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周骥清醒了过来。
瞧着几个商贾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周骥一头雾水。
周骥还没反应过来,孙富更是直接上前,从周骥身上抢夺下还没焐热的银子,没好气地骂道:“拿来吧,敢骗到老子头上了。”
之前孙富在周骥面前点头哈腰,现在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周骥好歹是勋戚子弟,被人捧惯了,突然被一个曾捧过之人摔到地上,岂能甘愿。
心中不服去,正要辩驳着说些什么,直接被卢仁挥起拳头砸在了地上。
“卢某此生最恨你这般见利忘义之人,还敢在卢某面前煽风点火,吴东家放心,我定帮你好生教训教训。”
卢仁开口,孙福更是当即表示,道:“他还有有个同伙呢。”
李虎被周骥留在了隔壁房间,孙富出言,卢仁的人当即行动。
很快,周骥和李虎便被双双控制。
周骥嘴中大骂,最后干脆被五花大绑反剪双手按压在地上,嘴里还塞着臭抹布。
“是该好生教训教训他,不过卢东家,他还带还算我半个兄弟,也别直接要了他性命,不然我怕我爹会半夜来找我。”
周骥不分青红皂白的死了,他私通外敌的罪证也就断了。
卢仁哈哈一笑,道:“不会,我那里人手奇缺,能给我干活就行了,也好好磨磨他棱角。”
话还没说完,王奇胜便初催促朱大福离开了。
“吴公子也是大忙人,有事就先忙去吧,若吃不惯望月楼的饭菜,我吩咐伙计给你送一桌过去。”
什么忙不忙的,王奇胜这是担心他与卢仁交谈过多促成合作,在瓷器生意上会把他们剔除出去。
王奇胜出言,其他商贾也是纷纷表态。
话说到此,那些大商贾就差动手赶人了。
卢仁与朱大福合作的心思其实也并不是很难强烈,虽说利润与那些商贾的比较也基本持平,但朱大福是外地人,在沿海没有根基。
朱大福从北地运来瓷器直接与他交易,极容易引人察觉的。
一屋子人没一个欢迎朱大福的,朱大福脸皮再怎么厚,都不好再留下来了。
无奈,只得离开。
回了客栈,沐晟已在他房间等着了。
沐晟佩服与朱大福的本事,见了朱大福每次都非常激动,眉飞色舞,有千言万语要与朱大福说。
朱大福情绪不怎么高,绕过沐晟要说的,直接道:“周骥来给那些与海外势力走私的商贾报信了。”
他们准备到现在容易吗?沐晟这么做不是来搞破坏的吗?
沐晟吃惊,朱大福随之又道:“我想了些办法,他现在被扣下了。
周骥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活该扣下他。
“扣下他是应该的,私通外敌,没把他斩于阵下也是便宜他了,即便如此,这事儿也得上报陛下的,可不能轻易饶了他。”
沐晟之前跟在朱允炆屁股后面的时候,没少与周骥打过交道。
对周骥这种见风使舵的人,他可真看不上眼。
“周骥还当着那些人的面我爹是太子?”
朱大福此言一出,沐晟惊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这...”
沐晟不知该说什么,眼睛乱转可见他现在大脑在飞快运转。
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
若真是这样,也可以解释老爷子为何常往朱大福那里跑了。
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太子连宫都没出过几趟,怎会在外面留下儿子?
“你爹是陛下的义子,你不知道丁点消息?”
朱大福询问,沐晟赶忙摇头。
谷/span老爷子早就告诫过他,不准向朱大福透露他的身份。
不管老爷子是出于何种目的,最后的结果都得由老爷子去宣布。
若从他口中泄露出一丁半点的消息,老爷子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不知道,我反正没听说过太子有流落在外的孩子,既是周骥说的,你要不找他问问?”
沐晟也知道,当时那是不方便不能去问,即便方便,朱大福也不愿与周骥多说的。
朱大福摆手,道:“算了,现在靖海之事乃首要之事。”
对周骥所言,朱大福不信的份儿多些。
他也看过些明史,无论正史还是野史,可都未曾发现朱标还有失散在外的儿子。
若真有,这么多年怎不见朝廷遣人寻找过。
就朱元璋那么护短,又对朱标那么在意,怎么容忍朱标的骨血流落在外?
罢了,不想了。
朱大福问道:“你带来的人可全都安顿好了?”
现在并非摆开阵势,擂鼓对战的时候,先出动少量兵力,把后方巩固好。
能用的,挑挑拣拣填补个窟窿。
不能用的,直接控制,免得进行到关键的时候,再出来搞破坏。
“好了,除却我的一千人,还从你的人中甄选出了一千人,剩余的人将驾刚配备好的战船随时扬帆起航。”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既一切准备好,那就可随时行动了。
既然抓到了那些商贾与卢仁碰面,无论他们是否交易,都可以随之将他们缉捕归案了。
拿下这些私通的倭寇,沿海问题也算是打开了突破口。
“准备一下,在那卢仁离开之前,定要先把他控制住。”
卢仁一旦走了,可就会因担心当下的风声终止合作的。
他们的合作一旦终止,想要逮到卢仁的人影可就难了。
就在他们准备要行动的时候,朱大福曾救那小女孩阿英的爹冯壮直接寻到了客栈。
见了朱大福,冯壮直截了当,有些心疼地道:“公子救过阿英,肯定是个好人,小人有话若说的不对,就当小人放了个屁。”
若觉自己的话会说的不对,那干脆别说就是了。
看在阿英的面子上面,对冯壮朱大福还是很客气的,呵呵一笑,道:“人每天说那么多话,哪能知道哪句说的合适,哪句说的不合适,你先说吧。”
朱大福端着茶盏,洗耳恭听。
“小人知道,王大脑袋那些人那里的货都是公子卖的,公子能否别卖给他们,他们的货都是海上那卢将军拿的,那卢将军拉走后就都卖到西洋去了,都是好东西,凭什么要卖给西洋人?”
冯壮出言,朱大福放下茶盏,多了几分郑重。
想不到,冯壮一个卖苦力的力夫竟能有这般觉悟,他说的虽不见得全都对,但远比王奇胜那些搞走见利忘义搞走私的商贾要强上太多了。
“你怎知,他们是卖给卢仁的?又怎知卢仁是卖到西洋的?”
冯壮既然来通禀消息了,也也就不会说一半藏一半了。
“每次有船来,小人都去搬货,一来二去自也能听一嘴货主是谁,而且,小人在码头讨生活这么久了,即便不用打开那箱子,也能猜中那里面货物的七八分。”
哪行哪业都有自己窍门,这无关于任何,只有经验二字。
朱大福笑了笑不说话,并未有说贸易顺差这些大问题,只道:“朝廷要严管沿海之事了,他们那批货一时半会的应不会卖出去的。”
冯壮只想让货不卖出去,现在那批货出手的希望的确很渺茫的啊。
朱大福的话才出口,冯壮当即否认,道:“怎会不卖?小人接了个活儿,说是今晚去码头搬货,当下王大脑袋那仓库中只有哦吴公子的那批货。”
这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风头这么紧,还敢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