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医生看我有点紧张,忙安慰道:“时间短,它们还没成形,不用太担心。”
我不怕别的,就怕复制出八个金刚不坏之身,到时打不死就麻烦了。
不过杜医生说的好像没错,八个黑水人打不开一个出口盖,它们似乎不足为惧。
这时,我听陈清寒喊‘窗口’,他提醒了我们,大楼别的楼层都没有窗户,只有顶层有。
黑水人完全可以不走天台口,从窗户爬出来,而且它们也真的这样做了。
陈清寒提醒完,迈克和黄载江就去天台边查看,险些被跳上来的黑水人挠到脸。
关窗已经晚了,黑水人从窗户蹿出来,跳上天台,身形很是灵活。
我们注意到,其中一个黑水人,胳膊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它有一条胳膊的小臂,长得和人一样。
当然我指的不是形状,它们的形状已经和人一样了,只是缺少活人必备的一些元素。
比如皮肤、五观等等,与众不同的黑水人,它的小臂就长肉了,而且就拳头大小。
跟黄载江少的那块,大小形状完全一致。
那应该就是黄载江掉的肉,现在转移到它的身上。
所以,黄载江不是被黑水人咬了,也不是被腐蚀性液体烧伤了,是黑水人把他的肉剃下来贴到了自己身上。
我听说过狗肉贴不到羊身上这话,难道人肉可以贴到怪物身上?
贴了人肉的黑水跳上天台,不找别人,冲着黄载江就去了。
这是从他身上尝到‘甜头’,打算可他一个人身上挖肉了?
黄载江一只胳膊受伤,行动稍微有些不便,陈清寒连忙过去帮他。
大宝剑划开黑水,黑水倒是断成两半,泼洒在地上,不像铲子对它毫无作用。
可是这只能拖延点时间,几秒钟后它们重新聚拢恢复如初。
这时,牛仔帽忽然转向我,说:“也许本体活着,它们就打不死。”
他说这话,又突然转向我,手里还有枪,气氛一下凝固了。
陈清寒离他还有点距离,伸手够不到,要打只能扔大宝剑。
他想阻止,想必不是因为怕我中枪,是怕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金刚不坏之身的事。
其他人就不同了,看表情好像我马上要死了一样,全想扑过来拦着。
牛仔帽动作停顿了两秒,没有立刻动手,他可能也有犹豫。
迈克抬手想打掉牛仔帽的枪,但牛仔帽先一步调转枪口,砰的一声枪响后,迈克身后黑水飞溅。
一个黑水人被打爆了脑袋,延缓了它的动作,不然迈克不知会少点什么。
陈清寒叫大家再回下面去,派一个人先下去关窗,其他人和黑水人周旋拖住他们。
黄载江行动不便,就由他先下去,我们在楼顶跟黑水人玩你追我躲。
刀枪只能延缓它们的动作,不能消灭它们,牛仔帽看了我好几眼,似乎在琢磨要不要杀了我证实一下他的猜测。
陈清寒移动到离我最近的位置,准备随时支援我,让牛仔帽没机会下手。
我冲陈清寒挤挤眼睛,抬起手掌,暗示他我可以解决黑水。
陈清寒摇摇头,看来他觉得时机不合适,因为黑水伤不到死物,我们就用死物遮住皮肤,黄载江胳膊上挨的那下,是他卷起了袖子,露出小臂才让黑水得逞。
现在我们用袖子把手都包上,但是头部没有保护,杜医生想起她身上带了塑料袋。
她随身带着塑料袋,这是她的习惯,为了装一些大块的样本。
比如……人头。
塑料袋套头,下雨不愁,我们每人头上套一个,没敢扣洞,怕眼睛遭到攻击。
这方法确实有效,迈克在戴上之后就被黑水给保住了,而且是从身后抱住的,黑水的手正好捂住他的眼睛。
但并没有把他的眼珠抠出来,他大力甩掉黑水,身上因为捂的严实,没有少肉。
滴答…滴答…
我感觉有液体掉在塑料袋上,抬头一看,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竟然掉起了雨点。
雨点落在黑水身上,它们虽没有五官,看不出情绪,但身体因雨水瑟缩起来,好像很痛苦。
此时黄载江已经从里面关上窗户,迈克想趁黑水人停止攻击赶紧回下一层,陈清寒让他们下去,我和他留下。
其他人不放心,陈清寒说是为了观察黑水人,也是为大家的安全考虑,把我和他们暂时隔开比较好。
牛仔帽看了看黑水人,“要不…还是趁早解决根源问题?”
他说的时候目光扫我一眼,迈克比较激动立刻喝道:“闭嘴!”
陈清寒则根本没理会他,只对杜医生点点头。
他们回到顶层,陈清寒盖好盖子,我听到迈克在底下喊‘都是你搞出来的麻烦,别想动她’。
我听完墙根儿一抬头,见陈清寒正看着我呢,他眼神怪怪的,如果我没领会错误,他有那么点……指责的意思?
“不赖我啊,那个牛仔帽让我做的实验,你也没反对,现在出来怪物,可不关我事!”
“迈克对你是不是太关心了,作为未婚夫,我有权过问吧。”
“什么玩意儿?未婚夫?你什么时候给自己升级了,我怎么不知道?”
“从金字塔墓回去之后。”
“嘶…我告诉你你不能这样,随便改剧本,也不通知我,我这信息还没更新呢,别人问我,我都说你是我男盆友!”
“哦,我和别人说,我打算求婚,就是这次出来,回去之后你就答应了。”
得,我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不是…不对啊!
“你这节奏不对,要是你哪天安排场婚礼,我们就结婚了?”
“安排好通知你。”
“别闹,这是很严肃的问题,婚姻受法律保护,做不得假,捆绑炒作可以了啊,别弄什么利益婚姻。”
“行。”
陈清寒答应的特干脆,我好像过于敏感了,也许他只是开玩笑。
我们有功夫在这聊天,因为黑水人已经彻底停止攻击,雨越下越大,淋得它们缩成一条,对,就是一条,像泄了气的迎宾气球,软塌塌地掉在地上。
我摸摸被雨打湿的袖子,没感觉这雨有什么附加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