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虽然心里想着认错脱身,但话语真到嘴边上,他有是说不出,不是谁都有舒瑶的厚脸皮“皇阿玛,儿臣,儿臣儿臣知错。”“知错?”
“儿臣光顾着shi君以诚,不顾皇阿玛的龙体不愈,气到你,全是儿臣的错。”胤禛抬眼飞快的看了康熙,低声说:“月夜飘雪,儿臣还累得皇阿玛跟着受罪,儿臣错了。”康熙手背在身后,右手紧紧的握住左手手腕,眸子里仿佛什么都没有,但又好像胤禛的小动作,心思全部尽收眼底,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此时越发的清冷“除了这一点之外,你可还有错处?胤禛你抬头看朕。”舒瑶看看康熙,又看看抬头的胤禛,他们父子一跪一站,目光交错拧在了一起,严肃的康熙突然脸上展lu一丝笑意“很好,很好,这才是长于皇宫紫禁城的皇子,才是朕养出的儿子。”
“皇阿玛。”胤禛想解释的话在舌尖饶了三圈,最终垂头“儿臣让您失望了。”
“如果你不想,朕才会失望。“扑撤着一层青雪的地砖上,留下了康熙一串脚印,舒瑶看见康熙走进胤禛,食指屈起敲了胤禛的额头“臭小子,跟朕来耍心眼儿?”随后康熙的手掌盖住了胤禛的肩头,手掌心用力压了压,喃喃的说着什么,舒瑶甚至一点好奇心杀死猫她看见胤禛眼里透着不可置信,又有一分的惊讶舒瑶理智的向后退了两步,抚了一下脸颊侧的流苏,微微仰着脑袋看着夜空,真是奇怪,明明下雪却能看见闪烁的星星,康熙对胤禛的看重,让舒瑶有一些茫然,同是也觉得好像前路不是很好走。
康熙的背影看不出怎么高大舒瑶暗自非议着,就一选继承的人富贵老头,至于将儿子们弄得你死我活的?舒瑶真没觉得做皇帝有什么好的,胤禛有不可能做昏君,以前舒瑶认为康熙是比较结实的大tui,但现在发觉他是妨碍自己米中生活的最大敌人,胤禛就算没什么想法,经过今今日的变故,他终究是皇子哪能一点都不想呢?
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利会使得多少人不顾生死的争夺,舒瑶出声了:“皇阿玛儿媳有个建议。”
舒瑶清凉的声音打碎了雪夜的宁静,康熙回头,胤禛也看向舒瑶,康熙问道:“你说。”“儿媳晓得皇阿玛心疼儿子,罚了四爷您心里也不好受四爷不可能永远合乎皇阿玛心意,也不可能永远不犯错,罚跪四爷遭罪,也起不到让他认错的目的。”“照直说。”“儿媳认为身为阿玛额娘还是应该以教育说教为主,惩罚比如说罚跪就免了吧,有些人就是让他跪上一天,脑袋也是拧着的。”
康熙说:“说一千道一万,你认为朕不应该让娄四罚跪?”
舒瑶低头盯着地上的青雪,知道胤禛跪在皇宫,她是着急的也是生气的,更有对康熙的抱怨“应不应该此话说重了,皇阿玛总是有考量的,四爷是儿媳的丈夫,总不能他被惩罚了儿媳还在旁边叫好。”“我阿玛有时会说君臣之道四爷在您跟前也称儿臣,但儿子同大臣总归是不一样的。”
舒瑶脑子打结,说话也不如往日的条理清楚,最后抬头看向康熙“皇阿玛,我都不知道说得是什么了您就当刚才的话是我发癔症了。
脑子糊涂的说的。”
康熙好像明白,又仿佛糊涂着,舒瑶喃喃的说:“事情真的很复杂。”君臣本来就很难琢磨了,又加上个父子关系,舒瑶的脑袋是考虑不清楚的,不过世上能考虑清楚的有几人?
“万岁爷,太子爷求见。”
听见内shi的听通禀,今晚皇宫真是热闹啊,康熙说道:瑶飞快的跑到胤禛身边,拽起了他“既然都向皇阿玛承认错误了,就不用再罚跪了。
感觉康熙冷然的一撇,舒瑶笑眯了眼睛:“是吧,皇阿玛,您也是心疼四爷的对吧,儿媳是领会您的意图。”康熙冷然的目光转为无奈,有她会把一切说得如此坦白,康熙不同舒瑶斗气,琢磨着胤禩此时进宫的意图,舒瑶拽着胤禛退后了好几步,同康熙彻底来距离,小声问道:“膝盖疼不疼?”胤禛没有动静,舒瑶又问了一遍,才发现他一直是愣神的,太子乘坐的储君明黄sè的鉴舆停在东暖阁外,胤禛的目光一直就落在鉴舆上,舒瑶轻轻的碰触胤禛的后背,压低声音:“我同您说,拿顶轿子看起来好,其实同一般的轿子没什么区别,您想人的tun部就那么大,轿子再大您也不。。做两个位置,长出两个…嘿嘿…您自已领悟呢。…
刚被康熙几句话挑唆起来的雄心壮志,立刻消失了一大半,胤禛手卑心敲了敲额头,梦里看到的对他有影响,但同时在他心底一样的有着野心,先自爱他清醒了,不说将来能不能像皇阿玛说的一样,但此时的太子…胤禛散去了最有几分念头。
“咱们榫子里也有茶水,点心,干果,除了气派上差一点之外没什么区别的。”舒瑶继续低声说:“您看紫禁城太子爷的毓庆宫都很大,屋子很多,但您想啊,晚上只能睡一张chuáng榻,难道一个时辰换一个屋子?那晚上不用睡觉,人是不能不睡觉的,睡眠不好伤身体。”
“皇阿玛就是想得太多,考量太多,为国家大事祖宗社稷操心太多,才被累病的,像皇阿玛这样勤政爱民的明君太辛苦。
”舒瑶眼睛亮晶晶的,故意忽略了康熙透出来的恼怒“四爷,咱们一定要好好的孝顺皇阿玛,不能再让他操心了。”
这话还不是最让康熙郁闷的,舒瑶最后说:“过好自己的日子,皇阿玛就不会再您操心了,您也不会再做错什么,麻烦统统的不见,您兄弟多,个顶个的出sè,皇阿玛不会缺人使唤…“胤禛福晋。”
康熙对舒瑶怒目而视,舒瑶眨眨眼睛“难道皇阿玛不是这意思?
您不总是说要兄友弟恭,您不总是说不能争吗?四爷往后会谦让兄弟的,少做些像今天这样让您恼怒的事情,是为您着想,平衡阿哥们所领的差事已经够让您头疼了,您还得磨练他们皇阿玛,不是儿媳说,您真是太累了。”
胤扔停下脚步,神sè一怔“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磨练,平衡也是试探胤réng袖口中的请辞太子之位的折子仿佛滚烫了一些,康熙神sè更为倦怠,如果胤禛不做事了,不犯错了,他还怎么磨练他?还怎么试探他能不能承担得起皇帝的位置?
舒瑶刚才说的话他听见了,做了一辈子皇帝,享尽富贵荣光,但还没舒瑶看得明白,他拥有天下,但却不能随心所yu,他有很多的女人,但一晚上大多临幸一人,他不能沉mi于美sè,弄坏了身体,他想要做明君,但如今朝堂弊政重重睡一张chuáng,确实他无法睡两张chuáng,康熙意兴阑珊,说道:“平身,胤禩,你这么晚了进宫有事?”
胤扔袖口的折子往里面放了放,想得再明白,分析得再透彻,胤禩明知道康熙不会在此时废太子,但他却不敢冒险了,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胤réng哪里舍得放下?他一直坚信自己的身体会有好转“儿臣向皇阿玛请罪,是儿臣信错了,使得刑部诏狱儿臣知错。”
“你这话前两天说过了,朕也说过了不怪你,往后看明白了何人能用,何人是jiā熙话语一转“你有事直说,你是朕的太半,朕最信任的就是你。”
“儿臣儿臣”胤禩脑袋突然很疼,嘴唇煞白发抖“儿臣儿臣请求皇阿飒?”
胤扔身体抽搐起来,康熙大惊失sè几步来到胤禩身边“胤禩,胤禩。”
舒瑶看着嘴角有白沫的胤réng,这是羊癫疯吗?好像听说这种病遗传的,舒瑶看了看胤禩“太子爷他”
胤禛撇下舒瑶,近乎失礼的推开康熙皇帝,说道:“皇阿玛,儿臣背太子爷进去,许是外面太冷了,太子爷染了风寒。”
胤禛将胤禩背着,卡住太子的双tui,手上用力,健步如飞的向东暖阁里面走去,低声说:“二哥,忍住。“胤réng虽然身体是抽搐的,但深知一直清醒,他咬碎了嘴唇,强行控制着抽搐的身体“四弟…四弟多…多谢了。”
他身体好了很多,自然明白在外面抽搐太子之位不被废了也得废了,康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舒瑶说:“有时候着凉了,身上会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儿媳瞧着太子爷是受了寒风,休养两日,让太医开几副药吃,必定会痊愈的,儿媳儿媳阿玛对儿媳大哥启蒙师傅说得第一句话是,他望子成龙,期盼大哥光宗耀祖,但不希望师傅拔苗助长,儿媳多一句嘴,您教养长大的太子爷,绝对是人中之龙,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康熙看着舒瑶沉默了下来,景仁宫娴嫔咬碎了手指“胤禩,额娘就指望着你了,额娘不想死在景仁宫,你一定得当上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