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轻松,但鉴于他前两次的表现,我对他的话是一点没有信心。
反倒是有个人的武器,兴许能管用,不过我需要先联系他问问。
曾珊听到孙远打包票,立刻闯进办公室,劝掌门不要采纳孙远的建议。
她对法阵忌惮颇深,应该是她爷爷告诫过她什么,从年龄上来说,法阵是她爷爷辈的东西,又一直封存在仓库里,她不可能和它有过直接接触。
她如此忌惮,肯定是听别人说的,我查了她爷爷的信息,老爷子五年前就去世了,刚迈过八十岁大关。
老爷子在单位工作的年头可不少,难得的工作年限满了,正常退休,后来又返聘成为单位的顾问,72岁才因健康问题正式退休。
他知道的事,应该够写一个系列的小说,平时肯定没少和曾珊讲那过去的故事。
掌门这次没听曾珊的,他决定给孙远一个机会,如果这招管用,不仅可以解决黑影的问题,以后有其它常规武器杀不死的东西,就不用犯愁了。
当然,前期还是需要测试,而且测试地点不可以在有人的地方。
孙远像打了鸡血,连续两次失败,已经刺痛了他的自尊,‘高人’地位岌岌可危。
他渴望成功一次,这是他的动力,只要他别拿人命冒险,有动力是好事。
他们当天组队,带着法阵箱子,浩浩荡荡开车进了山,因为旅游季节已经到来,他们必须离开首都,去省内寻找秃山荒山进行测试。
我不能跟着一起去,叮嘱曾珊自己小心,如果孙远老毛病又犯了,就赶紧带人跑,别管他。
黑影自打听到新指令,没一刻消停过,再这么折腾下去,铜墙铁壁也挡不住它。
所以孙远和曾珊的测试时间并不多,而我留在市区,继续监视‘白’的行动。
那个戴黑面纱的女人,就是画廊的新老板,她通过画廊结识了许多‘富人’,尤其是那些喜欢暴力美学的富不知几代,很快和她成为密友。
他们狼狈为奸,说不定就把爱好实践了,我担心城市里的流浪猫狗惨遭毒手,紧盯着他们,看他们什么时候一起出门。
画廊的常客组成了小团体,我发现只要是会员,都配发了钻石胸针,引起我兴趣的是胸针的形状,一杆小小的天平。
黑面纱女人当初就是要找拿着天平的雕像,现在她发展的会员都佩戴着天平胸针,这是打算干嘛?组建早市公平秤监cha大队?
她这边网罗有钱又年轻的人类加入会员,‘白’那边就绑jia儿童,手笔还挺大。
她们派被白化的青年,到处抓孩子,不管是骗、是i|晕,只要身边没大人、附近没监控,他们就会下手。
我从单位叫了支援,在他们动手之后,分别将他们抓获,孩子交给警方,送回给他们父母,白化青年被抓回我们单位,由我们处理。
这次是她们搞的大行动,但我觉得这不像是她们风格,向来谨小慎微的老鼠,大张旗鼓偷粮食,怕主人家发现不了是怎么地?
她们还没发展到无所顾忌的程度,即便想抓小孩,也该分散着来、少量的来、慢慢来。
就像她们招揽离家青少年那样,突然大胆,冒着暴露的风险行事,是出什么事了吗?
如果是她们内部出事,那再好不过,我们正好抓住这次机会,将她们一网打尽。
‘白’的藏身地点,白云已经掌握齐了,单位的支援去抓白化青年,‘白’的成员由我亲自解决。
事先我跟领导通过气,她们身上携带传染病,一旦逃脱,并展开自,杀、式报复,恐怕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因此我申请在行动时,将她们全部剿灭,尸体当场处理。
掌门同意了我的申请,还叮嘱我务必要处理干净,不可以让这种病毒流传出去,扩大影响面。
杀异族,条条框框没那么多,实验室早就得出结论,死者的入侵基因不属于人类,我现在怀疑,她们得病之后,连血母族的基因都改变了。
变成不知是什么的生物,她们想借助人类壮大,那可不得了,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我给碧石打了通电话,她派了一队人,负责监控‘白’的其她成员。
藏身之所一共七个,我得一个一个解决,为了防止她们得到消息逃跑,碧石派出她的贴身保镖,各个实力强劲,保证‘白’的成员插翅难飞。
我穿着特制的连体衣,冲进一座景区民宿的院子,这里打着民宿的幌子,其实是‘白’的藏身窝点。
有两间屋子始终不对外出租,而且白天根本见不到里面的人出来活动。
我挑民宿客人全部外出游玩的时间段闯进来,此时只有民宿老板和‘白’的成员在。
反正连体衣戴面罩,民宿院子里的监控折不到我的脸,我捡起院子墙边堆的砖头,把监控全都砸烂,然后冲老板的屋子喊,叫他要命就别出来。
那间屋子的门很快从里面反锁,窗帘都拉上了。
民宿是平房,一共八间屋子,老板的房子不在其中,‘白’住在两边把头的房间里。
院子只有矮墙,即便坐在院子里也能欣赏周围的田园景色。
两边把头的屋子,同时响起门锁声,接着门被拉开,四道白色身影蹿出房门。
她们白布罩头,穿着白袍,大白天演幽灵,幸亏没人看见,不然有可能让人拍下来发网上,当灵异素材。
正当我捉摸她们中谁有天赋,出什么奇招的功夫,四个人掏出四把款式的手‘枪’。
“啥意思?真就与时俱进呗。”随即一想,觉得不对,咱是族中名人,啥身体素质,那是人尽皆知的事。
她们如果是族中老人,会不知道这件事?
用人类的常规武器对付我,连根头发都打不掉。
“你们是谁?”我站在院子中间,不进不退。
“白。”白布单下边传来女人的声音。
“哪个白?”
“你明知故问。”
“我知道一个叫白的组织,死了很久了,你们又是哪冒出来的?”
“我们就是。”
她们四个轮班说话,动作统一、声音无缝衔接,就像是……
“嘿,在背后操纵她们的人,不出来面基一下吗?”
“这么快就发现了,好没意思。”四个‘白’静止不动,从房顶的另一侧,站起一个人,身穿黑衣黑裤,一头绿发,特别醒目。
她从屋顶跳下来,轻飘飘的,像是一片叶子,她掀开离她最近那个‘白’头上的白布,敲敲她的脑壳。
“空的,就是不中用,你别误会,我没杀她们,她们是我捡的尸体,废物利用。”
绿头发编了一头脏辫,鼻子和下巴上打了银圈儿,黑眼圈儿画得比国宝都重,她这模样比‘白’的幽灵装还吓人,像是出来巡山的小妖。
她使用的这类技能,我见过不止一次,但她说‘白’的尸体是捡来的,那可有意思了。
“捡的?在哪捡的?”
“码头啊,她们全死在码头边上,整整齐齐,好像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躺一块等死,死了有些年头了。”
“你是谁?”
“别紧张,大家都是老乡,话说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暗中观察。”
“哎…尸体就是尸体,毫无感应,灵敏度为零啊。”
“你们,你和那个戴黑面纱的女人,是从哪来的?”
如果‘白’是她在控制,那和黑面纱见面谈事的人,就是她,而不是‘白’。
她自称‘老乡’,那黑面纱,很可能也是……
“还能从哪,老家呗,老家来亲戚,你也不说招待一下,不招待也就算了,还给我捣乱。”
“之前暗杀族人,是你们做的?”
“是啊,杀几个人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吧。”
“一共来了多少人。”
“就我自己,哦,蛇女,她是后来的,惹不起啊,大佬。”
我瞄到小妖胸前有个纹身,只在领口处露出来一部分,但看形状,就能猜出整个图案,捆满锁链的月牙儿。
这图案在我族更早的传说中,代表着‘罪犯’身份,属于罪大恶极,罪无可恕那个级别的,在我们那个时代的挖祖坟活动中,只出土了一具有这个纹身的尸体。
纵然尸体已经风化成干尸,纹身依旧颜色鲜艳,就算皮肉没了,骨头上也依然存留着这个图案的印记。
了不得的人物,我默默衡量,心想着还是别动手的好,这样的人一出手,民宿老板藏保险箱里也没用,估计这座小院瞬间就没了。
如果她只是知道这纹身的来历,随便纹了一个在身上,那也只好认了,今天是民宿老板的幸运日。
“你大老远的过来,想干嘛?”我边说边往院门口退。
“呵,你认出我的纹身了,我是身不由己啊,只能另起炉灶干事业。”
“到别人的地盘来,不打招呼就想搞事业,不合适吧?”
“现在通知你喽,小打小闹的没意思,是该干正事的时候了。”
“不如咱俩先比划比划,让我尽尽地主之宜。”
“你确定吗?我动手,这方圆百里之内,寸草不生。”
“威力那么大?那算了,改日再约。”
“好啊,我叫雷霄,后会有期了,草头女王。”
小妖一跃跳到院子外面,我以为她这么牛,不得化作一道妖风,冲天而去,结果她只是跳到院外的摩托车上,骑着那辆越野摩托呜呜地远去。
她走了,我过去房东门前,一脚踹开房门,把躲在床底下的老板揪出来,押回了本区小组的审讯室。
他把房子租给‘白’,这事不能不交待。
‘白’的尸体被我就地‘火化’,枪、支带回去交给单位。
雷霄彻底放弃了‘白’,她走后,其它几个窝点的‘白’成员也成了空壳尸体不再动弹。
反正她的这一步计划失败了,舍弃无用的空壳对她而言没有损失。
我把‘白’的尸体一一‘火化’,一个不留,碧石得到消息,说难怪‘白’没有长寿的成员,却能时隔千年突然出现,原来是被制成了傀儡。
她们出现的时间不超过一年,所以雷霄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应该也就一年左右。
我跟碧石说,雷霄管禁地叫码头,码头的作用不需要我多说。
碧石马上想到了灯塔,还有那面镜子,有灯塔的地方,附近肯定有码头。
所以禁地实际上是一个古老的码头?
那要再有更多的人看到灯塔,从什么地方跑过来,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
碧石听了我的担心,骂我脑子秀逗了,灯塔的‘灯’都被我给拆回来了,有船没方向,他们靠不了岸。
“她身上有锁月的纹身,想除掉她,怕是没那么容易。”我直接把电话打过去,跟碧石对话。
“她说是从老家来的?”
“对。”
“你在禁地看到交通工具一类的东西了吗?”
“没,你不会是想偷她的交通工具回老家吧?”
“如果能杀了她,那就是战利品,怎么叫偷呢?”
“我都没敢和她动手。”
“那是你堕落了,变怂了。”
“我这是注意影响,保护人民、人身、财产安全。”
“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找她约一架。”
“哪那么容易,她来不像是为打架,如果传说是真的,像她这种等级的罪犯,目标应该是摧毁地球。”
“别给我胡扯,她失败一次,暂时不会有动作,你快去支援你的陈教授吧。”
“怎么?羡慕嫉妒恨啦,我家老陈可想我了,我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狗叛徒,注意安全。”
“你快点养好病吧,神棍。”
原来世界上就我们这一堆儿血母人,现在突然多出来两个,而且来路不明,本事不小,又企图搅风搅雨,未来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
我们已经失去了几个‘大将’,碧石再不快点康复,万一需要打群架,我们很吃亏啊。
不过暂时来说,艾兰的事更重要,陈清寒他们已经拆出一个入口,等了两天,没什么动静,正打算派人进去探路。
‘白’的事一解决,我立刻申请去支援陈清寒,上个任务的报告都是在路上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