆子。
实际上,却是杜绝了她这样说的可能性。
好在,她本身也没想当面栽赃时摇光,万一她不承认,丢人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