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在左佳音的门外敲了敲门,左佳音在屋里说道:“我在睡觉,等我起来再说好了。”
飞燕小声说道:“佳音姐姐,是我。”
屋子没有人回答,不一会儿,门开了,飞燕见左佳音的眼睛红肿,知道她刚才一定一直在哭,便赶紧进门,将左佳音扶到床边坐下,然后说道:“姐姐,不要哭了。你这样会哭坏身子的。”
左佳音用香帕擦拭了一下眼角,道:“没有什么了,我已经好了。”
飞燕转身看了看门外,然后小声说道:“天楚已经知道了,他让我告诉你,不要想那么多,只要有他在,孟家没有人可以翻天的。”
左佳音愕然,道:“飞燕,你怎么告诉天楚了?”
飞燕负气地说道:“她就知道欺负你,又不是第一次了,她就知道你好欺负,凤仪姐姐比她大,她不敢,我只是个丫鬟出身,她不屑,只有你,她最喜欢欺负你,真是的,太过分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
飞燕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有人将飞燕的话接了过去,说道:“所以,你就打抱不平,替人出头了,是吗?”
飞燕和左佳音一看,两个人不禁都站起身来,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一脸的冷笑,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她们,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左佳音赶紧说道:“温柔。你听我解释。”
温柔上前对着左佳音就是一个耳光,左佳音愣了,没有想到温柔会打自己,温柔也吓坏了,看了看左佳音。再看看温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温柔道:“好大地胆子,温柔是你叫的吗?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左佳音没有说话,捂着脸,低着头。
飞燕道:“不是你让我们叫的吗?怎么现在你又这样说了?”
温柔冷笑一声,指着飞燕说道:“那是给你们面子,可是你们不能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飞燕气急地说道:“你…”
左佳音赶紧将飞燕拦住,然后温柔说道:“二夫人。对不起,是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请不要见怪的好。”
温柔戏谑地看了左佳音一眼,故意大声地说道:“哟,还我们呢,这么亲热啊。那你们是我们,那我是什么啊,你不是故意将我和你们划清界限吧?”
左佳音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知道温柔是来找茬儿的,说什么,温柔都会找到话说,于是只好闭嘴不讲。
温柔见左佳音不说话了,便说道:“飞燕,我是为你好。让佳音不要天天霸占着天楚,你怎么可以好心当了驴肝肺呢?”
飞燕哼了一声也是不说话。温柔见两个人谁也不理自己,觉得无趣,便说道:“你们就是和着伙儿地气我,我知道,你们谁都看不惯我,巴不得天楚马上休了我,如今温泉在万岁爷面前也不得势了,天楚也不愿意给我叔叔头疼吃的葯丸了,哼!但是我知道就是你左佳音在背后搞鬼。天楚一天那么忙,哪里有时间来管这些事情,你表面上装出一副人见人爱的仁慈模样,背地里就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左佳音忍不住说道:“二夫人,请你不要胡乱猜测好吗?这个家不是我在当的。我凭什么说了算?”
温柔:“那你的意思是凤仪姐姐在背后搞鬼喽?”
飞燕:“你这就是挑拨离间。”
温柔一听。顿时气急败坏,转身拿起一个顶门杠朝着飞燕就打了过去。飞燕顺势一躲,谁想,温柔一下扑了一个空,整个身子倒向床边,脚下正好挂在放些的台子上,噗通一声,左佳音和飞燕顿时大惊失色,两个人同时冲向温柔想去搀扶,但是晚了一步,温柔的肚子撞在了床弦上,一声凄厉地惨叫,温柔倒下了,左佳音和飞燕也倒在了温柔的身边。
再说孟天楚这边,和屠龙一起朝着成梓义地书房走去。
孟天楚道:“徐渭醒了吗?”
屠龙顿了顿,还是说道:“大人,你先去成大人那里吧,徐大哥那里有人照顾着。”
孟天楚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到了成梓义的书房门口,正巧遇到晓诺自己拄着拐杖出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仿佛已经是多年不见,两个人都显得有些不自然。
“孟大哥,你来了,我爹在书房等你了。”
孟天楚笑了笑,道:“是,我知道,晓诺,你…”
孟天楚还没有说完,晓诺打断孟天楚的话,柔声说道:“我走了。”
孟天楚看着晓诺有些艰难地朝前走去,赶紧让屠龙去扶一把,屋子里成梓义说道:“是天楚来了吗?”
孟天楚赶紧进门去了。
成梓义见孟天楚进门来,便起身说道:“天楚,你来了,酒醒了?”
天楚有些不好意思,便说道:“昨天遇到一个好友多喝了几杯,谁想竟醉了。”
成梓义没有笑,很严肃的样子,走到孟天楚的身边说道:“是你的哪位好友啊?”
孟天楚:“徐渭,也就是大人曾经的…”军师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成梓义已经将孟天楚地话打断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在一起一个晚上,想必对他现在的境况也略知一二了,你怎么看?”
孟天楚:“造化弄人。徐渭机智过人,如今却落得个这样地下场,实在是…”
成梓义道:“我是问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孟天楚:“我也不知道,让他先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等他心情好些了。我们再做打算。”
成梓义呵斥道:“糊涂!”
孟天楚不解,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成梓义道:“天楚啊,不是我说你,你想一想看,徐渭是因为党派之争这才成为别人的牺牲品,做了替罪羊,被万岁爷贬为庶民,你现在怎么可以收留他呢?”
孟天楚:“成大人。我知道你为我好,但徐渭是我的大哥,我不能见死不救。”
成梓义:“为君子者,重情义是好事,但也没有必要将他收留在你门下,我知道徐渭的为人,虽然才华横溢。但放荡不羁,为人十分豪迈,不拘小节,你如今不是一个普通地师爷了,你是一个堂堂的杭州知府,一个朝廷命官,一个不小心,他就会给你惹上杀身之祸的,你知道吗?”
孟天楚:“成大人,我想你多虑了。徐渭如今只是一介草民,有什么可以招惹我地呢?我总不能因为自己当了官儿,就六亲不认了吧。”
成梓义一听十分气愤,道:“天楚,你怎么还这么糊涂,我给你说,这件事我成梓义不能不管,徐渭我不会让他再出现了。孟天楚一听,横劲儿也上来了,生气地说道:“成大人。我想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您老操心了吧。”
成梓义听罢更是愤怒,道:“孟天楚,我成梓义是为你好,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知道吗?”
孟天楚冷笑一声。正要说话,突然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成梓义正在气头上,大声说道:“放肆,是谁竟敢擅自闯入?”
孟天楚一看,竟是自己家里的下人,于是赶紧说道:“大胆,怎么说也不说就直接闯进总督大人的书房,你想找死吗?”
下人也顾不得害怕了,连忙说道:“大人,您赶紧回去看看吧,二夫人,二夫人她流了好多的血,要死了。”
孟天楚和成梓义一听,两个人有不约而同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情?”
下人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三夫人让我来叫您的,您赶紧回去看看吧。”
孟天楚看了看成梓义,成梓义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我马上叫郎中来看看。”
孟天楚听罢,赶紧冲去房门去,正好遇到迎面过来地殷素素,孟天楚来不及说话,两个人擦肩而过,殷素素正要说话,孟天楚已经跑走了,正好成梓义出门,见殷素素一头雾水,便说道:“说是天楚的二夫人好像出什么事情了。”
殷素素这才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了。
孟天楚朝着温柔的院子跑,下人赶紧说道:“大人,不是在二夫人的房间,是…,是在三夫人地房间里。”
孟天楚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却未放慢,赶紧朝着左佳音的院子走去,还未到门口,就听见温柔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孟天楚走进门去,只见左佳音和飞燕脸色煞白地站在一旁,夏凤仪则蹲在地上劝慰温柔起身,温柔则是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地上确实流了很多地血。
孟天楚赶紧上前,温柔一见孟天楚来了,还未说话,就被孟天楚抱了起来直接放在了左佳音的床上,温柔则不干,大声说道:“天楚,我要死了,你不要将我放在佳音地床上,这样太晦气了。”
孟天楚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直接将温柔放在左佳音床上让温柔躺下,然后转身看了看夏凤仪,夏凤仪一脸地为难,两只手相互地**着,孟天楚道:“怎么回事?”
夏凤仪还没有说话,温柔赶紧说道:“不是佳音和飞燕,她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就是推搡着玩儿,她们大概是忘记了我肚子里怀了孩子,所以就将我推倒了,但她们真不是故意地。”
飞燕一听,顿时气得不行,指着温柔说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含血喷人,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我和佳音碰都没有碰到你,你怎么…”
孟天楚厉声说道:“飞燕,你不要说话,佳音,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佳音沉吟半响,说道:“天楚,不怪飞燕,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你责罚我吧。”
飞燕正要说话,孟天楚看了她一眼,她只好将嘴闭上,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边,说道:“佳音,现在温柔这样了,我们先不着急追究责任,你给温柔看一看。”
左佳音什么话都没有说,点了点头,走到温柔身边,温柔本能地抓住孟天楚的袖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孟天楚说道:“我们还是不辛苦佳音了,还是等郎中来看吧,好吗?”
孟天楚见温柔的样子,再看看左佳音和飞燕,什么话都没有说,这时郎中进来了,孟天楚让所有地人都出去,自己正要走,温柔将自己一把抓住,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孟天楚心有不忍,道:“不会有事的,我就在门外候着,等郎中一看完,我就进来,我让凤仪陪着你,好吗?”
温柔想了想,道:“你们都出去吧,谁也不用陪我。”
孟天楚:“不,还是让凤仪陪着,有什么吩咐,她也可以在一旁帮忙。”
“可是…”
“好了,我们出去了,凤仪,你照顾温柔。”
夏凤仪点了点头,孟天楚发现夏凤仪的眼睛里充满了忧郁。
温柔终于放开了孟天楚的手,孟天楚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夏凤仪、温柔和郎中三个人。
所有的人走出门去,孟天楚发现屠龙也不不远处站着,低垂着头,样子十分沮丧,他再看飞燕和左佳音,谁也不说话,都象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他走到左佳音身边,道:“佳音,你知道我一定会不偏不倚,你必须告诉我真实的情况是什么?”
左佳音咬了咬嘴唇,摇摇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等郎中出来后再说吧。”
孟天楚正要说话,这时夏凤仪陪着郎中走了出来,孟天楚一看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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