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感受了一番,进阶时遗留的灼意痛感尚在,但进阶之后,新生血脉反馈而来的温凉血脉之力好似甘泉,让犹如进了老君炉,被炼过一场的景青时感到舒爽不已。
她握紧拳头,凭空一拳挥出,褪去的旧皮应声碎裂,将内里新生的肌肤显露出来。
这肌肤,嫩如婴儿,滑似玉石,韧比妖身。
她之前炼体,多是内炼,故而肌肤虽然也有长进,总不如这次般效果这么明显。
同样的还有丹田,她之前顾虑良多,一身修为尽在丹田中,着实不敢轻易造次,以免坏了道基。
也是这次机缘遇合,在白骨惑心血煞幻阵内,提前感受到了炼体七阶的层次,有所领悟。
这才狗胆……呸!斗胆一试。
她这丹田,之前内炼,都是要小心避开,故而一直未被开拓,这次资源倾斜,重点关照,大量精血元气消耗进去,果然效果不同凡响,生生被扩张了一倍有余。
如此,她这次虽然没有炼精化气,推动炼气修为,却是比直接进了一阶还要收获更大。
这搁游戏里,妥妥的蓝量加倍,而且还是永久加倍。
什么时候升级,都是蓝量x2。
这还只是一次内炼。
日后随着不断升阶,哪怕效果不如第一次这般显著,也是未来可期。
景青时已是可以预见,以后对敌,单是拼蓝条,都能把对方拼吐血。
尤其是她们土系灵根,不走变化流和精细操作流,土系的灵力特色就是厚重,以堂堂威势压服敌手,配合无限长的蓝条,简直是天造地设。
当然,作为法系单位,任何系和无限长的蓝条,都是天造地设。
但土系绝对是最天造地设的那一个!缺它不得!
《九生九死金丹直指》果然不愧为举世无双的炼体、辅修双重第一功法。
但同时,景青时也意识到:拿到厉害的功法,有无上的资质,也并不是就能高枕无忧了。
她此时终于明白,什么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同样的《小九玄经》,她因前后领悟不同,修炼手法上竟是大相径庭。
也难怪修仙门派中,诸弟子修习同一道法,领悟出的真意却大不相同,甚至有道争的事情发生。
景青时不免想起前世《笑傲江湖》一书中,华山派弟子修炼《葵花宝典》,便是因对经文的理解产生了分歧,故而引发了门派的气宗和剑宗之争。
然而,气剑之争,还只是道之不同。
若是因为悟性不足,手握天书,却只观悟到最浅的那一层,那才是明珠暗投,浪费资源。
便如景青时,如果她一直无所领悟,照着之前那般练下去,怕不是真得将这元初大世界第一的炼体功法,直接修炼成辅修功法不可。
到那时,固然她的炼气修为一日千里、一骑绝尘,但她的炼体修为,却绝对达不到她想要的高度。
景青时自语道:“果然,一味投机取巧是不行的,以为是纯资源流功法,就高枕无忧,想着无脑刷,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纯资源流走不通啊。”
她大叹了一口气:“洞冥眼,灵眸观道,果然是不炼不行,不但要炼,还要快点炼,越早修成,收益越高。修仙一脉,悟性点看来是必点不可了。”
但一想到那足有数千种的灵物资源需求,以及那些找都没地方找,让人毫无头绪的灭绝已久的天材地宝,便是耗费资源大户景青时,也不免觉得头疼。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还是先做足准备吧。”
语毕,景青时再次投入到修炼中,待到浑身精血平复完毕,她伸手一摄,将血元果摄到手中。
“既是修炼灵眸已成定局,且形势急迫,看来炼体修为的进阶是耽误不得了,只有有足够的体魄打底,将来修炼洞冥眼,才不会再发生如今日这般,无法承受,险些玩脱的险情在。”
“虽然连续进阶会导致根基虚浮,但我吃完这一次,下次积攒到足够进阶的口粮,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中间空出的调理时间极其充足,倒是不必担忧,既然有足够的时间来稳固修为,那便先顾好眼前就是。”
景青时将目光放到血元果上。
这果子通体碧绿,不过婴儿拳头大小,却散发着浓郁的血煞之气。
此果结于金丹期妖植嗜血碧玉藤上,是老祖专程以宝物去归元宗卢家相换才得了这么一枚。
别看仅仅只有一枚小果子,它却和别家灵药不同,内中几乎无一丝灵气,整个血元果中,全都是血煞元气,乃是炼体至宝。
也就是这果子想要结成,不但要耗费大量妖兽血液浇灌,且需近百十年才能结出一批。
若是给炼气期修士服用,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直接冲到炼体巅峰,铸就道基,要么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当然,多是后者。
而若给筑基期修士服用,亦是效果不凡,寻常炼体功法,轻轻松松升上一阶不成问题。
便是金丹修士服用,也多有助益。
也就是景青时修炼的是吃资源大户《小九玄经》,不怕被撑破肚皮,才能以炼气修士之身,提前服食。
但这一颗血元果吃下去,再进一阶应是尽在意中了。
但这血元果毕竟药性强劲,景青时却不敢再如之前般,先引元气入体,再以灵力护御。
这次,她先将丹田内灵力散入周身窍穴经脉并五脏六腑,这才拈起血元果,三两口吞吃到腹中。
“轰!”不待景青时反应,比之上次更为暴烈的血煞元气自身体内爆开。
景青时闷哼一声,小脸上不由得露出痛楚之色。
她强忍疼痛,守住心神,打起精神,遵循上次经验,故技重施。
以道心为炉鼎,以精血为薪柴,以自身为神兵,开始灼烧锻造。
然而,血元果不愧是七阶灵药,炼体至宝。
它所爆发出的精血元气之强横,远远超过景青时预期。
“糟了。”酷热苦痛难忍中,景青时昏昏沉沉地想道,“老祖和我都低估此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