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和宫安顿下来好久的耿氏同钮钴禄氏脑子还是发懵,耿氏呆呆的看着妾室生存守则,喃喃自语:“真真是长了见识了,怎么会有妾室守则?”
虽然舒瑶编写的妾室生存守则在勋真中间流传开,但以耿氏同钮钴禄氏娘家的地位根本无法知道这些,遂今日才会被德嫔打击得发傻,“钮钴禄妹妹,一旦四福晋真这么整治咱们,还有咱们的活路吗?”
钮钴禄氏想得更为深远,康熙皇帝将她们交给德嫔调教,不算是指婚,“耿姐姐,您说德嫔娘娘到是什么心思?怎么妹妹我听着意思,一旦四福晋不容,咱们两人只能做姑子去?”
耿氏手中的守则掉到了地上,对正值好时候的少女,对未来有憧憬的秀女来说,做尼姑实在是太打击人了。钮钴禄氏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我倒是没什么,在哪里都成,可¨.可耿姐姐不是说过,令尊指望着你。”
“那不过复选时说给旁人听的,钮钴禄妹妹却相信了?”耿氏笑吟吟的说:“你出落得花容月貌,命格里也带着福气,做尼姑不仅是清苦,也废了你的好命格。”
钮钴禄氏淡然一笑:“在哪都是过日子罢了,清闲有清闲的好处。”
耿氏撇撇嘴,看她说得多好听,她信钮钴禄氏甘愿去做寺庙里做姑子,庙里纷争也不少呢,耿氏勉强笑了笑,“妹妹倒是有种出家人的洒脱·我是不成了,眷恋尘世,一旦四福晋不容,往后还得靠妹殊开解。”
不容两个·如果四福晋一个都不容,万岁爷那里是交代不过的吧·她就不怕康熙皇帝动怒?只要入了雍亲王府,即便备受了冷遇也好过直接去寺庙里做尼姑。
耿氏趴在床榻上,目光落在窗口防止的盆景上面,钮钴禄氏也是如此想的吧,只要自己倒下了,惹恼了四福音·她才有入王府的机会。娘家对耿氏的希望不是很大,只求她能走到最后就成,虽然进入雍亲王府只是个格格,但比原先想得好得多·四阿哥不仅是皇子,还是皇子中唯二的雍亲王。
耿氏从床榻上伸手·捡起地上的守则,不管怎么说·先把守则背下来,倒是四福晋也没什么借口将她推出去。耿氏强忍着耐心看厚厚的守则,如果是嫡福晋一定会赞同舒瑶所写,守则充分的维护了嫡福晋的尊荣,极大的限制了妾侍,但她们是做格格的,看这样的规矩,耿氏胃肠一阵阵的抽搐。
莫怪四爷府上的格格一个病了,一个打算出家,有这本守则压着,谁能好得了?钮钴禄氏仅仅皱着眉头,四爷就那么听四福晋的?康熙皇帝也好,德嫔也罢,就没人敲打四福晋?
钮钴禄氏不明白了,端看康熙的做派,仿佛还很满意四福晋,这不仅仅是因四福晋的父兄被康熙重视就能做到的。还有古怪的德嫔,对四福晋是无奈,是怨恨,是疼怜蕴含了很多复杂的情绪,钮钴禄氏慵懒的喝着茶水,她没像耿氏抱着守则死记硬背,她打算想明白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诡异?
是忠勇公夫人?是四福晋?还是宫里的娴嫔娘娘?钮钴禄氏困惑急了,不管是谁引起的,她只知道一点,做尼姑万万不成的,从德嫔的话语里,钮钴禄氏想不通,即便德嫔不喜欢自己,也不至于有厌恶的情绪?她是哪一点做得不够好?她还不够淡然低调吗?为什么为什么她没被撂牌子?
不琢磨清楚这一点,钮钴禄氏不会甘心的,她看着玻璃镜子中的自己,还是像平时一样,没有露出任何的不同,眉眼清秀,打扮普通,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气质,可为何她会被皇子们争抢?就为了她的命格?
钮钴禄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不求别的,只想着平凡低调都做不到呢,也许成为来凌柱的唯一女儿就注定如此了。钮钴禄氏亲自打水泡脚,并问苦读的耿氏:“还有一些热水,耿姐姐用吗?”
“不用了,我没你讲究。”耿氏对泡脚没兴趣,却仔细的保养着脸。
钮钴禄氏不在意的笑笑,“脚上的穴位最多,泡脚是有好处的”当看到耿氏保养皮肤的法子后,钮钴禄氏愣住了,随后轻声问道:“耿姐姐从哪得来的法子?姐姐的肌肤白里透红,粉嫩得能掐出水来。”
耿氏得意的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是听我表姐说过的,用了两三年才了,你许是不常出门所以不清楚,这法子据说来自忠勇公府上的表小姐呢。”
“表小姐?那她在何处?”钮钴禄氏追问道,玻璃等物也是公爵府老祖宗弄得的,到底是公爵府的传统?真可谓藏龙卧虎了你都不知道?”耿氏将脸上的牛奶清洗干净,能用牛奶做面膜从这一点上说德嫔对她们两个还是不错的,“她入了毓庆宫,是太子爷的格格呢,听说如今有了身子,太子妃同太子爷都挺看重她肚子里这个,算算日子,也就在这几日吧,景仁宫里的娴嫔娘娘也要生了呢。”
钮钴禄氏旁敲侧击的打听详情,虽然等候康熙皇帝的最后阅看在宫里住了一段日子,但她很少出储秀宫,钮钴禄氏不想被人注意,嫌少同人交谈,旁人打听的多了,她会一直微笑,从不再多说,遂她不知道李芷卿。她在低调的同时,也少了很多消息来源,总不会有人上杆子凑到钮钴禄氏身边,执意同她交往就是了。
洗了脚,钮钴禄氏心不在焉的上了床榻,盯着床榻顶,实在是睡不着,其实有没有同乡对她的影响不大,如果不是她一睁眼睛已经是进宫了,她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准备。
钮钴禄氏将身体包裹住,不管是谁,她悠闲度日罢了,料想四福晋不会吝啬给她一个小院落,是不是每一个清穿女都会穿成弘历的额娘呢?清朝的时空真真的成筛子了,钮钴禄氏判定绝不会只有她一个穿越女,至于还有谁,好像谁都像?
如果有清穿机会的话,不都应该争取嫁给胤吗?为什么李芷卿成了太子的格格?娴嫔根本就不存在,但她却是如今康熙得宠的妃子,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因为身不由己?钮钴禄氏唇边噙着淡然的笑意,慢慢的入睡了,先应付过去四福晋再说。
在耿氏的床榻里面隐隐有灯光透过幔帐帘子透出来,耿氏继续看守则,她可不像钮钴禄氏那么有信心,笨鸟先飞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景仁宫里,娴嫔扶着凸起的肚子,灰白的面色更多了几分难看,“你说什么?钮钴禄氏被万岁爷给了四阿哥?”
“万岁爷给太子爷的侧福晋格格出身都很好,在分给诸位皇子的秀女中,太子爷得的秀女容貌最为出挑,奴婢偷偷去看过,秀女虽然容貌姣好,但透着一股子端庄劲头,寻常宗室的嫡妻也做得,不是奴婢多嘴,比那钮钴禄氏强多了。
娴嫔怒道:“胡说,钮钴禄氏的命格好,将来是有大福相的,本宫吩咐你办的事情,你竟然弄出差错,是不是掂量着本宫用得上你,不敢惩罚你?”
“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给本宫说说,最近你办成了什么事?你做得哪一件事让本宫称心如意?”
娴嫔越说越恼火,自己是不是对他们太好了?就算是办砸了差事,娴嫔也不忍心怪罪她们,总是让他们下次多注意,每次都会按时给他们吃解药,或者抹去忠心咒的惩罚。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嬷嬷跪在地上,额头碰地上,“恳求主子原谅奴婢这一次吧,不是奴婢诉苦,奴婢同下面的人尽了全力,万岁爷的心思奴婢实在是猜不透,按说万岁爷最喜欢太子爷的,可却将主子看重钮钴禄氏给了四爷,奴婢安排得好好的,结果结果¨啊,主子,饶命,饶命啊。”
嬷嬷身上像是针扎的一样疼痛,骨头好像被碾碎了,嬷嬷哭喊道:“主子,主子。”
娴嫔硬起心肠,“给你个教训,省得你将来再给本宫办事不尽心。”
嬷嬷疼得满地打滚,“主子,饶命啊,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不尽心¨”
娴嫔也知道几分这种指婚的事情不能全赖手下,但因为怀有身孕,娴嫔最经身体状态一不好,哪怕喝着神水也没多大效果,每天她都看镜子里自己枯黄的脸颊,虽然为生儿子不后悔,但娴嫔还是觉得不舒服,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再加上胤不仅没死在盛京,还立下了大功,进位雍亲王,又代替康熙会见蒙古王公娴嫔用尽法子都不能让太子警惕胤,遂娴嫔心情不好,好像她的一切努力,都改变不了将来会发生的事儿。
嬷嬷抽搐的身躯渐渐的停下来,身上的汗水将衣服侵湿,挣扎着从地上起身,恭谨的跪在娴嫔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谢主子,谢主子饶过奴婢。“
“念在你跟我很久的份上,这次放过你,再将我给交给你的差事弄砸了,本宫本宫¨.”
娴嫔死死的皱着头,忠心咒也是有惩罚的,她身上也很疼,她不想让手下看出,吩咐:“你们都给本宫下去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