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他喜欢吃糖葫芦，山楂糕，果丹皮这种酸酸甜甜用山楂作为原材料的零食，加上他胖乎乎的，所以都叫他山楂。”
“那武经理喜欢什么我一会买点下午茶送上去。”暮轻歌有意打听他们的喜好。
“暮秘书，你不用听山楂的话，什么新人旧人。他是担心自己，故意找事刁难你。”章鱼听出暮轻歌的意思，喝了一口果汁，安抚道。
“什么意思担心他自己”
暮轻歌有些不理解，举起水壶里的鲜榨果汁给章鱼倒满，示意他再说说。
章鱼有意提醒暮轻歌，秘书室一直是三足鼎立的格局，突然平白无故的加进来一个新秘书，说明就有一个人要被辞退。
但是武东东是经理，言渊很信任他。所以她是不可能威胁到武东东的地位。那她来威胁的就是他和山楂两个人。
山楂是祝符的表弟，武东东已经不喜欢祝符，所以山楂并不讨武东东的喜欢。
“你又是言总亲自带进来的人，别看第一天武经理对你反常的严厉，但他还是要顾忌言总。”
“那我对你不也是有威胁即使武经理不喜欢山楂，但也还要顾忌点祝经理，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都在六十八层。”暮轻歌听章鱼这么说，犹疑的问道。
章鱼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脸上露出自信的笑，“不是我吹嘘，你做不了我的活，整个秘书室都做不了我的活，包括武经理。”
“最强大脑吗”她昨天就看出来章鱼的不一样，可以一直不停地工作。完全不知道疲惫。
“我精通八国语言，熟悉各种小语种，基本上言总去国外谈会议都会带上我。准确的来说，我是翻译。山楂是合同文件的起草打印装订，武经理室最后的审核，确定无误后我再进行翻译。”
“果然是最强大脑佩服佩服昨天山楂为什么说他是德文翻译”暮轻歌咋舌，果然不同寻常，脑袋里突然精光一闪，想起来昨天山楂的话问了出来。
“你会德文吗”章鱼思索了一下问道。
暮轻歌摇了摇头，“不会。”
“那你会哪国语言”
“中文，还有c市方言。”暮轻歌很认真的回答。
章鱼不厚道的笑了出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耸了耸肩，“他在告诉你，他的长处，刚好我德文不会。这就是他真正的价值。我们公司最近有个德国合作要谈，过两天他会作为翻译跟言总出差。”
暮轻歌听完章鱼的分析，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苦笑道，“我怎么觉得我自己岌岌可危啊”
“应该不会，刚才老丁听到你的身份，过激的反应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你是秘书室的第一个女人，还是言总安排的。总是会有一些风言风语的。”
“他不是看不起溜须拍马吗”暮轻歌反问一句。
“这种事，也要看人的，有些人他不屑去溜须拍马。他很少这么跳脱。”章鱼嘿嘿一笑。
“怎么说，我都听出来你们是在说我，走后门进来的我说我和言总没什么，你相信吗”
暮轻歌有些心虚，难道她和言渊的关系，就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恕我直言，我并不相信你是清白的。”章鱼很不给面子，“我是耿直的孩子，我相信老丁的判断，他眼光一直很准。”
暮轻歌身体前倾，盯着章鱼，嘴角狞笑，“你知道太多了。”
章鱼被吓了个哆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谣言止于智者。我开玩笑的，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相信这种八卦”
暮轻歌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武东东召集秘书室的人开会，言渊下午有场会议，山楂记录会议内容。章鱼跟着过去翻译。
暮轻歌是新人，暂时还没有资格直接参与会议，武东东让她拿着档案室的钥匙去看以前的会议纪要。
暮轻歌憋着劲，咬着牙，坐在档案室看着乏味的会议记录。
不蒸馒头争口气，现在连章鱼都会认为，她是靠着和言渊不一般的关系进入公司的高层。
那山楂今天的态度的反差，故意针对她，应该也是从祝符那里听到消息。
如果她再不努力，可能不仅她要被看扁，连同言渊都会没面子。
静下心来，暮轻歌的记忆力也不是很差，毕竟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如果真不是脑子转的快，她也不可能中途转了专业，还能依旧在第一医院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治医生。
会议记录的原始手稿和整理后会议流程，都放在一起。
手稿上，会议中，每一点信息都进行了快速记录，进行了标注，每个人说的话，提出的建议，都仔细表现出来。
暮轻歌感觉这秘书这个活，突然和古代衙门记录的师爷和皇帝身边的太史，是一个性质的。
一开始暮轻歌还在犹豫，她看所有会议记录，那也是间接的了解公司机密，可看到最后才发现，这些正儿八经的记录并没有多少。
整个去年关于言渊的记录文件，屈指可数。
比如，去年年前，也就是暮轻歌去言家的那一天。
言渊当天的行程是一早在公司开了一个小时的会议，会议时，言渊话很少，通篇只有各个董事对公司下一年的发展规划。
言渊的话很少，兴致不高，杨董事问了两遍同样的问题，才把言渊的思绪拉回来。
最后会议还没结束，言渊就离开了会议室，让所有人放假了回去过年。
暮轻歌想起来那天言渊回来的很晚，一身酒气，这么核对，确实是去了小金库买醉。
暮轻歌着重的看了在她躺在顾县医院的会议记录。
却少之又少，基本只有几次重大的人事调动，言渊会出现。
比如，四月份，公司换血，两个重大的董事元老被撤职，理由是年纪太大，到了退休的年纪，早就应该安享晚年，两大元老会议上拒绝退休，被以年龄超过公司员工规定年龄，强制性安排了退休。
五月份，比较怪异的现象，言武城提拔了几位分公司总经理入总公司，并且安排在了财务和项目部的重要位置。
原财务部总经理不满，言渊就财务部员工增加问题进行了一次会议，
原财务部总经理指出，财务部门员工增加会导致开支增加，造成冗员的情况。
言渊点头认同，最终撤了财务总经理的职位，让分公司新调入一个新人，做了财务总经理。
去年六月中旬，言渊针对一项政府投标信息外漏，将公共资源部融合进项目部，两个部门合一。
去年九月份，言武城从六十八层总部离开，请求在分公司任职总裁，另外会议上提出让言谢代替他留在总公司销售部，担任销售副总。
这个会议人事安排，言渊的话很少。连同同意言谢的职位决定，都只是默认点头，其他董事没有异议，点头附议。
从这几次少之又少的人事调动，暮轻歌发现言渊在掌握整个公司，把重要部门的人都换成他自己的人。
手段果断决绝，甚至有些无理取闹，强行为之。
会议的记录，暮轻歌看了一下，从头到尾是一个人的笔记，末尾签字的秘书名字都是武东东。
暮轻歌这才理解言渊说，整个秘书室，她最相信的是武东东。
暮轻歌看完之后，只觉得商场如战场，内部员工的任用和升降都这么麻烦，那经营一家公司更是要花更多想不到的精力。
暮轻歌回到秘书室，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秘书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言渊的会议依旧没有结束。
暮轻歌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学着武东东的记录方式，练习快速记录。准确的找到一件事情的关键点。
“咚咚咚”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暮轻歌疑惑的看向门口，开口道，“请进。”
“暮秘书，有人找你。”前台李小姐推开门，客气的对暮轻歌说道。
暮轻歌放下手里的工作，连忙站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是谁找我”暮轻歌跟在李前台身后，询问。
“业务部的林经理，在十楼的工作，也是刚来不久。”李前台想到那个打扮性感，身材火辣的女人说道。
暮轻歌眉头微皱，林小姐难道是她
“她有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暮轻歌突然就不想跟过去了，她根本不想见那个女人。
“她没说，就说你是她老朋友，过来看看你。暮秘书，没想到你认识的人还真多，你和言总是不是男女朋友啊”李前台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
暮轻歌听李前台这么一问，嘴角抽了抽，摇了摇头，“不是，李前台，我虽然上次是个言总一起进来的，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从昨天到今天，办公室都在传我和言总有什么，这很影响我的工作，这个八卦消息难道是你传出去的吗”
暮轻歌眯着眼睛，看着李前台，直言不讳的问道。
李前台看着暮轻歌怀疑的目光，连忙摆摆手，笑着辩驳道，“不是怎么可能是我言总最讨厌公司讨论八卦，除非我是想丢工作了暮秘书你可别冤枉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暮轻歌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前台，盯着李前台心里发虚，她承认，昨天下午刚一开始是她传出去的，可是后来就不是她说的。
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整个言氏集团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