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笑山心眼再多,再精明也被眼前弟弟掌缝里的血给吓得六神无主,听到少年的话神情怔了一下还是爬起身让开。
少年蹲下身打量着郭笑河,像是看着一样烫手的东西无从下手似的。有一会儿,抬起双手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把郭笑河的脸托成平视状态并固定住。
郭笑河并不配合,一直用力作低头状,不过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挡不住抵在自己脑袋的四根手指,只能不情不愿地妥协由对方扶着自己的脑袋。
“你别怕!”少年盯着郭笑河的指间血迹,语气比和郭笑山讲话时和善了许多,“把手地开,我看看你脸上的伤。”说完感受到自己手指下作摇头力量的脑袋,发出一声哼笑来,“哼!你不拿下来是想把手长在脸上当一个怪物吗?”
郭笑河虽没有回答他,少年也感觉到与自己指间别劲儿的力量一滞,继尔指间力量的渐渐消失这才又接着讲,“怕疼就把手慢慢地放下来,我看看你的伤。”
站在一旁的郭笑山这会儿才平息些心中的波动,理智渐回,“你看?你会治吗?”
少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鼻腔发出一声笑哼,“不看怎么知道还能不能治?”
能不能治?还有不能治了?
郭笑山听得心中一跳又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发虚,虽然对方没讲什么,可他还是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嘲弄,感觉出对方嘲笑自己的自作聪明,才会让自家弟弟有此一遭。见对方的视线又落在自家弟弟身上,郭笑山紧张地跟着望过去。
郭笑河的手依然捂在脸上没有拿下来,不过裸露在下巴血迹似是没有湿润的感觉,像是有些凝固了。
少年自然发现了,抬起手用指尖尖轻轻地碰触了下郭笑河下巴的血迹,看了眼自己干净如初的手指尖,绷着的神情一松,“你的脸已经不流血了,把手放下来我看看会不会破相。”
听到破相两个字,不只郭笑河本人,就连站在一旁的同伴都神情一顿,其中郭笑山的脸色最难看。同伴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异常炙热,让郭笑山心中也是异常恼恨——本来就担惊受怕的,他们又来给自己添堵,然后毫不客气地狠狠瞪了回去。
郭笑山没有心情多理小伙伴,更多的是担忧自家弟弟破相的事,这还没和爹妈碰面呢,他已经感受到全身的肉都在疼了。这会儿他心里隐隐地希望自家那个胳膊肘外拐的二叔,早点劝住自家爹妈少打自己几棍子。
“虽然脸上被你抹得血呼流啦的挺吓人,不过还好,脸上只是擦破点皮,定疤的时候管住手,印儿都不会有一个!”
围观的人听罢小孩没啥事,然后七嘴作舌地劝了两句不痛不痒‘回家’之类的话后纷纷散去,也有人见此境况心生感悟:小孩要管得严些才会少惹事,才会让家里的大人少跟着操心挂念。
郭笑山听到少年的声音,也从自己臆想即将要面对地悲催境况中回过神来,听到只是擦破点皮不会破相,顿时大喜,只是还没等他的喜从言语神态中释放出来,又听到少年语头一转讲,“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