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霆对盛柏山的叫骂毫无反应，又在他腰侧割下来大块血肉。盛柏山整个人都已经开始疼的有些抽搐，却依旧对莫玄霆毫无办法。
大量的失血已经让他意识有些模糊，却还在喃喃控诉：“你……你知道……知道我为了走出青龙大陆……做了多少努力吗？你知道……我为了能够获得资源……丢掉了多少……多少尊严！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却能轻易得到……筑基丹，能够轻轻松松就踏上……踏上去天衍的青龙舟！”
莫玄霆依旧没有任何回答，抬手在他两只手臂上再次割下两片血肉。表情也没有半点起伏，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盛柏山能够感到自己的体温和血液在流失，也知道死亡已经近在眼前。他呵呵地笑出了声：“就算你能杀了我又怎么样，你那两个弟弟不也早就先去给我探路了吗？不对，也不算是探路，修行之人不入轮回，他们应该早就彻底消散了！”
他桀桀怪笑出声：“我马上就要死了，之后你就再也无法知道我背后的人，你就不好奇吗？若是没人护着，我怎么可能在杀了人之后，还能好好地留在青龙舟上！你到最后都没弄清楚，谁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他虽然笑得猖狂，可心里也依旧存了一丝妄想，希望莫玄霆能看在他所知消息的份上，能留下他的性命。
就见一直面无表情的莫玄霆，却突然凑近他，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哦？原来你背后还有人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但你以为就这几刀就完了吗？我会让你死得这么轻松？”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颗疗伤丹药，直接塞进了盛柏山嘴里，然后狠狠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咽了下去。
“放心，我虽然剐人的手法不行，但丹药却带得足够，一定会让你活得长久一点。我会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为枯骨，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流干、耗尽。死亡这么美妙的事情，我肯定要让你享受个够。”
莫玄霆再次手起刀落，这次却是直接割下了他的舌头。然后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不就是万象门的人吗，背后是不是还站着神教？你就算是想说我也没有很想听，我只想看你痛苦地死去。”
盛柏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球几乎要爆出眼眶。可他现在连说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大口往外吐着鲜血，发出可怖的抽气声。
墨季翔有些踌躇：“墨儿，我们还是不要看了吧……”
原本已经离开的莫雪灵，已经不知道何时又走了回来。此时正站在洞口的阴影处，看着山洞里的几人。她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样的血腥场面吓坏了，满脸都是眼泪，却小心翼翼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墨季翔以为她是年纪小，没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只好硬着头皮说：“你二哥他，也不是……这就是一种……刑罚。”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就算再有仇怨，生撕活剐这种方法还是太过残忍了。可他内心却知道外甥这些年的苦楚，却无法和小姑娘讲。
莫雪灵猜到了舅舅是在担心什么，轻轻摇了摇头：“小舅舅，我不怕的。我只是心疼……我二哥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
盛柏山罪有应得，她就算是再善良再心软，也不会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可她二哥却自小是个再温柔不过的人，若不是被逼到了极点，怎么可能会变成如今这样凶狠的样子。
墨季翔想要说什么，可看着娇娇柔柔的莫雪灵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轻轻摸摸小外甥女的发顶，深深叹息了一声，满满都是自责与疲惫。
“也怪我，玄霆来到天凤宗的时候，我刚好接了宗门任务，去打理无方城的一处产业。我们墨家修为最高的长老，也刚好开始了闭关。若是有我们在，即使不能立刻报仇，也不可能让玄霆受到这么多的委屈，他也就不会……”
莫雪灵并没有怪舅舅的意思，毕竟谁也不是全知全能，可以提前预料到这发生的一切。好在如今大仇得报，希望二哥以后可以活得轻松一点。
她继续和舅舅就这么站在洞口，默默看着山洞中的一切。
直到过去了很久，莫玄霆才一刀割断了盛柏山的喉咙，把这个饱受折磨的仇人给结果掉。但他看起来并没有太多喜色，反而彻底沉默下来。
许久未见的冥焰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主人，严雄已经落入陷阱了，要把那些人放过去吗？”
莫玄霆微微点头，然后转向洞口：“墨儿，我一会儿会让冥焰把你们给带出去。你们记得要悄悄回到那处院子，让天凤宗的修士见到之后再请求离开。如今禁地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们不会注意你们这些低阶修士。”
他并没有意外莫雪灵会回来，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却总要时时刻刻担心他。他也没想着，要完全把自己残忍的一面隐藏起来。
莫雪灵又有了之前那种感觉，总觉得二哥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仍是不放心道：“我们就这么杀了盛柏山，会不会有麻烦？而且你师父还没回来，我们私自行动会不会坏了他老人家的计划。”
莫玄霆伸出手，想要捏捏妹妹严肃的小脸，可想起自己满手血污却又赶紧收了回来。
“放心吧小管家婆，我师父已经到了落凤岭，我已经通过舅舅联系到他老人家了。你们就先行离开去城中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我帮师父夺回天凤宗的权力就立刻去找你。我如今有舅舅在身边保护，你不用担心的。”
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好像已经对夺权这事情十拿九稳。听他已经这么说了，莫雪灵也不好强行去掺和人家宗门内部的事情，只好听从了哥哥的安排。
她依旧有些不放心，一边跟着冥焰离开，一边还不忘继续嘱咐：“我就找个客栈等你，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受伤。我要是等不到你可是不会走的！”
莫玄霆笑着点头，直到几个人全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眼神才再次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