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乾丞相张封修的宅邸之中,竟然十分的豪奢,并没有一丝简朴的意思,各种奇珍也不少,古玩名画也都琳琅满目。
但是到了张封修的书房,一切却又十分的简单,简朴,一点都没有奢侈的意思,这倒是十分的奇怪。
如今已经是半夜了,张封修的书房还亮着灯,刚刚处理完所有公务的张封修正在品茶,思虑一些事情,回过神来之后,招呼了身旁的长随问道“张福,今日有何人递了条子来。”
“老爷,翰林院试讲陈百归递来了条子、督察院的王大人递了条子来、……。”张封修身旁的长随张福一口气说了十余人,当然了,其中还有许多人都递了条子,只不过因为地位的问题,并没有在张封修这种闲暇的时候禀报给他。
“翰林院试讲陈百归,也该到了出门的时候,确实要递上条子了,没想到竟然是递给老夫的。”张封修没有奇怪为何张福将陈百归排在第一位,别看陈百归现在的官位低,但是翰林院不论官位排,而是看是否能成大儒,能够承载多少国运。
张封修自然也关注翰林院,对陈川也有了解,本以为陈川会投靠别的派系,毕竟张封修的门中高手如云,想要开一片天,比别的派系难上好几倍。
所以张封修也没有给陈川伸出橄榄枝,以他的地位没有必要,每年科举的人才数不胜数,自然没有必要为了其中一次的状元伸出橄榄枝了。
“没错,很快这位陈大人就会出门了。”张福笑着说道。
这个出门自然是出翰林院的大门,陈川一入翰林院就是六年,积累了六年,已经是预备役的大儒,只待一朝官位加身,国运庇佑就可如同鲲鹏一般,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只要为人聪明一些,必然官运亨通,会在十几年甚至数年的时间进入帝国的中枢。
不要以为时间长,大家都是武修,在运朝的加持下修为更是突飞猛进,就算天赋真的不足,也可延年益寿,七十岁依然是青年,一百五十岁才会退休。
所以短短的十几年甚至是数年,对于一个走出门的大儒而言,确实是具有很大潜力的体现。
“那就先看看这位状元郎的信函吧。”张封修吩咐身旁的长随张福去找来陈川的信函。
拿到了陈川的信函后,开头的题目十分的通俗“帝国庭柱危矣”,不过张封修自然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并不会被这种危言耸听吓到,毕竟原先也有门生投递过这种信函。
总是说这个这个危险了,那个那个危险了,然后之后一看下来,其实只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反而落了下乘,不如老老实实的写一封自己的诚恳建议,或是诚恳投靠的信函过来。
不过随着越来越看,丞相张封修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而且也不似原先那种看小孩子玩笑话的意思,而是十分的认真,翻来覆去的看了足有一刻钟。
张封修才将这封信函放在了桌面上,长出了一口,若是真的像信函中说的那样,这件事就难办了,西北的壁垒很可能在一朝直接就崩溃了,甚至整个西北三洲的局势瞬间就会糜烂,就算帝国出兵挽回,最终的结果也一定是不尽人意的。
张封修一生没有领过兵,但是没有领过兵不代表不知兵,大局观更是一丝都模糊不得。
“速让兵部侍郎左山铭来见我。”张封修面色平静,但是心中却一点都不平静。
“同时再让陈百归来,两人岔开时间。”
“是老爷。”张福点头躬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老夫就说连着放了这多的调令出去,原来调的都是西北长城守备军的兵,老夫不闻不问,以为陛下不会自毁长城,没想到,长城守备军竟然已经没有多少兵了。”屋中只剩下张封修一人的时候,张封修微微的皱眉呢喃了一声。
“何老太师,陛下竟然对你如此忌惮,想要用大乾三洲之地了此后患。”
“不可,何老太师若是有失,大臻当如信函所言壮大……”
……
陈川刚好也没有休息,在听到丞相张封修竟然想要见他的时候,整理了衣冠就匆匆的出了门。
陈川颇为忐忑,他觉得应该就是陈默写了让他交给丞相的那封信函的作用,而找他多半是因为想要问问他对西北的更深一步的看法,毕竟信函上写的还是不够全面。
当然了,陈川猜的也很对。张封修就是这意思。
“下官陈川陈百归,拜见丞相大人。”陈川赶忙行礼,他是清水衙门之中的清流官,到是也见过丞相张封修很多次,但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自己的偶像还是第一次。
“这篇作品写的不错,见解也独到,就是最后写的这一首诗真不怎么样。”张封修打趣道。
张封修也没有打机锋,对于陈川这种末学后进,没有必要打机锋,而且公务那么多,也没有必要打机锋浪费时间。
“这,其实并非下官所写。”陈川也没有看过,他相信自己的弟弟,当然了也是因为陈默既然说的出,那写出的必然更好,所以陈川也就没有看,而是随着自己的名帖,直接递了上去。
“哦?不知是何人所作?”
“是下官的愚弟所作,因为愚弟经历过东临战役,所以知道被派往支援的部队是西北边境的长城守备军,再加上他仔细的调查,所以才总结出了这一份信函。”陈川微微的摇了摇头,他是不愿意居功的,更何况是他弟弟的功劳,更没有必要抢占。
“不知道陈试讲的弟弟是?”张封修到是对这个人物挺感兴趣,而且陈川竟然一点都没有居功,这在张封修看来是一个好品质,再看陈川的谈吐和姿态等等,也都十分的从容,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才。
“他叫陈仙之,是红衣神捕,现在正在参与廷柱级红衣神捕的考核。”陈川解释道。
“原来如此。”
……
出了相府,陈川长出了一口气,只不过嘴角一直带着笑意,一时间竟然忍俊不禁“若是让仙之知道丞相说他的这首诗真的不怎么样,不知道会是何反应?”
“阿嚏!”陈默揉了揉鼻子,刚才竟然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道丞相看到了没有?”
“丞相看了我的文章可能会惊讶,但是看了我的诗作一定会惊为天人吧,毕竟我这样的大才,不多了呀!”陈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深以为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