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友三将视线移向了六叔六婶身上,“六叔六婶再熬个几年也要年过半百了吧?”
六叔点了点头,六婶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咋了友三,这好好类你咋问起俺几个的年龄起来了?”
闵友三扬唇笑了下,眼睛里并无半分笑意,“我想问清楚,你们是不是老的成了眼花耳聋,小的是不是只会装聋作哑?”
“友三,你这讲类啥话!”六爷爷满脸恼意地瞪着闵友三,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闵友三直接打断,“我这才讲了几句话,你发啥急?不要发怒,七十三八十四的,年龄都不小了,老话不是讲‘七十三八十四是人一辈子的一道坎’,你们二位这年岁离坎也没多远了,以后就好好地养着自己吧。咱们这一大门子恁么些个人,要是有啥事你们这耳聋眼瞎哩得避着些,别急扑虎赶地迎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为了口吃的啥缺德不要脸的事都能干出来!”
俩最年长的听着这话,两人几乎同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横眉怒眼地瞪着闵友三,指着闵友三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只有颤动不止的手指来宣泄着他们心中此刻的愤怒。
被闵友三称作六叔的人也是气得涨红了脸,望着气得哆哆嗦嗦的两个长者,六叔是想冲着闵友三拍桌子的,可被闵友三夹着冰碴的目光盯着,他心里一下没底起来,抖动了几次的嘴唇,最终咬牙挤出了一句话,“成俊,你这话过了吧?”
闵友三没有理会他,给了他一个懒得看他的神情转而望向了闵友义,严肃地道,“闵友义,你还喝?还能听得懂人话吗?”、
闵友义对他直呼自己的名字毫不在意,反而笑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不过讲出的话却有些大舌头,“就我的量,这才哪到哪儿呀!”说着笑笑又接了一句,“我跟你讲闵友三,也就你敢用这种腔调调喊我,换个人你看我不把他家锅给砸了!”
闵友三再开口时声音拔高了些,“还敢吓我,那就是听懂了。”说着话看到闵友义又要抓起酒瓶子倒酒,顿时板起脸,带着警告的语气道,“我讲个事,你现在最好把你手里的酒瓶子先盖上盖子!”
闵友义本不把他的话当话来听,可闵友三那逼人目光让他实在是忽视不了,自己可不想再被他偷偷摁着揍,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把酒瓶子合上盖子。
闵友三的视线将在坐的人扫了个遍后,语气依然不好,“你们听得懂就好!叶家寨选主事人的事定下来,就轮到咱们寨里了。其它门里的人我不清楚,咱们这一大门里我会提闵成俊作为备选人。不知道两位爷爷和六叔觉得咋样?”
原本被闵友三披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还没有从怒意中回过神来的几人,就又被闵友三突然提起主事人的话给惊诧了神。
二爷爷脱口而出问道,“咱这一门里品行出众的人可不只有成俊?”他可是有更好的人选,已经拿了人家的好处,自己难道还要改口选成俊?这事到哪儿都讲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