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破晓摇摇头“神明可不会因为什么体内的斗气或者魔力含量来划分不同的实力层次。那种东西对于神明来说屁用没有。”唐尘耸耸肩，就知道自己猜的不对。毕竟是神，总得有些牛逼哄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才行，不然所谓的神明和街边小贩那群卖菜的还有什么区别？
“神明之间当然有高下之分，否则一群实力不分上下的神明万一哪天吃得东西变质了吃坏了脑子，他们之间一开战就是天崩地裂没跑的，而且实力对等说穿了就是难分胜负，要是让他们打个十年八年分不出胜负来那时候神迹大陆上还能有活着的生物吗？缺乏制约的强悍只能造就更加严重的混乱。可神迹大陆依旧从上古时期神明之间争端不断的环境中续存了下来，这就说明了神明之间同样存在高下，而这份实力差就是对这些神明最好的制约。”破晓娓娓道来，唐尘听得兴致盎然这些可都是当今大陆上基本无迹可寻的秘闻啊！
“神明之间的高下，拼的其实就是神明掌握的自有的规则强弱。”破晓的话让唐尘眉头挑了挑。唐尘可还记得，上一世在地球上网络小说中没少用这种套路，什么“神明是规则的掌握者”啊、什么“神的存在就是世界上法则的具现化”啊之类的，难道那些作家们居然说中了？！其实那些大作家们都是从异世界穿越回去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写成小说了吧？！
“也就是说，神明所代表的属于世界的法则层次越高，神明的实力就越强是吗？”唐尘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他越来越觉得这个话题很有意思了。破晓却不答话，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唐尘，看得唐尘心里毛毛的“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的耳朵不好使吗？”破晓叹息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神明掌握的是世界的法则了？世界的法则那种东西是神明能够触及的领域吗？那你将世界本身的意志扔到哪里去了？”唐尘一愣，仔细回忆破晓的话，这才发现破晓说的是并不是“法则”，而是“神明独有的规则”——可能从词汇学的角度来讲——这二者之间有毛的区别吗？！唐尘没学过词汇学，他不知道。
“规则是神明自己的，法则是世界的，你说有没有区别？”破晓从唐尘一脸黑人问的表情读懂了他没说出口的疑惑，无奈的解释道“神明的规则本质上是对自己力量的解读，而世界的法则却是生命体绝对不能触及的领域，神明也同样是生命体，他们如何能触及法则的领域？”“原来法则是这么至高无上的么？”唐尘问了一个非常弱智的问题，起码在破晓看来真的非常弱智，弱智到破晓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揉了揉自己的前额，破晓觉得自己有点头疼“法则代表着绝对不可逆的存在，例如空间的分裂和自主复原，还有时间的流逝，这些法则或许可以被某种手段干扰，但绝对不可能被改变或者抹消，因为这些都是属于世界的意志，即使有人想要歪曲干扰甚至破坏这些法则，法则也会在世界强制力的作用下自行修复。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契约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通过献祭来换取世界的意志作为公正。正因双方都肯定了契约的内容，于是世界会将其当做一个小法则的一部分加以运转，这就是契约强制力的由来。假设双方契约内容为不得相互攻击，否则断子绝孙，而一方打破了契约攻击了另一方，那么契约的强制力会直接干涉打破契约一方的命运，令其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导致血脉逐渐削弱甚至断绝。即使并非及时生效，但契约的强制力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放任强制力生效，契约内容上的惩罚是绝对不会失效的。当然，这种牵涉到了命运层面的契约需要的献祭太过于庞大，所以很少见就是了。但通常的小契约也是按照同样的原理运作的。我说你究竟有没有点魔法常识？！你好歹也是个精神系魔法师吧？怎么连这点东西都不懂？！”
被破晓横加鄙视和职责，唐尘心里觉得委屈我学不会这种唯心主义的东西恰好证明了我当初接近满分的文综绝对是自己的硬实力好么？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我蠢的理由了？！不过求知欲还是让唐尘压下了自己心里的委屈，奇问道“这么说来，契约其实是一种非常强悍的力量了？”“也不尽然，因为契约同样有非常低层次小范围的，比如赌一点酒钱什么的。但是无疑，顶级的契约一旦成立，对签订契约的双方或多方来讲都具有难以逆转的约束力，只是这种契约非常少见，因为契约的强度和主持契约的人还有献祭给世界的贡品息息相关，一个神明献祭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换回来的契约力量自然能够惩罚同为神明的对象。”
“哇哦···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唐尘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其实并没有十分理解这种东西的事实。破晓翻了个白眼“还是回到我们最初的问题上吧。你知道大陆对于修炼者是否踏足圣境有着非常严格却又极其模糊的规定吧？”
“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和体悟，以及自身所能够达到的层次？”正处在这种境况下的唐尘当然明白破晓指的是什么。即使唐尘现在已经有了独自对抗圣境强者的经验甚至能够一时之间处于不败之地，但本质上唐尘还是新人菜鸟。因为唐尘还没有彻底摸清楚自己实力中所独有的超越寻常层次的特性——也许唐尘现在确实已经找到一些头绪了，但在将其彻底完善之前，唐尘依旧只能顶着圣境菜鸡的名头过日子，这就是层次和境界以及对自身认知的不足造成的尴尬局面——等等？！
“···也就是说，真正的圣境强者谁都必然拥有的那份不确定的特质和独有的能力与认知其实就是神明层次规则的雏形？！那么，许多神明原初其实也是由生物修炼而来，而非是由神位来决定的吗？！”唐尘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想明白了一些很了不得的事情。这种东西，应该算作是千古遗秘吧？！
“原初的神明从何而来，还有神位那种奇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或许只有你找到那些玩失踪的神明才能够确定。但在上古时期，确实有一些得天独厚的强者以非神明之身踏足与神明齐平的境界，这些人或许没有神位，但即使对上神明也毫不逊色。所以你的，或者说这种很久之前就有的猜测多半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破晓盯着唐尘的眼睛“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你的···”
“？”唐尘有些纳闷地看着忽然间住口不言的破晓，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破晓摇摇头“没什么，你若是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出去吧，你有学长学姐在外面等你，应该是怕你出事所以来护着你的。”听不到关于神明的继续科普了唐尘有点遗憾，不过带着心里的暖意他还是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缓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倒不是唐尘在演戏，先前唐尘和阿伽门农之间的碰撞远比看起来的更加激烈，阿伽门农一个身上没有伤的人都昏迷过去了，唐尘伤还没好就和阿伽门农动手，自然是伤上加伤，只看他现在还能站起来自己走路都该夸奖唐尘的意志确实坚韧了。
“不能让学长学姐们久等了啊。”喃喃自语着，唐尘带着微笑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虽然七圣学园内部完全没有普通学园那种可能会存在的上下年级之间和谐相处友好共存的气氛，甚至即使有了爱丽尔的整顿依旧无法改变学园内上下年级不和的氛围，但对外的时候，七圣学园的学生不论出身地位立场，几乎都会选择站在同一边，因为大家都是七圣学园出来的人。走出了酒店的唐尘看着站在这里等着自己下来的学长学姐们，其实大部分人的名字唐尘根本就叫不出来，但唐尘清楚，此刻，他们都是自己的学长学姐，都是来护着自己这个暂时没有了战斗能力的学弟的。对着众人露出一个微笑，唐尘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君无天学长伸手架住了唐尘，另一位盗贼学长无声无息地摸到了唐尘边上，撑住唐尘另一只手，唐尘就这样在众多高年级的护送下回到了皇宫内。
“人类，还真是复杂的生物。”破晓的灵体浮在空中。唐尘会感动于学长学姐们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破晓不会。她还是担心唐尘的安危，所以躲在一边观察着这里的情况。君无天他们实力确实很强，但远不能和唐清风韩梦雪这种级别相比，破晓的存在瞒不过这两人也就罢了，瞒过君无天等人还是没问题的。看着唐尘被自己的学长学姐们架走的样子，破晓觉得人类的情感真是难以捉摸明明都是在攀登巅峰之路上的对手，甚至这些人中还对唐尘散发着战意，可为什么他们还要跑来保护和帮助唐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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