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擒这才算是露出笑意,回头看了王孝男一眼,“有时间你和孝男也去我那儿坐坐。你们城里人,我们这些乡下人希罕!孝男听到了没?”
雷启云浅笑盈盈,“一定去,到时你可别嫌弃我们烦才好!”
“我等着啊!”王义擒说的热络,没听到王孝男应声,回头看了眼一声不吭的王孝男,“我讲话你听不到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叔?”
王孝男看了他一眼,又转开了头。原本翘到王擒学身边的脚,被王擒学暴力拍了下去。又抬起落在沙发前的矮桌上,不停的抖动。样子特别欠揍:“你希罕城里人,我又不是!”
王义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那我喊你了,你听见了没有啊?”
“我听见了,”王孝男有气无力的应了声,“等到我变成城里人时,就去你家看你,好不啦?”
王义擒从鼻孔重重出了口气,不在和他磨牙,甩手离去。
王擒学妈看着坐着王孝男几人,想起那么凶的狗都被他们摆平了,心生惧意眼神躲闪。
王擒学察觉到自己妈的不自在,和王孝男故意丢向自己妈冷嗖嗖的眼神。烦闷地瞪了一眼王孝男,看着自己妈说:“你先去楼上,我没喊你就不要下来!”
王擒学妈虽然不想面对王孝男等人,但是自己儿在一个人面对这么一堆人,还不被打成渣渣,不忍离去。儿子开了口,自己又不好当着外人不给他留面,这不是让外人看不起吗?
“对不起!”看自己妈迟疑着还是上了楼,王擒学语气沉重,“今天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你们……”
“我们想知道,你今天下午和谁一起去的我家?”叶枫乔不想听他的道歉,“他是怎么找到你这里来的?”
王擒学知道今儿这事自己妈做的过了,叶枫乔连自己道歉的话都不想听,明白她是不会轻易原谅这事了。沉吟着又像是迟疑不定,神色带着纠结。
雷启云望着他,“我们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下午的事儿,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你陪着他去的,不可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是直接找到你的?还是中间有人介绍,我想你能说的仔细点。”话虽说的不重,但是话里的意思十分强势。不但要说还要说的仔细。
“那人不是我找的,也不是他找的我!”有些事瞒得了今天瞒不了明天!王擒学决定把话说清,“那个人,跟着他的人都喊他‘万哥’,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人。
我记得是大半年前,我赶集回来,发现家里来了个年轻人。听他说话不像咱们乡下人,看起来不愠不怒,可眼睛看人都是凶光,怎么都觉得不像个好人。
那一天一顿饭,他和我爸吃了半天的时间,两人聊的很高兴。我不喜欢他看人的眼神,陪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等我回来就我听我妈说,我爸答应把大妈家的那院子借给他们用,我反对过,可我的话不好使。”
王擒学苦笑了一下:“之后我爸再三给我讲过,不让我靠近那院子。刚开始我也没理会,后来村里的人见我说话都遮遮掩掩的,我就硬逼着那个人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才知道他们在那院子里做不法勾当,我让我爸把他们赶走。为了阻拦我去那院子,竟然使苦肉计给我看。我当时不知道,就答应了我爸不去那院子。
我是答应了我爸,可我心里不甘心。就偷偷的跟踪过那个万哥,就发现他隔个几天就去镇上一趟,时间都是晚上,会在夜笙歌住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就回来。
后来有一次就碰到了男哥,我给他说去他家的人就在夜笙歌里。他就不让我再去,我也就没去过了。”
王孝男一脸发懵,“你给我说过?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知道!”
王擒学一脸愕然,嘴角抖了抖把气喘匀了才讲,语气里透着冤气,“我咋没给你说过,我当时刚进了夜笙歌坐下,一杯啤酒没喝完。就看你掂着一个女孩要往楼上走。我过去找你,想给你说这件事。
当时你很不奈烦,我刚说了一句,‘去你家里的人就在夜笙歌。’
你就冷冰冰的说啥,‘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别让我在这里面再看见你!’你都这样讲了,我还以为你不让我管,我就没有再去了!”
王孝男听着王擒学惟妙惟肖的模仿自己说过的话,歪着头想了一下,似乎是回想到了真有那么一回事,脸上竟没有半分尴尬之色,还理直气壮的埋怨起了王擒学:“我还以为,你讲得是去我家里找东西的人在夜笙歌,谁让你当时不给我说清楚的,我咋知道你讲得是另外一回事!”
王擒学气得咬着牙瞪他,你给过我机会讲吗?无赖!无耻!
刘攀比较好奇的是另一件事,“他们在那院子里那么久,都没有人发现吗?”
“村里有人发现那院子有人,是想去看看的。不过,都被我爸拦了。到晚上,再送点钱过去封口,所以才没人说出去。
我一直以为,我爸答应帮他们打掩护,真的是因为他在镇上赌博输了,借了钱。借了多少,要还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
那个万哥说只要帮他们打打掩护,不但不用还钱,还能落点好处费。
虽然我知道他们那些人偷偷摸摸的不是啥好人,做得也不是啥好事。而我能做的,也只是管住我自己不和我爸一样。
我一直劝我爸和他们断了来往,我爸今天答应,明天就反悔。每次我问他,他都说牌场上的搭档,换人不好玩了。直到夜个(昨天)我才知道,赌博——只不过是个幌子。事实上,他是吸毒。”
王学擒说完,一脸心如死灰。沾毒,这是想让一家人陪着他入火坑!
王擒学本来是打算中秋节结婚,为了让爸妈好过,自己把挣了六年的辛苦钱交给他们,办酒宴送彩礼。眼看着日子要到了,自己等了这些天,家里也就添了堂屋里这几件显眼的家具,自己房里新添了张床,其它的什么都没看见。
请女方见亲家的时间到现在还没定……然后,现在钱没了,婚肯定也结不成,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听了他的话几人神色一怔。只有刘攀好像是嗅到猎物的野兽,双眼精亮,“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