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修也怒了,他踢开椅子站了起来:“够了,苏樱,你别得寸进尺,你今天敢在这里对我说这些,.”
苏樱也怒的不分青红皂白:“这就是你在乎我的方式?一个一个的伤害我最在乎的人,如果这真的是你在乎我的方式,那我求求你,永远别再在乎我了。妲”
容靳修被她气的半死,撕掉冰冷沉着的面具,像一壶煮沸的开水,他抓着苏樱的手臂:“苏樱,你听着,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得是我的,陆成灏抢不走,谁也抢不走,你恶心我也好,你痛恨我也罢,总之,我容靳修看上的猎物就没有放手的可能。”
如果眼神能杀死一个人,那么容靳修已经在苏樱的目光下死了千次万次了。
就算吵架,苏樱也从没有吵赢过容靳修,他永远有本事一击毙命,打住苏樱最痛的七寸。
容靳修说,他看上的猎物就没有放手的可能窀。
所以,她就是容靳修箭下的一只猎物,不管她怎么逃,不管她怎么哀求,或者反抗,容靳修都不会放过她。
因为她是他的猎物,是他的玩物,折磨她,戏耍她,变成了他生活的乐趣,她的弱小,更加能够衬托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的强大,他在这场追逐的游戏中寻找快感。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是她?
“总裁大人,我只想要个平凡的生活,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保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地方,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就看在我曾经爱过你的份上,好不好?”
苏樱哀求他,因为在这一刻深知实力的悬殊。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可是眼睛仍旧紧紧的盯着容靳修的眼睛。
他多么希望下一秒,容靳修大发慈悲答应她的哀求。
容靳修的眼睛里风波云涌,她求他,说曾经爱过他的份上。
曾经……
原来心真的是会碎的。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看到她,就如同在沙漠中茫然行走的人遇到了水源,他多想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多想亲吻她雪白的颈窝,多想咬着她的耳朵将自己的思念一股脑的全部发泄出来。
可是,他不能,他每一次见她,承受的都是她痛恨的目光和厌恶的神情。
她永远在千方百计的逃离,她说要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难受,难受的像是小时候奶奶告诉他,父亲母亲飞机失事,已经死亡的消息。
连尸首都没有找到,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年幼的他第一次体会了死亡的滋味,对他来说,消失意味着死亡,意味着永久的恐惧与痛苦。
不要,不能!
他一字一句的对苏樱说:“苏樱,你以为我会让你和陆成灏远走高飞吗,你敢飞,我就折断你的翅膀,你敢消失,我掘地三尺也会将你找出来。”
这一刻,苏樱浑身在发抖,一瞬间,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个魔鬼。
以前那个朗月清风,芝兰玉树一样的总裁大人变成了地狱的修罗。
只等着索她的命。
苏樱害怕,害怕成为他的猎物。
更加害怕他有朝一日他发现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
也许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就再也遮挡不住了。
忽然觉得头疼,脑袋撕心裂肺的疼。
身子失去了力气,苏樱不自觉的蹲了下来,抱着脑袋,十分痛苦的样子。
容靳修确是忽然慌了:“苏樱,苏樱,你怎么了?”
苏樱只是摇头,硬硬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你滚,我不要你管。”
容靳修哪里等她再说话,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苏樱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一会儿就被容靳修扔进了车子里面。
苏樱忽然恐慌:“你要带我去哪里?”
“别废话。”
容靳修的车子开得很快,苏樱注意到他的额角竟然有汗。『雅*文*言*情*首*发』
十一月的天气,本是些许严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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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停车。”苏樱呵斥。
容靳修不再理她,这条路是通往瑞安医院的路。
苏樱心里恐惧到极点。
她不能去医院,绝对不能和容靳修一起去医院。
可是,任凭她怎么大呼小叫,容靳修就是无动于衷。
她也不能直接从车子上跳下去。
车子终于停在医院的门口,一瞬间,苏樱打开车门,就想逃跑。
脚还没沾地,又被容靳修抱了起来。
苏樱焦急慌乱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瑞安医院门口有两个巡逻的警察。
是警察,不是保安。
这也是,苏樱这两天看新闻才知道的,前两天,有个孩子从工地上摔了下来,在这个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孩子的父亲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竟然拿着菜刀将给那个孩子动手术的主治医师砍伤,这件事情引发了很大的社会轰动。
而且,那个砍人的父亲犯罪以后逃跑了,警察到现在还在追捕中。
为了防止他回到这个医院,又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所以,这些天,警察局每天都会有人轮值守在瑞安医院。
苏樱急中生智,忽然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有人绑架,快来人救救我。”
苏樱这么一嗓子喊出来,还没进医院的时候,果然被那两个警察拦住。
“苏樱,你安分点。”
“救命啊,警察同志快救救我,我被这个坏人绑架了!”苏樱继续扯着嗓子喊。
两个警察虽然闻声拦住了他们,确是一脸的狐疑。
这个女子说这个男人绑架她,不过看这个男子的外貌气质,实在不像是绑架犯。
但是这个女的喊的撕心裂肺,脸上的恐惧却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们两个等一下,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快救救我,他绑架了我。”
容靳修抱着苏樱不动,冷冷的吐出一句:“两位见过绑架往医院里面送的吗?她是我老婆,身体不好,不肯看医生,两位还请让一下。”
两个人对视一眼,似乎是相信容靳修多一点,正要让开。
苏樱忽然哭了起来:“不是这样的,我家里穷,我是他买来的,你别看他穿的人模人样,都是骗人的,他就是人贩子,买一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然后逼着我们……”
苏樱伸手抓住一个警察的袖子:“警察同志,你相信我,我骗他肚子疼,才能从他的窝点逃出来,你们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真的是个坏人,你们救救我,求求你们。”
“苏樱,你……”
容靳修简直气的想找个东西塞到她的嘴里,这个女人,现在说谎演戏真是越来越逼真了。
那眼泪掉的跟金豆子似得,一副楚楚可怜让人心疼的模样,不信都不行。
那两个警察果然动摇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这个小姑娘说的是真的呢。
说不定,他们还能侦破一个犯罪团伙。
“不管你们谁说的是真的,你们两个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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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警车上的时候,苏樱才松了一口气。
“苏樱,你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你现在编故事都不用打草稿了。”
“和你比起来,我还差得太远。”
“所以你刚刚的头疼是装得,就是想陷害我也入警局。”
头疼真不是装的,遇到那两个警察也是碰巧。
苏樱瞥了他一眼:“当然,总裁大人这辈子也没有尝过被拘留的滋味吧。”
容靳修竟然笑了起来:“很好,苏樱,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没有一点心机城府呢,你这般心机,一般人还真是比不上。”
苏樱听得出来他话里的嘲讽,仰着脖子说:“对,我就是这样有心计有城府的人,以前那个呆呆傻傻的苏樱都是装的,所以你放了我吧,你要的是以前的苏樱陪你玩这场游戏。”
容靳修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笑意:“棋逢对手,只会让我更感兴趣,放了你,别做梦了,既然你认定是我陷害陆成灏,那好,我就陪你们玩这场游戏,男人没本事才会用苦肉计,我倒是要看看陆成灏这盘棋要下到什么时候!”
苏樱听不懂容靳修莫名其妙的话,只知道,容靳修不肯放过她。
过会儿到了公安局肯定就隐瞒不下去了,但是无所谓,她的目的是不去医院,而且,一想到容靳修也被人抓到公安局,苏樱心里就解气。
苏樱先被带到一个封闭的房间做笔录。
“小姑娘,你刚刚说他是人贩子,绑架了你,能够跟我们讲一下详细情况吗?”
苏樱开始垂着脑袋不说话。
“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你不要怕恶势力,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那个警察站起来,敬了一个礼:“局长好。”
“你们谁把容先生当人贩子抓回来的?”
那个警察一脸雾水,局长一脸很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们一个个,闯大祸了,把人给我带出来。”
“容先生,下面的人无知,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跟他们一般计较。”局长笑眯眯的同容靳修握手。
“没事,我老婆闹腾,也不能怪他们。”容靳修笑意浅浅。
局长转头绷脸:“铁子,刚子,过来给容先生道歉。”
铁子,刚子就是刚刚抓他们回来的两个小警察。
这会儿还没有反应出来,一个说:“局长,这个姑娘说他是人贩子。”
“混账,容先生是s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向来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你们两个无缘无故就将人家绑回来,看我过会儿怎么处置你们。”
那两个警察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没有功劳不说,说不定还要被记处分。
于是,一腔怨气就对着苏樱发起来:“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骗人呢,我们两个可被你害惨了。”
“不得无礼,这是容先生的妻子,小夫妻闹别扭和人贩子你们都分不清楚,还好意思说。”
两个警察敢怒不敢言,一肚子冤屈只好自己咽。
苏樱咬了咬牙说:“你别怪他们,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他抓着我不放,就是人贩子,是这两个小哥帮了我,所以你千万别怪罪他们。”
局长一脸的为难:“容先生,你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请冯局长体谅。”容靳修轻描淡写。
冯局长却一副了然的模样:“我懂,我懂,既然是误会一场,我派人送两位回去。”
“我不走,我要见陆成灏。”苏樱说。
冯局长皱了眉头:“容太太说的是今天开车撞人,并企图逃逸的陆成灏?”
“他不是那种人,肯定有误会。”苏樱说:“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冯局长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容靳修,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浑身似乎都散发着冷气。
“容太太这么关心这个陆先生,两位是什么关系。”
冯局长心里叫苦,凭着他丰富的社会经验和圆滑的性格,怎么觉得这三个人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还是问清楚为好,若不然,得罪了s市的财阀,也不是什么好事。
苏樱说:“他,他是我哥哥。”
冯局长笑起来:“原来是容太太的亲戚啊,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实说吧,这事儿现在有些复杂,陆先生撞的那个人醒了,是我们这边有名的混混,非咬着陆先生说他是违规行驶,而且,他们一家都不是善茶,现在还有两个在局里面闹着不肯走呢。”
“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苏樱说。
冯局长思量了一下,还是带两个人过去。
陆成灏被关在小小的拘留室里面。
门一打开,苏樱就看到了陆成灏,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衣服的袖子也破了,额头上还有伤,据说是闹事的家属干的。
“成灏哥哥。”
苏樱叫了一声,眼泪却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陆成灏看到苏樱忙跑过来,脸上竟然有笑意:“傻瓜,我没事,你哭什么。”
他永远说没事,即便到了现在,他还是说没事。
苏樱忽然想到自己十岁生日的那天,她吵着要吃草莓蛋糕,因为镇长的小女儿跟她是同一天生日,又上同一班级,那天镇长的女儿请了全班吃草莓蛋糕,可是买的时候坏了一个,于是就把那个坏的给苏樱,苏樱不肯要,因为上面的草莓都烂了。
全班的同学就笑话她,说她没有爸妈,平时连面包都吃不上,还好意思嫌弃。
苏樱把蛋糕砸了,狠狠的踩了一脚。
可是,他们不知道哪天也是她的生日。
她特别的想吃草莓蛋糕,因为觉得有爸妈的孩子才吃那个。
于是她就偷偷的去了蛋糕店。
趁着营业员不注意的时候,偷了一个出来,刚走到门口就被发现了。
快被抓住的时候陆成灏忽然冲了过来,挡住了两个大人,冲着苏樱大喊:“快跑,小樱,快跑。”
苏樱没命的跑了,陆成灏却被抓了进少儿管教所。
过了两天,陆成灏被放了出来,苏樱在外面接他,他笑嘻嘻的说:“小樱,我没事儿,你哭啥。”
当时苏樱手上还捧着那个抢来的草莓蛋糕。
她一边哭一边说:“成灏哥哥,我们吃蛋糕吧。”
尘封的往事忽然喷涌出来,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一点点清晰的浮现眼前。
原来,从小,她就欠他的。
“成灏哥哥,我一定会让你出去的,你放心。”苏樱擦了擦眼泪。
“真是感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上演生离死别。”
容靳修双手插在口袋里,施施然绕过苏樱走进来。
环视了一下四周:“陆公子,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挺适合陆公子这种人的。”
“容靳修,你胡说八道什么?”苏樱怒。
陆成灏温润的脸孔浮现丝丝笑意:“我在这里,恐怕还是拜容先生所赐吧。”
容靳修转头与他对视:“陆先生千万别抬举我,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竟然颇有一种相逢知己的感觉。
他们都太聪明,都能看穿对方。
苏樱觉得气氛怪怪的,虽然两个人都在笑,但是空气似乎一下子冷了下来。
“冯局长,要怎样你们才能放人。”
冯局长为难的说:“这件事情最好还是私了,不管这次车祸是意外还是那人故意碰瓷,但是目前的证据都对陆先生不利,最好还是不要上法庭,你们可以和她的家属交涉一下,看看这家人究竟想怎么样。”
“那好,请你带我去见他们。”
“苏樱,别去,他们挺野蛮的,这件事情我自己能解决。”陆成灏说。
容靳修插嘴:“陆公子,戏都演到这里了,岂有不继续演下去的道理。”
苏樱白了他一眼,对陆成灏说:“没事,你放心,不管他们要什么,只要能把你救出去,我就一定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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