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发现你性取向有问题吗”
一股强大的气场从暮轻歌和老七身后传来,听着略带嘶哑的霸气反问,老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暮轻歌心里正觉好笑,谁接话这么精辟果断,回头就看见周小楼面带冷笑的看着老七,性感的薄唇微扯,笑不及眼底。
一身灰色的格子大衣,一头干练利落的齐耳短发,脸庞白皙,五官轮廓立体张扬,很自信帅气,隐藏在背光处,难怪刚才两人都没有发现。
“周医师,你也下班了”
暮轻歌笑着打了声招呼。她有些后悔如果不是自己的调侃,老七也不会口无遮拦的一说。
“嗯,准备回去。”周小楼笑着说道。
老七看到周小楼脸上缓和性的笑意,讨好的靠近了几分,底气跟着低了几分,“小楼,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你不是有晚班吗”
暮轻歌憋着笑,看着瞬间怂了的老七,一米八的大个儿,在周小楼一米六五的身高前,气势矮了一大截。暮轻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七假装看不到暮轻歌的嘲笑。继续献殷勤,讨好的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老七碰到周小楼,就像是遇到了天生的克星,老七在周小楼面前扭捏的样子,总是让人怀疑老七是天生的老婆奴。任由谁看到,也会觉得他们两离奇的合适。
“我今天没有夜班,我妈晚上做了我的晚饭,去周家,你要跟去吗”周小楼淡淡地瞥了一眼老七,面带浅笑,略带沙哑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无奈的味道。
老七的笑僵在脸上,随后收敛了起来,犹豫了几秒之后,开口道“我送你过去。”
周小楼嘴角的浅笑已经抹去,脸上恢复一片冷漠,语气淡然,“不用,我妈没说做你的饭。你去了她又要忙着招呼你。”
“我送你到门口吧,我不进去。”老七让步妥协。
“我今天自己开车过来的,不用了,你送暮医师回去。”
周小楼说完冲着暮轻歌微笑点了点头,朝着停车场走了过去。
暮轻歌站在医院门口,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没想到老七在周小楼面前还能有这么爷们的表情。而周小楼只是回家吃饭而已,怎么就觉得有种去吃鸿门宴的气氛。
很快一辆白色越野车从停车场发动引擎,从他们眼前绝尘而去,她转脸看向老七,只见老七的目光停留在着车尾消失的地方。双手垂落收紧,桃花眼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
暮轻歌更加不理解了,这是什么情况周小楼只是回家吃顿晚饭而已,老七至于这么担心吗
“老七,你这满脸的愁容,让我明白什么叫魂不守舍。”暮轻歌出声拉回了老七的思绪。
老七听到暮轻歌调侃,收敛了担忧的神色,笑着问道。“嫂子,我送你回去吧。是去言家还是去宿舍楼”
“言渊出差了,我回宿舍,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
暮轻歌看出了老七的担忧。出声拒绝了。她本来是想问问言渊在美国都发生了什么。言渊不是说回来之后,就打算不再坐轮椅,直接宣布腿疾已经治疗好了吗可昨晚她听见的是言渊说腿疾永远治疗不好了。昨晚言渊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暮轻歌昨晚来不及问,今天言渊出差她也没机会问。老七刚好和言渊一起去的美国,他肯定知道。
但刚才周小楼和老七的对话,显然说明,他们两之间还有事情,周小楼不是单纯的回家吃饭而已,老七在担心周小楼。
“言少出差了吗从美国回来之后。就没见过言少了。可能是公司落下来的事情需要处理。既然这样。嫂子我送你回宿舍吧。”老七拉回了神游的思绪,出声说道。
“老七,你是一个藏不住心思的人,既然担心就赶紧跟过去,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
“嫂子你说什么呢,我担心那母夜叉吗她那么彪悍,谁敢欺负她”
老七不以为意的笑着,鼻翼微开,说的是风轻云淡。可心里却没来由的不踏实。
“老七,如果你确定要这么坚持,那我们就一起去吃个晚饭吧,在美国那一个星期,你一定是寸步不离的照顾言少的吧。很辛苦。”
在医院外的灯光下,暮轻歌是发现了老七在掩饰紧张担忧的情绪。
老七疑惑的看向暮轻歌,看到她闪亮灵动的大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狡黠,心里为言渊捏了一把汗。
“嫂子,言少在美国一直是安分守己,绝对没有干任何对不起你的事,面对漂亮性感的国际友人,他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或许,言少不喜欢国际友人,反倒是喜欢青梅竹马呢”
老七听暮轻歌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凝固了一下,内心是一阵唏嘘,感慨言少这么快就暴露了。
“嫂子,你说什么,我没明白。”
“没明白吗没明白就算了,你先回去吧。”暮轻歌插着口袋,抬腿朝着车站走。
“嫂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言少了而且我叫你这么多声嫂子,你一点没反驳。”
暮轻歌被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她对言渊的隐私已经开始关注了,而且老七看起来并不知道她和言渊的关系已经升温密切。
“嫂子,在美国的那段时间,我其实很少跟在言少身边,他是过去处理事情的。”
“老七,你别乱猜,言少的腿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原因。”
暮轻歌看着老七一问三不知的表情,感觉应该不是在撒谎,可言渊去美国到底干了什么连老七都不知道。
暮轻歌摇了摇脑袋,最近她越来越疑神疑鬼了。
“嫂子。我先送你回去吧。”
“老七,你先走吧,我还有点私事。”
暮轻歌本来就没有打算让老七送,她能看出来,周小楼走后,老七整个人心不在焉。
老七顺着周小楼离开的方向,快速行驶而去。
暮轻歌打开手机,依旧没有言渊的消息。
暮轻歌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上的人物画面。本来是一部很老很搞笑的动漫,可今天她却没了心思。
冰箱里装满了言渊买的各种水果。之前言渊在水果摊上购买水果的画面闯进她的脑子里。
她拿起手机拨打了言渊的电话,她想告诉他,橘子买太多,放在冰箱里吃不完,都已经干巴了。
她还想问问,言渊今晚回不回来,是回言家,还是来她的宿舍。
她想告诉他,言武城来找她了。
她想说,她想带着他回去见家长。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手机关机的提示声。手机黑了的屏幕上,印着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一双无神的大眼睛。这次她是彻底沦陷了。
暮轻歌回屋,躺在次卧的床上,大脑像是发动机抹了浆糊,转不动,却一直不停地嗡嗡的响着。疲惫却不能停止。
睡梦中,她好像听见有人推开了她的房间,带着寒冷的夜风还抱了她,冷沉黑暗的夜色里,她看不清,却觉得踏实。
早上醒来的时候,暮轻歌拿起手机没有看到言渊的回复。
她在房间转了一圈,发现昨晚确实只是一场梦,并没有发现言渊出现过的痕迹。
第二天暮轻歌回到办公室,查完房,看完病例,批准一些病人可以出院之后,她管理的病床,空了好几张。工作量也减少了很多。
早上她就发现科室的大办公室里,站五六个人,暮轻歌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到的是一张张青涩的脸庞。
温煦站在他们面前讲话,说的还是一样的话,当年她进第一医院做实习生的时候,听到的也是这样的话,医生的基本守则,医生的三条需要烂熟于心的条律,这些场景好像昨天才发生,那时候在她青涩的脸上,应该也会有新奇和热情的目光,对医生这份工作充满敬畏和激动。可一转眼,她都已经升到了主治医师的职位。
暮轻歌没有停留很久,急诊有个病人转进了泌尿外科,病人二十多岁,挂急诊的原因是把棉签插进了尿道口,取不出来,一时着急到医院挂了急诊。
暮轻歌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小伙子看到来的是个女人,以为她是女护士,着急的询问她医生什么时候能过来,脸颊上通红一片。撑开腿,躺在病床上也不敢乱动。
对于这种反应,暮轻歌已经见怪不怪了,简单解释了一下来意,小伙的情绪有些激动,原本着急的表情,也变的有些扭捏起来。
这种表情,暮轻歌已经见怪不怪了。青春期的小孩子,对自己身体的比较好奇,总是喜欢把一些东西往里面塞,一般来说,多喝水直接排尿就可以把异物排出来了。
掀开了男人下半身盖着的被单。果然看到了一根棉签的一半插进了,空隙很大,可棉签却牢固的插在上面。
暮轻歌试着移动出棉签,痛呼了一声。暮轻歌询问了一下,明白小伙子已经喝了很多水,憋了一肚子的尿,可是尿道口疼。以至于他现在想上厕所,却怎么都撒不出来。
看到暮轻歌绷着脸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咬着唇,侧过脸不再去看她。小伙的身体却很突然很直接的起了反应。
暮轻歌稍微用力,用镊子把整根棉签被拔了出来,因为时间较长,拔出来的时候,棉签上很自然的沾染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