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良姜激动地看着林梦绾。
她真的要喝自己敬的茶了吗?
传言果然没错,林梦绾胆大妄为,骄纵跋扈,做事冲动。
林梦绾竟然连她敬的茶都敢喝!
不过,喝了才好。
只要林梦绾喝了这杯茶,她就能够名正言顺的进入景王府。
只要迈出了这一步,她就有无数的机会,去握住楚墨渊的心!
只要得到了楚墨渊的支持,她就可以……
“啊……”
突如其来的滚烫刺痛,让凤良姜惨叫出声,手忙脚乱的捂着自己的脸跌坐在地上。
“长公主殿下!”
望月急呼出声,冲过去扶住凤良姜。
“你做什么?!”
凤良姜愤怒的瞪着林梦绾,质问出声。
刚才林梦绾竟然把茶水,直接泼在了她的脸上!
凤良姜精致的妆容被茶水冲刷,粉跟胭脂混合成了污水,沿着脸颊蜿蜒而下,让她狼狈不堪。
一丝不苟的发髻,也因为凤良姜擦拭的动作变得凌乱。
林梦绾看着凤良姜,笑容未变,却直接松了手。
“啪”的一声脆响,茶杯落在凤良姜的脚边,摔的四分五裂。
凤良姜又是一声惊呼,本能的后退了几步。
林梦绾不理会她,只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旋即将丝帕也丢在了地上。
凤良姜怒火中烧。
林梦绾是嫌弃她碰过的东西!
林梦绾看着凤夜邪道:“凤夜邪,你们南燕国的女子,都如此不知廉耻吗?”
一句话问出口,凤良姜的脸憋成了猪肝色。
“林梦绾!”
凤良姜暴喝一声。
饶是她再怎么心思沉稳,再怎么老谋深算,面对林梦绾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跟挑衅,现在也只能够感觉到愤怒。
“你既无心让我嫁给景王殿下,为何要故意羞辱我!”
林梦绾理所应当道:“你自己把脸凑过来,我为什么不打?”
“凤良姜,要点儿脸吧。你嫁不出去了吗?还是南燕国没有男人了?竟然这么不知廉耻的往楚墨渊身上扑。”
凤良姜简直是恨不得撕烂林梦绾的嘴,“你这般善妒,怎么配做景王妃!”
屏风之后的楚墨渊,脸色铁青,怒意上涌,本能的想冲出来教训凤良姜。
可下一刻。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配不配做景王妃,轮得到你来插嘴?”
林梦绾毫不客气的呛了回去,仍旧带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凤良姜。
楚墨渊的拳头松了几分。
差点儿忘了,林梦绾的“战斗力”一点儿也不弱。
先前在东月国,林梦绾好歹还顾及着自己的身份,经常会刻意的收敛。
只要不是有人做得太过分,林梦绾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即便如此,林梦绾都得了个嚣张跋扈的名声。
如今到了南燕国,林梦绾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一想到林梦绾刚才对着他的嘱咐,楚墨渊的眸中便漾开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林梦绾说,孕妇脾气大,但是她又没地方发火,如今凤良姜正好撞在了枪口上,可以让她发泄一下。
所以等会儿她“大战凤良姜”的时候,楚墨渊绝对不能出来捣乱。
楚墨渊松开了拳头,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准备让林梦绾自由发挥。
凤良姜好歹是公主,从小就被教导规矩,更是因为小的时候不受宠,所以一直谨小慎微。
即便是后来凤葳蕤登基为帝,她成了长公主,她也一直没有跟林梦绾一样,过过那种舒心畅快的日子。
所以听到林梦绾突然这般毫无顾忌的骂她,凤良姜都懵了,竟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嘴。
她涨红了脸,“自古以来,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女子爱慕强大的男人有什么错?本宫就是喜欢景王殿下,你凭什么拦着!”
“凭我是景王妃啊。”
林梦绾笑眯眯的回了一句,气的凤良姜快要吐血。
“你……你不配!”
凤良姜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只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林梦绾顿时笑了。
可看着凤良姜这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架势,实在是觉得有些无趣。
凤良姜的“战斗力”不行啊。
她是跟楚墨渊说,准备“大战凤良姜”。可她撕逼,也得撕的起来才行。
她“输出”之后凤良姜没有回应,让林梦绾都不知道下一招该往哪儿打。
怎么说呢?
倒不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是一拳打在了一团烂泥上。
没错。
就是扶不上墙的那种烂泥。
林梦绾意兴阑珊,给了凤夜邪一个眼神,让他看着办。
凤夜邪会意,开口道:“你来有什么事儿?”
凤夜邪的声音把凤良姜拉回了现实,她顾不得再跟林梦绾斗气,抹了一把眼泪,跪在了凤夜邪的面前。
她刚才已经是冲动了,绝对不能惹怒凤夜邪这个祖宗。
林梦绾倒是无心去打探南燕国内部的消息,直接朝着楚墨渊走去。
楚墨渊把她揽入怀中,林梦绾仰头看着他,故意扬声道:“怎么样?我厉害吗?”
得意洋洋的声音,让凤良姜浑身一颤。
林梦绾在跟谁说话?
楚墨渊吗?
林梦绾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刚才林梦绾欺辱自己的时候,楚墨渊一直在场?
林梦绾这般得意洋洋,难不成林梦绾的做法,就是楚墨渊的意思?
凤良姜慌了。
如果楚墨渊真的这般厌恶她,她想要嫁给楚墨渊,只怕是难如登天。
凤良姜急切的想要转身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却感觉到,一道冰冷且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是凤夜邪。
她浑身僵住,不敢移动分毫,只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
可她那不安的心跳,越来越强烈。
楚墨渊跟林梦绾出了屋,转身朝着房内看了过去。
“这个凤良姜,应该早就知道我们在这儿,却不全是冲着你来的。”
林梦绾压低了声音,眸色深沉。
刚才她羞辱了凤良姜一通,并不单纯是为了撒气,而是为了试探凤良姜。
凤良姜如果真的对楚墨渊死心塌地,应该会更加难以解决才是。
可凤良姜的注意力,明显没有在她的身上。
否则一个冲动行事的人,又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凤夜邪影响?
林梦绾喃喃道:“也对。一个能在皇权争斗之中活下来的公主,怎会把心思都放在儿女情长上?”
“可南燕国如今的局势,让我越发不放心把曦儿单独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