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问题。”陈盼耳根红透,还要装没听懂他的话,梗着脖子道,“看来是时候去问一下繁星姐怎么给婴儿床装护栏了,你房间里的那张床虽然大了点,但总比换一张省劲的多。”
话虽如此,她当天晚上还是抱着枕头搬去了江帜舟房间里,两人盖着各自的被子,一直从最近的乱子聊到小时候的趣事,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传票上的日子转眼就到,陈盼如程律师所预料的一样,别说出庭了,连个回应也没有。
薛小雪已经出院回家,脸上的伤也好了大半,只有额头上的那道痕迹无论如何也无法用粉底遮住,她为此在自家化妆镜前狠闹了一番,戴着帽子出门前还要带着怒气吩咐道:“以后家里不许有镜子!”
“知道了,小姐。”佣人们听说了医院里发生的事,没一个敢跟她对着干的,看着被砸得满地狼藉的,只能任劳任怨的收拾。
薛父生怕家里的人都被骂走,已经私底下给她们涨了两次工资,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强把人留住。
薛小雪在家的时候,佣人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成为她的出气筒。
法院门外,提前收到消息的记者已经提前等在了路上,一见到薛小雪下车,立刻就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她站在人群之中,忽然产生了众星捧月的错觉,心想要是能一直被这样关注着也不错。
另一边,薛父坐在车里不住的埋怨程律师:“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哄着她也就是了,她要告可以,但私下调节就差不多了。”
诽谤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照他的构想,让薛小雪跟陈盼见上一面,把脾气发泄出来也就好了,可谁能想到程律师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竟然真帮她把这案子闹到了开庭的地步。
“薛先生,我也不想这样啊,但令千金的情况您也看到了。”程律师故作为难道,“她恨陈盼入骨,没有这个希望的话说不定就活不下去了。”
薛父一听这话就急了:“那我该怎么办?这样由着她胡闹也不是办法啊,她现在在外面闹,我还能看着她,要是陈盼那边真得开始反击,要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治疗,我就护不住她了啊!”
他心里很清楚,薛小雪因为这次打击,心理上已经出了问题,要是被法官发现这一点,再翻出先前绑架案来重新调查的话,她八成会被送进医院强制治疗。
程律师语气悲悯道:“薛先生,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我也是没办法。”
“我懂,你们肯陪她胡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薛父也是无可奈何,他早把这孩子惯坏了,除了接着砸钱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程律师,我女儿就拜托你了。”
薛小雪在法院门口站了许久,是把这地方当成了自己的秀场,她的设计师生涯眼见着是救不回来了,接下来能风光一日是一日。
记者等着看她跟陈盼现场对峙,特意把直播设备都带来了,见就来了她一个,不免有些失望,一个劲儿的煽风点火:“薛小姐,据知情人士透露,陈小姐对你的起诉不屑一顾,请问是真的么?”
“是不屑一顾还是心里有鬼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薛小雪已然将自己给骗进去了,昂首挺胸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是她做亏心事在先。”
话音未落,人群中忽然传出鼓掌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陈盼穿一身休闲装,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江帜舟往这边走,一边走一边说:“这话说得真好,我也想知道自己亏什么心了。”
一瞬间,记者们的注意力全都从薛小雪身上移开了,相比于一直活跃在镜头前的爆料人,显然是陈盼被迫担上的心狠手辣人设更合他们的胃口。
“陈小姐,你不是放话出来,说自己绝对不会回应如此荒谬的指控么?现在是改变主意了么?”记者生怕她跑了,一把抓过同事挡住了她的去路,并不曾注意到这一举动直接将镜头怼在了她面前。
陈盼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作息规律不说,饮食也在江帜舟的影响下变得健康起来,一张本就红润的面颊因此显出了几分白嫩,就是出现在前置摄像头里也让人找不出瑕疵。
弹幕上原本是齐刷刷的声讨,这时不知是谁先带头问了一句: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