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抱着小崽子颠了颠,对手中的重量有些满意,看来国师没有虐待他。
瞥了一眼边上有些羡慕的木鱼,墨渊单手揽住他往里走,心里想着那件事该提上日程了。
两人抱着小崽子吃晚膳,小崽子除了墨渊二人,其他人是抱不了的,木鱼只能把他放在自己腿上。
桌上摆着的是小崽子香喷喷的牛奶,见墨渊并没有对喂小崽子喝牛奶有什么意见,木鱼就知道这是没问题,立刻端了碗喂他喝奶。
小崽子看起来也很满意,这东西香香的,比那些白衣服喂他喝的好喝多了,立刻来者不拒,呼噜噜的就将一碗牛奶给喝光了。咂咂嘴,还有些意犹未尽,眼巴巴的盯着木鱼看。
小崽子很乖,木鱼吃饭的时候他就抓着他的衣服上的带子乖乖的坐着,也不闹。
吃完晚膳,木鱼让人提了热水倒在木盆里,把小崽子脱得光光的放在了里边。
小崽子很不喜欢水,整张脸都皱成了小老头,可是耐不住他爸爸的要求,只能瘪着嘴乖乖的坐在木盆里。
将小崽子浑身摸了个遍,木鱼拿干净的布把他裹起来放到了床上,小崽子立刻撅着屁股趴着。
墨渊沐浴出来就看见木鱼穿着松松垮垮的亵衣,头发湿湿的搭在肩头,露在外面的肌肤像奶油一样的颜色,烛光照在他的身上,一半脸隐在阴影中,露出来的一半眉眼神色柔和,但是又透着一股英气,让墨渊不禁下腹一紧,眼中一暗。
这么几个月,他可是一直没开过荤!
感觉眼前烛光一暗,木鱼抬头看他,笑了笑,低头继续将好不容易翻过身的小崽子又翻了过去,看他像个乌龟一样摆着手脚,心里闷笑。
“你就是这样对朕的儿子?”一具冒着热气的躯体压了下来,墨渊嘴里吞吐的热气直接窜进木鱼的耳蜗。
木鱼浑身一抖,脸不禁就红了。这样极具暗示意味的举动,他又怎么会不懂?可是……
“小崽子还在了?”他一把抓住墨渊伸进自己肚子里面的手,面红耳赤。
墨渊瞥了一眼像乌龟一样翻过身的小崽子,一个顺手又将他翻了过去。
小崽子:……
墨渊看他朝天摆着手脚,点头评价:“的确有趣!”
“符公公!”他突然朝外喊了一声,符公公连忙跑了进来,眼观鼻鼻观心,低头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将大皇子抱到偏殿去!”墨渊吩咐。
符公公心里恍然,这陛下和宸妃久日未见,正是*的时候,怎么能容忍大皇子在边上打扰?
心里如此想着,面上可不敢显露半分,符公公立刻上前将光溜溜的小崽子抱了出去。
没了碍眼的人,墨渊立刻就将木鱼扑到了身子底下压着,带着薄薄的茧子的大掌开始在木鱼的身上游移。同时,一双唇从他的额头往下亲吻,然后双唇相贴。
这一夜,木鱼久违的又成了烙饼,被烙饼的人翻过来翻过去,里里外外都尝了个遍。
早上墨渊神清气爽的去上早朝,他则像一条死鱼瘫在床上,扶着酸痛不止的腰,睁着大大的黑眼圈闭上了眼。
终于能好好的睡觉了!
天知道昨天晚上他直接被做晕了过去,醒过来对方竟然还在他身上起起伏伏。一晚上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可是一夜没睡还在他身上奋斗的人竟然还很精神!
这简直不是人!哦,忘了,他的确不是人!
睡过去的那一瞬间,木鱼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直到下了早朝木鱼还在睡,而且睡得很香。墨渊进来先用热水净了手,看他睡得熟虽然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但是想到这对身体可不好,还是狠狠心把他叫醒了。
被叫醒了的木鱼很怨念,盯着乱糟糟的头发,大大的黑眼圈叫道盯着他。
难得的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的墨渊亲自上手给他擦了脸,穿了衣。
“啊啊……”小崽子早就醒了,被符公公抱了进来,看见木鱼就开始‘啊啊’的叫唤,一双藕节一样的手臂还不断地朝他伸着。
木鱼伸手接过他抱在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崽子立刻发出欢快的笑声。
坐在椅子上给小崽子喂奶,木鱼看了一眼穿着常服给自己夹菜的墨渊,问道:“你今日不忙吗?”受木鱼影响,他们吃饭的时候不需要人服侍,夹菜也是亲力亲为。
墨渊给他夹了一个他爱吃的青菜豆腐包,闻言便道:“差不多事情都处理好了。”接下来便是宫里的事了,在他不在的时候敢欺负他的人,还真以为他不敢动手吗?
不过这话墨渊不会说出口,他的手只要安安心心的吃完睡睡要吃就好了。
实际上,墨渊是个有大男子主义的人,万幸的是木鱼是没有大志向的,平时能吃吃喝喝就满足了,对于墨渊把他视为温室里的花朵也不会生气。有人为你遮风挡雨,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呢?
接下来宫内遭受了一番大清洗,宫里的妃嫔很少会取她们的性命,且大多数妃嫔后边的势力都是错综盘结。
墨渊也不多说,直接就将人打包,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随着的还有一份‘罪证’,手段简单粗暴。
要知道,这宫里的女人又有几个的手上是干净的?墨渊可不会给他们面子,如果不接受这个决定,他并不介意让这一大家子名誉扫地。
“皇上这绝对是冲冠一怒为蓝颜!”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如此说道,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这后宫里三千佳丽,被他一一遣散,原因为何?还不是因为宸妃娘娘,皇上心系宸妃,其他的女人又怎么入得了眼?索性,将她们都给送出宫了。如此看来,皇上还是一个痴情种子!”
这书生看来也是个感情丰富的,一段话说的是千转百回,说到最后,还是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
边上有人也持有不同观点,闻言便摇头道:“宸妃不过去去一个天赐之子,皇上又何必大动干戈?为帝者,自当是心系天下,又岂能为儿女私情所拌?”
“哼,此话差矣。皇上也是人,自是也有七情六欲,他有了相伴一生的人,我们也该为他高兴才是!”
对于墨渊遣散后宫一事,民间不同人自有不同想法。起先还是反对要大多数,可是不知何时,竟是赞同占了上风。
大家都喜欢一个有人情味的皇帝,比起冷酷无情,无心无欲的要更容易接受。
木安抬了抬头上的帽子,将茶楼里的消息收入耳中,然后在桌上放了一个银裸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他的身影没入人群中,然后走进一个巷子,又七拐八拐,走进一个有些阴森狭窄的巷子,在巷子里边有的人家门口挂着红灯笼,是从事特殊服务的人家。
每个地方都有贫民区,就算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也是如此。这巷子里居住的都是些底层人物,有的人活不下去,只能做一些皮肉生意。
木安走到一个红灯笼门前,红灯笼并没有被点亮,就代表没有招待人。
想了想,他还是上前敲了门。
“谁啊?”门内传来有些沙哑的声音。
“……是我,木安!”
嘎吱一声门立刻被打开了,门内站着一个身材孱弱的天赐之子,额心的孕痣有些暗淡,穿着白色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丝惊喜,让他好看的脸平添几分血色,更加的吸引人了。
“木大哥!”长安有些惊喜。
木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递了过去:“这是你最喜欢的蜜饯,吃药的时候可以含一颗!”
长安搓搓手,他的手白皙修长,就像读书人的手,干干净净,他却好似很脏一般,擦了又擦,然后才以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把纸包接了过来。
“谢谢木大哥!”他咧嘴笑,嘴边是两个小小的梨涡。
木安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凑上前去戳一戳那令他心痒难耐的两个酒窝。
“好了,我回去了,你进去吧!”木安向他摆手。
长安笑了笑,然后后退了一步,在木安的注视中关上了门。
背靠着门,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长安打开了纸包,里面的蜜饯颜色是诱人的金黄,他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好甜……
他突然捂住胸口,泪如雨下,身上是前两天的客人太过粗暴留下的伤痕。
“木大嫂,真幸福!”他心里默默地想着,掩不住的羡慕。
“该搬家了!”他喃喃,再不搬,他恐怕就要陷在这样的温柔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
如果在他未成亲之前,自己有可能会死缠烂打,可是,令他绝望的是,他有妻子了。那是一个很温柔可爱的女人,心地也很善良。可是就算是知道这一点,他却仍像个卑鄙的小偷,卑微的捧着偷来的幸福。而现在,这个梦,也该醒了。
木安走到小巷深处的房子,然后三短两长的敲了敲门。
木楠打开了门,唤道:“六哥……”
木安走了进来,屋子不大,不过三室,大家都是挤着过的。
当初他们一家从岐岭县来到京城,还未见到木鱼,就被人追杀,然后藏到了这里。
木安进去给大家说了今天听到的消息,木楠思考了一下,冷笑道:“看来,那人现在也没有精力再追查我们了!”
“也就是说,我们暂时安全了?”
“没错,从现在开始我们不但不需要隐藏,还要做出一些动静来,这样才最安全。如今皇上已经回来了,他们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够不够皇上砍的。而且另一方面,也能让小九那边得到我们的消息!”
几人商议了一下,在这几个月,他们也不是无所事事,在京城也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商议完毕,木安转身进了女眷的屋子。
“夫人……”床上躺着一个面色灰白的女人,姿色不俗,尤其是一双眼睛,似是带着笑,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这是木安的妻子,胡蕊瑶。
“你回来了?”她喘着气,有些艰难的道。
木安心里微动,走到床边坐下牵住了她的手。
胡蕊瑶有些高兴,笑道:“你很久没有这么握过我的手了!”自从自己设计嫁给他之后。
“别多想,你好好养着!”
胡蕊瑶不说话,其实她的身体哪会好?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已经离死不远了。嫁给木安之前她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可是没想到嫁给他之后身体倒是好了起来,可是现在旧病复发,根本是药石罔救了!
“木安,你是个好人……”所以,你会得到幸福的。
皇宫,乾坤宫。
木鱼一边吃着凉糕,怀里抱着闭着眼的小崽子,穿着大红肚兜,脖子上挂了一个大金锁,别提多可爱了。
“……就是如此,现在民间对陛下的举动已经是赞同多过反对了。”福德在一边禀告。
木鱼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挥手让他下去了。
“别以为只有你知道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口水也是会吃人的!”木鱼哼哼道,当初他让福德出宫,让他找了一些人,而他们的作用,也是现代的水军。
其实木鱼不知道舆论什么的,可是他知道人的嘴巴是可以害死人的。当初他们村子里有一个寡妇,最后就是被一些人的唾沫星子给逼死的,这让他一点也不敢小看人的一张嘴。
而且后来福德还发现,还有一批人,也在京城的各大茶馆坐镇,最后查出来竟然有皇后的手笔。
“来,小崽子,和爸爸去睡午觉!”小崽子喝了灵液,此时正是专心吸收的时候。
欲兽的生长需要能量,人类的饭食也可以吃,但是最主要还是能量问题,而木鱼空间里的灵液恰好是最适合的。对自家小崽子好。木鱼自是不会吝啬。
翎坤宫。
皇后刚收到心腹传来的消息,不禁拽紧了手里的绢帕。
皇帝身后有一批影子,专门为他办事,这是她进宫之前自家父亲对她说的话。她就怕,这些人知道了自己做的事,那么墨渊也知道了。
皇帝遣散后宫一事,这给了她一个机会。遣散后宫,从古至今,从无此事。她特意让自己的人放出这个消息,在消息最热的时候,再让人说出‘皇帝会不会废后’这个问题,然后把事情扭转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这样的话,碍于天下百姓,墨渊想废她,也得琢磨琢磨。
可是谁知道,事情竟然没有朝他所想的那方面走,这怎么让她不暴躁?
昭阳宫,惠嫔有些浑浑噩噩的看着眼前的太监一张一合的嘴,有些不可置信——她,她竟然要被皇上送出宫?
“本宫,本宫不信!”惠嫔瞪大眼,姣好的面容此刻是一片扭曲。
“本宫要见皇上!”
传谕旨的太监闻言不过是微微一笑,态度不卑不亢,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帖子来,道:“陛下说了,若是常姑娘有何疑问,一看便知!”
惠嫔,不,应该说是常诗意看着太监手里的帖子,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颤抖着接过帖子,她一打开,不过看了几行,便啪的一声合上了帖子。
她的身子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喃喃道:“皇上,您真狠……”
她这些年做的事这帖子上写得一清二楚,有的甚至她都已经忘记了,这上面也记着。那么,当初皇上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看着她们在这后宫里勾心斗角呢?他又把她们当成什么了?
而同样的场景,也在宁德宫,熹微宫展开,但是还是有些不同的。
淑妃妖媚的脸是一片惨白,眉心的花钿也没了它的颜色。
传话的太监道:“皇上有话让奴才带给您!”
淑妃立刻眼神火热的看着他,问道:“什么?”
而事实却让她失望了。
“皇上说,若不是念着您的兄长还在边疆为我大庆奋勇杀敌,您的处境,就不会如此了?”
淑妃好看的眼睛里流出泪来,美人垂泪,宛如梨花带雨,令人怜惜,不过这里没人也没人敢怜惜她。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天赐之子,他哪里比得过我?”淑妃喃喃自语:“就因为我对他出手了,所以您才对我这么狠?我不服……”
“晴嫔娘娘,您好走!”传话的太监看着被灌下鸩酒的晴嫔,语气不悲也不喜。
晴嫔看着窗外的白云,眼角流出一行泪来。
当初她也怀孕了,可是为什么与宸妃的待遇是天差地别?她只是不服气,如果当初墨渊也这么保护着她,她的孩子怎么会掉?
她好恨啊……
乾坤宫。
“主子,安庆宫的丽容华来向您道别了,不知您……”福全小声问。
木鱼一愣,道:“请她进来吧!”
“民女拜见宸妃娘娘!”丽容华一进来就对他行了一个大礼。
她褪下了华丽的宫装,梳着双平髻,头上只带了两只金簪,几朵粉嫩的绢花,耳坠翡翠耳环,看起来靓丽惹人爱。
看着她,木鱼倏地就反映了过来,这丽容华与其他伤心且带着绝望的妃嫔不同,她是很开心离开皇宫的。
“民女原以为会老死宫中,却未料到竟有出宫的一天,说起来,还得感谢您了!”她说的是真心实意,并无半分虚假。
而事实上,她不知道,若不是她心软对木鱼多说的那一句,现在她恐怕已经被暗卫关押了起来,逼问着她所知道的‘未来’。
宫里,任何事情都瞒不住墨渊的眼睛,丽容华的不对劲,墨渊一开始就得了消息。只是后来自己消失了,还没来得及处理。而现在,念着她那一句,墨渊并不打算怎么对她。
说起来。她的确应该感谢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