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一副大义慷慨的样子:“自古忠孝难以两全。微臣愿为社稷尽忠,怎能顾忌小家?!”
话虽这样说,但他的表情明显有一丝犹豫,被一旁静观的金良看个正着,看来这个袁绍讨董的决心还不够强,看来要想个办法加强一下他对董卓的忿恨。
“袁卿肯大义舍亲,忠心可嘉,本宫与卢太傅等辅政大臣商议过了,”何太后停顿了一下,看到袁绍有些紧张的表情,便满意地笑道:“决定封你为前将军领汝南太守,为关东讨董联盟总盟主,汇合关东诸位诸侯,共讨董卓,若能歼灭董卓,本宫必大大奖赏,三公之位任袁卿择之,以成就袁氏五世三公之盛名。”
何太后最后画的那个饼纯粹是金良授意的。金良心里很清楚,虽然这次的讨董联盟比历史上那一次在声势更为浩大,但若想把董卓彻底击败歼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董卓麾下有李儒、贾诩两大阴毒的谋士,必定能够想出破解讨董联盟的方法,只怕到时候讨董还没成功,联盟之间就开始内讧了,注定袁绍是空欢喜一场。
“微臣叩谢皇恩,微臣必当竭尽全力,歼灭董贼,迎太后皇上于洛都。”袁绍一脸的庄重。
“本初兄,我们此前发给各地袁家门生故吏的檄文都被退还,”金良一脸无奈道:“还需要本初兄振臂高呼,才能应者云集,为今之计,还是本初兄亲自书写信函并署名在檄文上,再重新发给各地诸侯,讨董联盟才能顺利缔结。这一切,都要仰仗本初兄了。”
“奉先,为国尽忠,袁本初我责无旁贷。”袁绍喝道:“拿趣÷阁墨纸砚来。”
就在袁绍给那些袁氏门生故吏们写信之时,金良便带着太后何莲和天子刘辩前去甄家在邺城的宅子。
太后何莲进去一看,笑得花枝乱颤:“这么寒酸的地方,爱卿你竟敢带着我们进来?!”
“母后,您错了,”天子刘辩难得一次有主见:“这地方虽然没有雕梁画栋,描金贴银,看似一点儿都不富丽堂皇,实际上用料很好,你看这石头、木料都是上等的,有的比皇宫里面的都要好,这个宅子其实一点儿都不寒酸。母后,老是住在那个花里胡哨的皇宫里,您不觉得闷吗?你看看这里多好,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站在高处可以看到巍巍太行和滔滔漳水,住在这里,甚能修身养性,母后,我看就这里吧。”
“皇上英明,住惯了富丽堂皇的地方,偶尔来这种山水庄园,可以修身养性嘛,”金良也懒得再跑来跑去为他们几个张罗了,自己住的地方还没着落呢:“太后,您对那个赵忠的宅子还满意吗?”
“满意啊,赵常侍的宅子富丽堂皇至之处不亚于洛阳皇宫,但是你说要过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入住。”
“太后,刚才圣驾在外面,人多嘴杂,我不便细说,其实那宅子里面藏有大量金银财宝、武器盔甲,”金良悄声说道:“大概的数目还在统计,等会呈报给您,您看那些东西该如何处置?不过有句话说在前头,我麾下那个中央军十六万人忠心为朝廷卖命,可迄今为止,朝廷没有拨一点儿钱给中央军啊。”
金良之所以把赵忠暗室宝藏的事情告诉何太后,是因为这事本来就很难瞒得住,那么多宝藏在城里面转移,肯定会被人看到,最后肯定会传到何太后耳朵里。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告诉她,反正就给她一些奇珍异宝就能打发掉了,要是她贪得无厌,就让她出钱来养军队好了。
“你们并州军从皇宫里劫掠的还预留很多吧,你们挖掘十常侍的宝藏呢,我只看到一些奇珍异宝,其他的到哪里去了?”太后何莲有些嗔怒道:“你也不能全都拿走吧,这皇家用度也要一点儿吧,不然没有了体面,修建皇宫不需要钱吗?招募宫女宦官不需要钱吗?封赏臣下不需要钱吗?”
“太后,不如这样吧,我把我之前得到的所有金银全都上交给您,您来支配如何?”金良有些愤怒地看着何太后:“要是您能既把皇宫建好,又把这十六万军队养好,那我任您支配。”
“爱卿,你莫要生气,”太后何莲那里敢说自己全面掌控财政,一是自己没那个本事,二来若是自己真的这样搞了,摆明是不信任金良,晚上自己非要被他干晕好几次不可,这个冤家越来越强了,每晚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自己的心也被他弄得越来越软:“那你说该怎么办?”
“宦官你还敢再招?!刚刚过去的十常侍之乱你还没吸取教训吗?!现在你这个十几个心腹宫女就够服侍你们四个主子的了,再招就很有可能招进来一些不三不四的来自董贼方面的奸细,你若是不怕死,就只管花钱来招吧?!封赏臣下,各地诸侯连赋税都推迟上缴,你却拿钱来封赏他们,他们更会说皇室本来就有钱不需要我们进贡了,现在的皇室就要表现得穷一点儿,就要各地官吏上缴赋税,各地诸侯前来进贡!至于皇宫,如果你把襄阳的皇宫建造的比洛阳的还富丽堂皇,你让那些大臣将士们该如何看,你这太后还想不想回洛阳了?!襄阳的皇宫在赵忠的宅子基础上稍微扩建一点儿就可以了,甚至我觉得您只用甄家的宅子做皇宫就可以了,到时候各地诸侯各地将士前来拜见,见太后和天子居住的皇宫如此寒微,他们必定更增添对董贼的愤恨,收复洛阳的斗志更大。这几点儿请太后明鉴!”
最近四天,何太后恋情火热,每晚都召金良前去议事,金良无奈,只得每晚都去太后寝帐。他不服气那一晚的表现,就卖力挥舞自己的大刀。说来也甚是奇怪,每隔一晚,他的表现就会强一分,最后那一晚何太后都疲于招架。金良终于找回了失落的男人尊严,在何太后面前的脾气也渐长。
金良一通疾言厉色的训斥,何太后才从原来的虚荣心里挣脱。是啊,现在自己其实是被董卓逼出洛阳的,还在逃难过程中,现在最重要的是军队,只要把军队武装起来,打垮董卓,回到洛阳,自己才能过上原来那种骄奢淫逸的生活。
何太后认真地说道:“爱卿你这些话说的太对了。只不过本宫已经住习惯雕梁画栋的房子了,像这么素净的宅子本宫还不太习惯,在收复洛阳之前,我还是住在赵常侍的宅子里吧。对于那批东西该如何处置,本宫觉得,武器盔甲之类的都给中央军装备起来吧,至于那些金银,你要拿出一部分前去修缮赵常侍的宅子,有一些珍宝你还是要呈递给本宫,其他的都留作中央军的军饷吧。”
“何止军饷的花费,几番战斗,死伤了那么多,抚恤金都要好几亿钱,另外打造兵器盔甲,买战马,买军粮,安置流民,安置受伤将士,这些都要大量用钱,”
金良故意一脸凝重道:“算起来,怕是以前存起来的钱都不够花。”
何太后摆摆手:“这些东西本宫懒得听,你自己做决定吧。现在是非常时期,朝廷呢没有生财之道,你要是有生财之道,那你就尽情发挥吧,只要把军队给养保证住,一切都好说。”
“微臣真的有一个生财之道,只是怕太后您不同意。”????何太后娇媚地白了一眼金良:“什么生财之道?!快快说来。在本宫面前,你不用拿腔作调的!”
“太后可知中山无极甄家?”
“上蔡令甄逸那一支?本宫当然知道,乃是少有的商贾大家,资金钜亿,富可敌国,与徐州糜家齐名。”
“太后如今安坐的宅子便是那甄家在襄阳的私宅,甄家愿意倾尽家产支持微臣讨伐董卓,前提是娶他们家长女甄姜为妻,怎奈我已经有妻,甄家便说可以做平妻,奈何我朝有律不准乱妻妾位,否则有罪,如之奈何,请太后示下,微臣该如何是好?”金良摆出一副相当无辜的表情。
太后何莲跟金良之间没名没分,纵然是想嫉妒都没法嫉妒,先是调笑了一番,继而幽幽说道:“竟有这样的好事?!爱卿,你艳福不浅嘛,你让本宫给你出主意,本宫就怕你女人多了便会厌弃了本宫。”
“太后,您如此美貌丰腴,微臣百干不厌,绝对不会因为其他的女人而冷落太后的。”金良见少帝刘辩因两人谈话无聊而远离,四下无人,便大胆调笑道。
太后何莲娇哼道:“哼,本宫才不管你有多少女人,反正本宫凡有诏令,你不能不来,否则本宫就制你一个藐视皇权的罪名。至于什么平妻不平妻的,大汉确实没有这个规矩,本宫可以破例给你发一道圣旨,同时为你出头劝说其他辅政大臣,只要这些老夫子们同意了,天下其他人也无话可说。”
“太后如此厚待,让金良何以为报呢?”金良坏笑道。
“何以为报?哼哼,只要本宫招你,你就来就行了。”太后何莲被金良滋润开发过一遍,浑身洋溢的风情更加迷人,金良忍不住都想把她当场摁倒求欢。当金良把太后何莲、少帝刘辩、皇后唐月、万年公主刘华安顿在甄家的宅子里以后,又吩咐新任的羽林都尉吴崇领二千人严加戒备。
尤其是不能让那个疯疯癫癫的花阳君何母靠近,那个花阳君何母自从被何太后下令幽闭以后,经常趁着守兵不注意跑出来去太后行宫打扰,金良一看那个老女人的状态,就知道她跟后世某些喜欢去鸭店的官太太们很像,如狼似虎的年纪没人前去满足,便默许吴崇每天派一些粗汉前去慰问,那个花阳君十分快乐,再也不去打扰太后和少帝的安宁。何太后偶尔探视母亲,听到花阳君快乐的叫声,便很欣慰地离开了。
其间唐月还传话让金良过几日去找她,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当然不是唐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金良商量而是前段时间派出去办事情的张任与张宁有了消息传回来。而且之前闭关研究鸣鸿刀晋级的轩辕雪也即将出关了。
此间事了,金良便去安顿自己的家眷。
在甄豫的帮助下,金良顺利地买到一处大宅子,靠近太后和少帝居住的宅子,套用和谐年间的度量衡,面积足有四百多平米,环境亦是十分清幽,二楼高台能够看到巍巍太行和滔滔漳水,金良很满意,因为价格很理想,不到二十万钱,估计以后能升值到一百万吧。金良哑然失笑,自己怎么还拿二十一世纪的思想来过活,在这个时空里,自己名下的资产恐怕都有数百亿钱,还在乎这区区二十万钱,什么首期月供房奴啊,早已离自己远去了。而且自己发誓让这个时空的大汉子民们不用再过房奴生活,若是自己苦苦挣扎,到最后还是像某些人那样被既得利益集团给挟持,变成他们的代言人,让大汉子民们还像和谐年间那样苦做房奴,那自己还不如早点死掉算了。
回到家中,金良的束发紫金冠经过几番征战,有些破损,便摘下来交由曾做过女官的貂蝉为自己修补。金良站在一旁,看貂蝉飞针走线时那灵巧的双手,不禁痴了,这个女子做女红一流,看起来甚是贤惠,谁能料想到她曾在历史上做过第一流的女特务。
老婆蔡琰正在指挥蔡家家仆摆放家具,见金良痴痴地看着貂蝉的玉手,便语带讥诮地笑道:“金郎,是不是想早些跟貂蝉妹子缠绵一番呢?”
貂蝉正专心地修补金冠,听蔡琰这么一说,唰地一下,整个脸都泛起红晕,红红的小脸真似三月的桃花一般。
“夫人说得哪里话来,我一日未同琰儿蝉儿结礼,一日不想那洞房之乐。”金郎不想让貂蝉太过尴尬。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房中的郎情妾意:“主公,不好了,袁绍准备前去延请田丰!”
金良走出家门,看到董昭和郭嘉两人等在门外,便问道:“公仁,奉孝,你们二位从何得知袁绍要去延请田丰?!”按说袁绍应该没有那么早去征召田丰的啊。
“袁绍料定主公不愿加害于他,便只带了颜良文丑二将前来,他居住的客栈里已被我安插了人扮作招待,那招待听到袁绍跟颜良文丑二将说‘本来想以荆州为根基,不成想被金良窃取,既然他窃取我的荆州,我便窃取他的贤才,明日便去拜见巨鹿田丰,田丰如愿随我前去汝南,金良必去一臂。’主公,田丰乃世间奇才,可比萧何张良,您须当速去巨鹿延请田丰,不可让袁绍抢先。”郭嘉连忙说道。
“主公若想要成功请得田丰,有二人不可不同行!”董昭笑道。
“那二人是谁?”金良诧异地问道。
“有一人乃广平人沮授,沮授与田丰素来交好,互为知己,若是沮授肯为主公劝说田丰归顺主公,则主公招揽田丰之事事半功倍。”
“还有一人呢?”金良追问道。
“那一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董昭玩起了神秘。
“公仁,是你吗?”
“非也,非也,是郭嘉郭奉孝。”董昭指着郭嘉:“田丰昔日到映川书院访友,曾与奉孝相谈甚欢,引为忘年之交,奉孝辩才无双,若去劝说田丰归依主公,亦可事半功倍。”
恍然想起,历史上就是田丰鼓动郭嘉前去加入袁绍幕府,可郭嘉过去了几十天,袁绍一直厚待之,却因为郭嘉出身寒门而拒绝重用之,郭嘉便对田丰等人说:“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毅然离开如日中天的袁绍选择暂时隐居。
郭嘉拱手道:“既然公仁说起,郭嘉就不便推辞。此次前去,必将说服田元皓归顺主公。”
“奉孝莫急,现在已近傍晚,不如明早再去。”金良见郭嘉的样子似是现在就去,连忙劝道。
“主公,俗话说夜长梦多,为防止意外,我们须要连夜赶去延请田元皓,若是袁绍抢先我们一步将田元皓说服,元皓那家伙是个死心眼,一旦认主就死忠下去,那我们就会跟此等大才错过,悔之晚矣。”
“奉孝所言极是,我们那就连夜启程吧。”金良也怕煮熟的鸭子飞掉了。
“主公,须要备上厚礼。”董昭说道。
“厚礼?田元皓非是那般浅薄之人。”郭嘉愤懑地看着董昭。
“奉孝,你知为何主公调拨你到我身边为我副手,做中军师祭酒?”董昭笑眯眯地看着郭嘉。
“郭嘉实不知主公何意。”郭嘉看了一眼金良,他知道金良对他信任有加,也能看出金良隐藏在心中的好多想法,但为什么把自己放在这个笑眯眯的白胖子身边做助手,郭嘉还真猜不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