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海眉尾一扬:“那是你弟弟,他的情况你应该已经了解了吧?”
“没错。”江帜舟直言不讳道,“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我才知道从法律上来讲,他这个婚生子才是你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的财产不会旁落。”
“那不一样,你也说了,他只能住在疗养院,这样的人根本守不住财产,更不可能让江家一直维持辉煌,更何况知道他存在的人不多,我早已经把他的事安排好了。”江城海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介绍有问题。
江帜舟被他的冷酷无情惊呆了,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外走去,他怕再多说一个字,自己就会忍不住要质问他,难道儿子在他眼里就只是继承家业的工具么?
江城海没有阻拦他,而是一脸平静的又坐了回去,继续一脸风轻云淡的品尝炖盅。
“大少爷,请您冷静一下。”一名黑衣保镖及时站出来拦住了江帜舟的去路。
江帜舟淡淡的往门外看了一眼,见江城海带来的人都还在外面守着,倒是没有硬闯的意思,只回身望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冲动。”江城海侧过脸问,“你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你的小女朋友么?你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刚刚我派去护送她回家的人来了消息,说李秘书已经把她送回去了。”
江帜舟的小动作瞒不过他的眼睛,他气定神闲道:“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真心,这一点倒是跟我不一样。”
江城海从不介意承认自己的薄情,他认为这是属于成功男人的表现。
江帜舟见他再次提起陈盼,忍无可忍的摊牌道:“抱歉,我实在是不想再在你口中听到跟她有关的事了,不如我们结束东拉西扯吧,从此以后,我就不姓江改姓陈,你权当是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他说的掷地有声,从语气到态度都认真的不得了,江城海微微眯起眼睛反问道:“你是认真的么?”
“当然。”江帜舟跟保镖在厅门陷入了僵持。
江城海的面色瞬间垮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嫌弃江家产业的人。
保镖不敢放江帜舟就这么离开,更不敢跟他动手,维持着一堵墙一般的姿态:“大少爷,请您先回去。”
“我不是你们家大少爷,你们家大少爷还在疗养院里。”江帜舟语带讽刺。
江城海再度使出了杀手锏,他回过身去继续享受这桌精致的晚餐,同时淡声道:“你想走的话就走吧,只是我希望你哪怕不为自己考虑,也多为自己的小女朋友考虑,不然以后会很麻烦的。”
闻言,保镖主动让开了位置,但江帜舟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回头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江家势力再大,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违法犯罪吧。”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江城海笑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江家跟日盛集团最好的关系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抢起生意来,有些事可就不好说了,我想你应该很明白。”
如果他愿意,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日盛集团推回到最糟糕的境地里去,到时候就算是封爵愿意出手帮忙也无计可施。
江城海对江帜舟的犹豫感到满意:“我不急着要答案,你可以回去慢慢想。”
“再见。”江帜舟咬牙吐出两个字,大步流星的出了大厅,他顾不上再给李秘书打电话把车开过来,也顾不上去考虑自己的洁癖,用最快的速度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他心急如焚的到家时,陈盼正在书房里潜心钻研文件,听到他开门的声音,抱着文件从书房里探出一个头:“你可算是回来了。”
下一秒,回答她的是江帜舟张开手臂,恨不能把她整个人拥入怀中的热切拥抱。
陈盼感觉江帜舟的情况不太对劲,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李秘书说你有一点事要处理,先把我送回来了。”
她回忆着李秘书一路上的表现,越发忐忑道:“是不是项目谈得不顺利啊?”
当时,李秘书一个劲儿的回避陈盼的询问,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都不肯透露出江帜舟的具体去向,再结合江帜舟回来后如此反常的反应,实在是让人没办法不多想,她小心翼翼道:“没关系,不顺利就不顺利,我一定会努力说服其他人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一直在看的文件,跃跃欲试道:“你看,我特意把有关案例都给标出来了,而且还重新做了下市场评估,这样一定能够证明女性客户的购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