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她?”漆黑的近乎没有一丝亮光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泰妍,目光幽冷。
“不不不。”泰妍笑着在纳兰婉清面前摇了摇手指。“正确的说,不是我而是你。”她歪着头,言笑晏晏的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我呢,会给你创造机会,而你,负责的就是杀了韩笙。”
她轻抬眼皮,脸上的表情似乎在一开始就阴沉的可怕。“我记得,刚才你还同韩笙说,如果她死了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她掀起嘴角,扯开略显凉薄的弧度。“怎么?难不成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泰妍仍旧笑的开心。“只是,你是小笙的症结,你不杀她,对我来说很难办呐。”她站起,状似无奈的扶住胸口。“我呢,又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人,有些小小的强迫症,再加上韩笙酱还救过我,久而久之就成了人家的心病。好不容易找到能治好她的办法,人家又怎么会放弃呢?”
“命都没了,治不治病又有何用?”纳兰婉清忽然勾唇一笑,只是她虽笑意满满,眼底却是裂开了一道缝隙,幽幽暗暗下深藏着一抹戾气。而相对泰妍,她只觉的眼前一亮,当真如百花齐放,瑰丽无边。
“乖乖,怪不得那两个人将你如此放在心上。”泰妍弯着腰,笑着用舌尖小小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两人的距离虽然不远,倒也还符合适当的距离。只是此时她弯腰直视着纳兰婉清,神色却像是居高临下。“连我都有些忍不住钦慕你了呢。”说着,她挑起纳兰婉清的一缕发丝,搭在手指上放在唇边。“不过我却是喜欢那种乖巧温顺的类型,当然,活泼乖巧的我也喜欢~~~呐,至于你说的韩笙酱的问题,她的命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她退后几步,做出无辜的样子。“我呢,治她的病,你呢,要她的命。我觉得这一点都不冲突不是吗?大美人。”
“笑话,只因为你的一句话我就要帮你?何况。”她眼底扫了一眼周身捆绑的绳索。“你叫泰妍是吧,我不认为你和我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你还真是奇怪的人呐。”泰妍用手指轻击着自己的唇瓣,些许苦恼,重新蹲下身子看着纳兰婉清说道:“不过,说到底,无论我说的如何天花烂坠,你都不会同我合作是不是?”
已经懒得理会这个几乎神经不正常的家伙,纳兰婉清沉着脸继续道:“既然你已经知道,现在立即放了我。”
“好奇怪。”似乎并没有将纳兰婉清的警告放在眼里,泰妍歪着头,蹙着眉心像是在想着意见无法理解的事情。“你既然恨韩笙,我帮你杀她为何你却不喜欢呢?你放心我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毕竟,我可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你要杀韩笙的过程中,我是一点忙的都不会帮的!”
话说,医生你这些话简直就是侮辱救死扶伤这几个词好嘛。拜托请捡起没剩多少的节操啊!
“我还是那句话,这是我和韩笙的事,还轮不到你多管闲事。”纳兰婉清眸光幽冷。“还有,她欠我,但并不代表她欠你什么。你给她看所谓的‘病’,我不会管,我也懒得去管。韩笙的命是我给的,杀不杀她,我自有打算。但是,你若想要动她。”此时两人距离颇近,因被捆住的缘故,纳兰婉清只能稍微凑到泰妍耳边,压低的声音,声线像是在喉咙低谷出徘徊而后犹如毒蛇一样蔓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我纳兰婉清,绝对不会放过你。”
“哦?”对方散发的戾气毫不遮掩,那股狠厉绝非等闲之人,偏偏泰妍对这样的人最为敏感,当下心中一惊同时,眼中闪过一道暗光。只是她垂着眼,那眼底的神色也迅速被她遮掩。“人家好怕怕哦~~~”她一手扶住胸口,抬起眼‘哀怨’的瞅着纳兰婉清。“人家只是给你提个建议而已,再说了,人家可是一直信奉着帮别人就是帮自己的原则,你和我合作,并不吃亏。”
如果说刚才纳兰婉清面上冷的都能滴水,现在已经开始呈现结冰了。“泰妍,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现在,放开我。”
“咦?你竟然威胁人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怎么办?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想放开你呢?”
这句话乍一听蛮有歧义的。‘放开’貌似有些类似于情侣间苦逼不想放手的对话。但对于已经开始怒气上涌的纳兰婉清来说,当真是如果有一把枪的话,她绝对会毫不犹豫一枪崩了这混账东西!
“哎呀你不要这么瞅着人家嘛~”泰妍错开眼,露出怕怕的模样。“你这样看人家,人家会紧张的。”
纳兰婉清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你到底想怎么样!”
“合作啊。”泰妍很无辜的眨眨眼。
“去死吧你!”已经有些气疯的纳兰婉清直接吼道。
“你叫人家去死人家就要去死吗!”泰妍掐着腰,一副傲娇的表情。“人家现在就死给你看!o( ̄ヘ ̄o#)哼!”说着就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跳跳的跑远了。
跑远了。
远了。
了。
。。。。。。
特么的你是脚底抹油的想逃跑吧!
至于纳兰婉清是如何被松了绑,又如何获救的。这个,估计只是她自己知道,不过,那天晚上凡是在拍卖现场的纳兰婉清的人都能看到时常有着得体微笑的纳兰家掌舵人从始至终一直都黑着一张脸。至于究竟发生了何事,没人去问,估计也没有哪个缺心眼主动去问。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再说一说往回走的韩笙。
一路上几乎用心塞来形容的韩笙心情当真一点都不美丽,正确的说,在经历了周珂而后遇到每次见面都会让她产生‘为什么医生总会刷新我的下限’的泰妍后,韩笙时常维持着面瘫的脸都快裂了好嘛。
看了看几乎对她来说没什么意思的拍卖会,韩笙疲惫的揉了揉脖子,踩着高跟鞋就回到了安排的住所。
冲了一个澡,穿着浴袍,房间内放着舒缓的音乐,韩笙拿出红酒杯,向里面倒入与其极为不相称的碳酸饮料,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外面岛上的景色,韩笙临窗而坐,闭着眼一边时常喝一口饮料,一边放松的听起音乐来。
倘若没有人打扰,韩笙真的相信自己没一会儿就能比较愉快的进入睡眠状态。
但显然,现实中的骨感和理想中的丰满几乎碰撞不出任何激情的火花——韩笙面瘫着脸,看着有些小兴奋,不,正确的说是相当兴奋的程瑾姚。
“阿笙,你这饮料很好喝嘛~~~~”她的尾音都快颤出好几个波浪线,很难将此时愉快的样子与之前一副正儿八经批判韩笙所谓的软骨软钙十大危害之一碳酸饮料模样能联系在一起。舒舒服服在韩笙房中洗了个澡的程瑾姚披着浴袍懒懒散散的坐在她的旁边,手里拿着冰镇好用红酒杯装着的汽水,眯着眼着实能看出心情很明媚。
她说话的时候,是笑眯眯的看着韩笙说的。
韩笙面瘫着脸,从旁边的小盘子里默默地抓起一把很像彩虹糖的五颜六色的糖果,一扬爪子默默地扔到程瑾姚的脸上。
说起来,这糖果还是她自己私自携带过来的。
而程瑾姚语气一顿,因为心情好的缘故,显然对于韩笙这样的若是平时她早就炸毛的举动不放在眼里,继续开始说着她的话。“我觉得呢。。。。。。”
只是本以为韩笙会在她不予理会的情况下停止这种在她看来鱼唇的行为,但显然,她低估了韩笙的下限。
韩笙开始循环的抓一把彩虹糖扔到她脸上,直到第四次砸到程瑾姚的脸后,继续要进行第五次时,韩笙的爪子就被‘原形毕露’面露‘凶残之色’的程瑾姚一把握,与其同时面部被对方掌心盖住,而继上次游轮后,又一次的将她的头往沙发上撞。“特么的老娘难得心情好的一把你就不会安安静静的美少女吗!你当我还会傻傻的让你再次给我会心一击嘛你个禽兽!尼玛你的节操都快被你弄丢了啊啊啊啊,说好的好基友一辈子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遁入空门让你光棍一辈子啊啊啊啊啊啊!”
“我,咚。。。。。。你等等。。。咚咚咚咚。”
因为头被撞而发出闷闷咚咚响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韩笙就这样再次被程瑾姚‘丧心病狂’(喂!)的举动而闭了嘴。
幸亏沙发软,也不至于出现什么‘差错’来。
最后一个被砸的脑袋晕,面瘫着脸仰靠着,另一个觉得感觉不会再爱了基友好可恶一幅‘卧槽我的人生观都快被刷没了’的表情歪躺着。
“你可以继续了。”韩笙主动邀约,只是她的继续倒是显得模棱两可。
“继续你妹啊继续。”没好气的白了韩笙一眼,程瑾姚撇了撇嘴。
“你不是说与方艺馨一起来的那个小白脸被她给踹了吗?”韩笙耐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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