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慢慢地把湿漉漉的头发撩到脑后,然后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周围的女犯们都惊恐地看着她们。她向那个黑胖的女人盯了一眼,就露出好看的笑容。
那个黑胖女人似乎受到了鼓励,脸上的笑容加淫邪和放肆。她再次伸出手,想去抓左少卿的**。左少卿不肯再让她得手,伸出左手,掐住她的肘关节。
左少卿的这个动作是如此随意,她掐住黑胖女人的右肘,似乎是在扶着她,也似乎是为了不让她的黑手再伸到自己的身上。她同时又伸出右手,有些放肆地在黑胖女人那硕大的几乎垂到腰间的**上捏了几下。然后,她笑嘻嘻地撮起三个手指,在黑胖女人锁骨下面一点的位置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这个动作很轻巧也很顽皮,甚至还带有一点挑逗的意味。
但左少卿这一点,却是在暗中发了力的,寻常人早已疼得喊叫起来。但左少卿脸上的微笑和她轻巧的动作,让黑胖女人发作不出来。周围有那么多女犯在看着她,她要维护权威,只能隐忍那一阵剧痛。但左少卿却不肯放过她,她左手的中指已经悄悄地立起来,狠狠地扎进她肘关节的缝隙里。
周围的女犯人们目瞪口呆。她们都惊讶地看见,黑胖女人身体僵硬地站着,脸上的肌肉却瑟瑟地抖着,目光也有些呆滞地看着左少卿。她在忍受剧痛。
左少卿却笑嘻嘻地托起她硕大的**,向旁边的女人们展示着,还亲热地拍打她满是肥肉的肚皮,拉扯她从两腿间一直漫延到肚脐下面的黑毛。大约一分钟后,她很随意地轻轻地推着黑胖女人,让她转向墙边的莲蓬头。她向身边的女犯们做了一个谁都明白的动作。那些女犯们立刻争先恐后地帮助黑胖女人洗澡。
黑胖女人仍然转过身来,盯着不远处的左少卿。但左少卿已经转向另一边,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洗完了澡,犯人们在看守的吆喝下回到衣室,穿上各自的衣服。
左少卿注意到,黑胖女人一边盯着她,一边和身边的几个女犯人嘀咕着。她明白,她已经严重得罪了这个黑胖女人。这个黑胖女人一定会报复的。
让她意外的是,黑胖女人的报复迟至第二天的下午才出现。
第二天下午的这个时候,左少卿和同牢房的女犯们刚刚吃完午饭。她洗了饭盒,正准备上床休息。黑胖女人出现在牢房外面。她用一根粗木棍重重地敲打铁门,眼睛却狠狠地盯着左少卿。她向左少卿一指,又一指莫索,做着手势向她们吼叫。
莫索已经吓得缩下脖子,她拉一把左少卿,急忙出了牢门。
左少卿出了牢门。她看见走廊里已经站着七八名女犯人了。她们都缩着脖子,小心地看着黑胖女人。
一个瘦瘦的看守不耐烦地向前挥挥手,女犯们都转身向前走去。黑胖女人走在最后,用力在左少卿背上推了一把。左少卿不动声色地回头盯了她一眼。
这支小小的队伍在看守的喝斥下,出了走廊铁门。铁门外就是楼梯间。从方位上看,如果继续向前,就是通向浴室的铁门。如果往右拐,则是楼梯。左少卿记得,她就是从这个楼梯上来,最后被送进牢房里的。
但这个楼梯还可以继续向上,通向一扇锁着的小门。左少卿看见,队伍正走上这道楼梯,并在那个小门前停下。她判断,小门应该通向楼房的房顶。
看守走到小门前,掏出钥匙打开小门。女犯们都通过这扇小门上了房顶。
到了房顶,所有的女犯们都痛苦地呻吟起来。现在虽然是四月,但对这个南亚国家来说,就已经进入酷暑了。外面阳光暴晒,楼顶的水泥板如同被火焰烧烤过的铁锅一样散发着烫人的热气,令人窒息。
楼顶的油毡层已经完全破损。她们的任务,就是用铁铲铲下破损的油毡,抛弃到楼下的一处空地。然后在楼顶铺上的油毡,再在上面浇一层融化的柏油。
这样的工作,其艰苦和劳累可想而知。几分钟后,所有的女犯们都已经大汗淋淋。左少卿也同样如此。其他女犯天生的乌黑皮肤还看不出什么来,但左少卿白皙的皮肤已经被太阳晒成砖红色。
但她不以为意。她一边干着活,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监狱围墙的外面是一片荒地,再过去则是一片小树林。她透过小树林的间隙,偶尔看见有汽车驶过。因此,她判断那里应该有一条公路。如果她能穿过围墙,跑到这条公路上,她可以很轻易地跳上一辆卡车向西去。这个向西去的理由很简单,她不可能再从金边火车站上车,但她可以从西边的什么地方跳上火车。只有这样,她才能离开这个国家。
但是,问题又来了,她怎么才能越过下面的围墙。从楼顶向下看,围墙上面的铁丝加恐怖,加不可逾越。
左少卿和其他女犯们一样,用力地铲着破损的油毡。再把这些铲下来的油毡运到墙边,抛到楼下的空地上。炽热如火的空气包围着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汗水和灰尘覆盖。
黑胖女人站在楼梯口小门的阴影里,恶狠狠地瞪着她们。
左少卿注意到莫索已经受不了了,几乎要哭了出来。她做着手势,让她去大铁锅旁边烧火。这似乎是一个可怕的工作。但这个工作却是在大铁罐的阴影之下,只要站在上风头,也并不太热。莫索感激地看她一眼。
两个小时后,破损的油毡已经铲光。左少卿毫不客气地指挥其他女犯搬运油毡。昨天,女犯们都看见她对待黑胖女人的样子,谁也不敢拒绝她的指挥。
油毡铺在楼顶的水泥板上。女犯们用小桶把大锅里的柏油倒在油毡上,再用铲子刮平。这一下子,楼顶上的温度高了,女犯们仿佛陷入火焰之中。每个人都加了速度,希望点完成这炼狱一般的工作。
最后,谢天谢地,所有工作都完成了。女犯们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大铁罐的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水龙头。女犯们毫顾忌地脱掉上衣,排着队,轮流在水龙头下面洗脸,也顺便洗一下身体。
左少卿在等候的时候,默默地打量着这个大铁罐。它大得有一点可怕,它锈蚀的程度让人害怕。也许要不了多久,它就会锈出一个大洞来,再也不能装水了。
大铁罐的下面是角铁焊的三角架,同样的锈迹斑斑。左少卿伸手在角铁上抠了一下,立刻有一大块铁锈剥落下来。这个已经锈蚀的三角架,现在还能承受那么沉重的铁罐,真的可以算是奇迹了。
轮到左少卿在水龙头下面洗脸时,黑胖女人却突然站了出来,向女犯们大声吼叫。莫索悄悄地拉了左少卿一下,示意她赶去排队。左少卿凶狠地盯着黑胖女人。她真想现在就打她个满脸花!
左少卿满身汗污地回到牢房里,立刻脱掉全身的衣服,用水池里的自来水擦洗身体。这里的水是从地下抽上来的,在这个燠热的季节里,就显得加冰冷刺骨。
莫索帮助她擦洗身体,也对她被冷水冰得雪白的肌肤发出啧啧赞赏。其他女犯也坐在床边,笑嘻嘻地欣赏她的身体。
左少卿拍拍莫索的肩,表示谢意,然后穿好衣服,回到自己的铺位上躺下来。她需要再次考虑藏在心中的逃跑方案。
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一直在困扰着她。她论采取何种逃跑方案,作为第一步,她都要先冲到楼下的储藏室里,抢出她的背包才行。现在考虑到这个问题,她有点后悔当初把香皂留在背包里了。
一直到深夜里,左少卿还在为这个问题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也就是在这一天的夜里,秦东海和龙锦云开车到了金边火车站。第二天的早上,杜自远也到了金边。在第二天的这个夜里,杜自远交给秦东海两项任务,第一件,就是设法拿到左少卿的个人物品。
这件事就有一点诡异了。因为在两天前,潘其武就已经交给姜山岩同样的任务,设法拿到左少卿的所有个人物品。
从道理上讲,潘其武采取的行动在前,本应该先于杜自远拿到左少卿的个人物品。但从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却落了一个后手,这是有原因的。
杜自远交给秦东海的两项任务,是有先后次序的。要他先拿到左少卿的个人物品,之后再采取行动,营救左少卿出狱。而潘其武交给姜山岩的任务,则是干掉左少卿,同时拿到她的个人物品。这两个任务要同时完成。
但是,前一个任务是杀人呀!杀人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可以轻易接受的。姜山岩在落实这个任务的时候就有了一点难度。他有一个通过中间人不断加价,又不断劝说的过程。结果,就把拿走左少卿个人物品这项任务给耽误下来了。
这样一个细小的区别,就是诡异之事产生的诡异结果。这个结果,容在下慢慢叙述。老话说,一波三折。潘其武和杜自远同时对左少卿采取行动这件事,还真的是一波三折,且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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