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头之人全部被射杀,汪文耀这才一脸阴森的领着朱大福出现。
教想堂,戒律堂,护宝堂部分兵力高举着火把把所有教徒全部驱赶到了山坳处的空地之上。
有的人脚下就是刚刚冲出去而被射杀的人。
山腰山顶都是星星点点的火把,这些教徒若谁有个什么动静,密密麻麻的短箭绝对会毫不客气的射来的。
教徒们战战兢兢,没人敢擅自行动。
汪文耀身旁站着两人举着火把,脸上阴狠的表情被印照的异常明显。
“本教本想着给你们谋上一份功业,让你们,你们的子孙后代能生活在一个不持一钱可周行天下的太平之事,你们入了我白莲教,那就是我白莲教教徒了,我本不想如此,可一些人总是因邪魔附体做些破坏之事,为保大局,全体教徒之利益,我不得不如此。”
理由冠冕堂皇,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汪文耀叹了一口气,又道:“为了大众之利,我也只能以雷霆手段处置了,把这些被邪魔附体之人吊起来,风吹日晒以驱他们心中的邪魔之气,什么时候吹干净了晒没了,再予以安葬。”
这无非就是一个震慑之法,让那些怀有二心之人不敢造次。
“此事谁还为主使,望你们相互检举,谁若检举出来,赏你们矿银五十斤。”汪文耀又道。
矿银还有杂质,五十斤也提炼不了多少。
更何况,一般人哪有那么能力去提炼。
取宝堂提炼出可与官银以假乱真的银锭可有多少,但凡真心赏赐就应该赏赐那些,不应给这些有杂质的矿银。
那些银锭即便是只有五十两,都比这五十斤矿银来的实在。
再者来说,在这里赏赐银子,那也得能花的出去啊?还不如赏赐一顿好吃好喝来的实在呢。
不过,这些教徒没日没夜的开银矿却无法藏匿一点儿,现在可光明正大自己占有五十斤,利益驱使,一时半会怕是想不了那么多。
朱允炆联络那些人的时候难免会被人看见,若有一个人站出来检举,他小命肯定是要不保的。
汪文耀出言,朱允炆指甲都要抠到大腿的肉里了,异常紧张。
朱大福抬眼瞅了一眼人群中低垂着头,极力把自己藏匿到人群中的朱允炆,抬脚垮了一步走至汪文耀面前。
“教主,让他们主动说怕是不易,毕竟谁若是开了口难免是要比戳脊梁骨的,拿了那五十斤的矿银可也很难再在这里待下去,他们怕很难开口。
想要寻出谁是此事的主使者,又有谁参与了此事,还得是主动出击主动查询才是,若至始至终没人检举,又隐匿了证据,那此事怕永远是无头案了。”
朱允炆站在下面只能看到朱大福与汪文耀言笑晏晏不知说些什么,至于到底说了什么肯定是没办法听清的。
越是听不清,朱允炆越紧张。
“先生...那朱大福是知晓此事是我们领头的,若他检举的话...”
白莲教最不缺的就是干苦力的教徒,为防引起更大暴乱,那可是宁可错杀以前都不会放过一个的。
一旦朱大福检举出来,无论是否有实证,朱允炆必怕是也会如同那些闹事的教徒一样被吊起来风干的。
朱允炆惊慌,黄子澄何尝不是如此。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敢...”
这也不过是自我安慰,可没什么敢不敢的。
他们死了,怎么说那还不是全凭朱大福一张嘴了。
正忧心之际,朱大福已太抬脚朝他们这边走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朱允炆腿都有些抖了,在朱大福走过来的时候,张嘴道:“朱...”
话出口到一半,朱大福已越过了朱允炆。
天知道,朱允炆后半句说出口会是什么后果。
朱大福直接行至人群后面,招呼道:“所有人不准离开,教想堂,戒律堂,护教堂,立即出动清查所有教徒随身物品,凡发现可疑之物立即上报。”
证据已经放好了,寻找的时候自也不需要朱大福亲自动手了。
汪文耀手下的那些人寻到,可信度会高上很多的。
朱大福出言,汪文耀没做否认,三个堂口的人当即有序行动。
原来不是冲着他来啊,朱允炆松了一口气。
随着一队队点着火把之人离开,朱允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道:“完了,完了...床榻底下还有些榔头斧头没配发出现呢。”
朱允炆藏匿了些这些东西,是为了在起事的时候能派上用场的。
他本想着此事成功就要走了,床榻上的那些东西也碍不了什么事。
哪成想,他没走成。
更没成想的是,朱大福竟要带队搜查主使之人。
其心可诛,就说朱大福不是什么好人,原来他是寻了其他办法了。
黄子澄自个儿还着急的不行,看着朱允炆这般,也只能是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殿下何必这般惊慌?”
黄子澄跟着朱允炆,也是希望朱允炆身上有圣君之气的。
瞅着朱允炆这般,着实并不是很满意。
陈兴站于一众教徒中,四下张望。
他既知晓晚上有人起事,对实际情况当然也清楚一些。
突然,瞅到了人群中的朱允炆和黄子澄。
朱允炆和黄子澄紧张床榻底下的榔头斧头之类的作案工具,但陈兴投来不怀好意的眼神,他们也是发现了。
正当他们心中猜想陈兴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陈兴抬脚冲汪文耀的方向走去。
陈兴堂主做的没能让汪文耀满意,但汪文耀对他还是有旧情的。
更何况,正因为陈兴的送信,才让让他把这场暴乱扼杀在摇篮当中。
说来,也算是立功了。
“今晚的事情过去,会教想堂去吧,好生协助吴福。”
陈兴来找汪文耀是有重要事情的,也顾不上会汪文耀。
只是,不悲不喜,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道:“此事策划者还活着,并没被射杀。”
策划者都是聪明的,指使着前面的人去卖命,他们则躲在后面坐享渔翁之利。
“是吗?”汪文耀激动了。
“是谁,把他们带上来。”
陈兴道了两个名字,道:“吴文,黄澄。”
朱大福安排了人手去清查后,恰好听到了陈兴道出了这两个名字。
他们两个怎么搞的?
明明知道陈兴之前是教想堂堂主,起事的事被发现不说,怎竟连自己是主谋的事情一并被发现了?
“找到策划者了?”朱大福问道。
汪文耀招呼陈兴去带人,回道:“还活着倒是好说了,我倒是要问问他是出自什么居心行此事的。”
能是什么居心。
很快,朱允炆和黄子澄被带了过来。
两人挣扎着,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看到朱大福言笑晏晏站在汪文耀跟前,还以为是朱大福说了些什么。
朱允炆张口,道:“朱...吴福...”
暴露了朱大福,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允炆刚喊了一声,陈兴道:“教主,就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在教徒中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