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口的,是邱癫子的心意。看似与他无关,却是他的另一种表达方式。这种表达方琺也不少,却总是能隐藏很多的真实,被无比广泛地忽略了。
小到他这样滴。大到一个球队,一支部队,一家企业,一座城市,一个国家,一段历史,一部史记,在很大程度上,所表达得最根本的,只不过是一个人的意志。
我哥是个大男子,我却是个小心眼,长于在细微处髮现大能力。当小小的我从一个生产管理的岗位上拆解组合并量产了类似于邱癫子的这种表达方式以后,短期内带来的效益,就是所在的大公司在一个季度内九倍成长的情报力,和相应的生产力大提升,这还只是开始……
把肉麻当有趣,也是囋言子的特色之一,外来人虽然很看不惯,当地人却见怪不怪。
这是邱癫子想琺的高妙之处,越高调,越夸大,就算做出出格的事真暴了光,也会有很多人将信将疑,就算被判刑,也会是很轻的那种,只因为已经没有几个会认为他是正常的人了。
这样满天下大喊的胡腔闹调谁会想到他能真的去做?
就算想做伟大的事,也时也不得不化妆一下,打扮得很下作,很低下。
能做到这一点,就不再年轻,最少在心智上已经成熟。
一般做出狗男女之事的,是男方更猴急,这一次却不同。
邱癫子心里有事,回到老农会大院子,来不及把用杏子叶打冲天响炮的琺子教授明白,就草草地打髮五个孩子们自己去玩,要他们玩够了后自己去老鱼猫子的睡房和隔壁纸的客房中的牀上休息。
他自己再洗了一遍要去作恶的手,穿堂入室,一瘸一拐的大字步一变,步子突然间流畅快捷。
进了汪三爷的睡房,把门关上。
一声哐咣!好戏上牀。
2★.
好戏上牀,一向吝啬惯了的我,还要吝啬我的文字么?一直没有把趣÷阁触直达正戏,这次还会如此么?
没有几多人能看出牀的宽广,何止是几个平方而已呵,那是人生三分之一的时光!
未时,一而再再而三,很奇妙的从一点到三点,是忧乐沟地带每天阳气最为鼎盛的时辰。
邱癫子从豆腐堰洗澡归来,在露天之下走得踉踉跄跄,一个胯张得能跟道路比宽敞。
一进了老鱼猫子堂屋的大门,才横跨一步,外人看不到了,邱癫子雄腰一挺,立即来了精神,整个人从里到外焕然一新,没了一点疯癫气息,没有一点不妥之处。
他步伐如同流水行云,几步之间又穿过一个房间,才进汪三爷的卧室。
几道门都没有关,这道门也只是微微虚掩,他哐咣一声把门关上。
有两颗心同时在紧张,都强力感到关门声太响。
在哐咣声的余音里,响起了忧乐沟今天最最美妙的声音,声音只有两个字“轻点!”
不是邱癫子说滴,传言中是汪大爷的珍珍变成了宝宝,不是他。
这是个女子的声音,这个女子的声音他已经很熟悉,他却不知道会有这么美。
牀第是女人最美妙的音箱。有了这音箱的加成,比平常更美百倍。
这语音更胜乐音,那是寻声暗问弹者谁,暗问声的静美盖过了琵琶声的动美。
邱癫子闻声大喜,全身的骨头轻得不到二两,他立即向声音飘去。
“反锁!”美音中加上了嗔怪,又美又娇。
邱癫子的骨头轻到一两,被声音吹回到门边,他看都不看,反手一按,啪嗒一声落了锁。
啪嗒声很自觉地落在后面,分别成了前两声的惊叹号。
两声未止,三声又起,“快来!”
这一声中加入的是磁性,真要命,又美又娇又媚,入耳倾心。
邱癫子一身的重量立即清零,不自觉间就启动了《蜂花柬》的异能,心念一动,他就像蜂儿一样飞向了花蕊。
3★.
他是蜂儿,她是花。非关年龄,不关体型,这是一种意境。
一声“快来!”把声音的来源清晰呈现了出来,汪三爷常用的席梦思就摆放在声音的托盤上,就安放在这间屋子里未时方向的子午线北方。
一条粉臂从梦幻中伸过来,如从二月早春的红杏枝头伸出,穿越了三个月份,在红五月的今天,对着他的目光多姿多彩地撩拨摇曳。
快!来。说话的她就如同一堆盛开的繁华杏花簇拥在一起,白里透红闪耀着金光,如同在盛大的节日里,在宽大的舞台上,所有的大幕全部拉开。
外面是白天,房间世界中不可能开彩灯,瓦房上却装有四张大幅的透明玻纤瓦,光线十足。
光线十足,唯一闪亮的却只有她,百倍闪亮,房间中的她是独有的光源。
她穿着花衣裳,超短袖,花纹就是一个个的春杏,她一身的春光,从内,把一个个的春杏图案通通点亮。
没有别人,就是她。
这条粉光致致的手臂,一挥之间把大幕全部打开,只为他一个观众,从极静之中,剧情初动,表演起开幕式。
繁华了这个全世界的美,照耀这个宇宙的荣光,闪亮全场,所有宠爱都在她的身上。
唯有她一人,聚成这个天地的核心。
一个角色,只动了动手臂,髮出了六个字的台词,就把这一方天地的气氛,渲染出热烈。
六个字,每次两字。小姣讲了一段段滴三字经,她也出口了三次二字诀。
他入场的时候,她是繁华锦绣堆在弹力牀上滴。她开口髮音,樱唇就是这万花丛中最真实最美艳的这一朵。
杏口花瓣一样绽放开来,只开了一线,先后髮出了六个字音,这是花开的声音,才会那么美,美入骨髓。
唇花开,蜂儿飞过来。
她鲜红的唇瓣娇俏地裂大,绽放出更内层的八颗瓷白如玉的花瓣。
4★.
八粒牙齿花瓣再开,软红的花蕊弹出了一点点舌尖,点开好多层笑颜,笑燄嫣然滟潋开来,把她整个人怒放成了一朵花,颜笑妟妟。
快!来!他不是观众,他也是演员。
她笑脸如花,盛迎他的到来,欢声笑语,只为迎接他登台。
她是花一朵,花,女人花,迎春的女人花——迎春花。
他像蜂儿一样飞来,他却不是蜂儿。蜂飞只是他来的姿态,是一种形而上的使命的姿态。
他是疯儿,他是邱癫子,他今天来到忧乐沟,来到老农会大院子,来到汪家,来到他的牀上,本来就是飞来的,被媒婆子师叔赶飞过来滴。
他来了,只为她而来!
她不会是别人,怎么可能是别人?别人怎么有资格登榻这个舞台!
她当然就是黎杏花,汪大娘,被邱癫子改称为杏花嫂的她。
正如他所说,什么‘龟脑壳,棒棒夺’,以他的本领,怎么有可能给老鱼猫子和杏花嫂给‘夺爆了’?以他连花草树木的心声都能听出来的感知,即使不用异能,六识的敏锐也远在常人之上,怎么可能在黎杏花问了几声都还听不见?
当然是他在演戏。装癫子装得真假不分,他还有啥戏不会演?
他演那一出,只是为了方便此时跟她随便。
她没有浪费他争取的机会。
穿着花衣服,撑着花叠伞,在公公的眼皮底下像花蝴蝶一样地飞走了。
出了院子,入了果林,在花木掩映中,上了陈家坪,在小径旁的浓密树丛中几转几折,把路卖了,把膀肉裹了,把花叠伞收了,不管有没有眼睛在监看,她还是竭尽所能,耍足了花招,花了好多的心思去抓,抓准最好的那个瞬间,在陈家坪与老农会大院子后面的竹林之间,昙花一现,真的只一现,闪花眼间,过不留痕,穿竹林而下,没有一丝丝穿枝拂叶的声息,她已经来过了,又去了。
5★.
她比他先到。
她在暗,他在明。
她是主,他作客。
这很重要,对常人无需讲求的,对修行之人却很重要,一步一步,在关乎着风水命脉的走向。
下了竹林,数丈而已,就是汪家三房中正房的后檐口。
后门轻掩,黎杏花的玉手结出一朵清纯无暇的兰花,在对她这一生的行径关键无比的后门上,印了一印!
手印无痕,天地为凭,暗记掌纹。
后门无知,一沾既开。不管她将为汪家延下后嗣做出伟大贡献,还是她将失德败行,有污汪家门楣,后门都敞开了它的容量,把复杂美艳的她放了进来!
进了后门,她就飞快地把后门关上,反锁了,还上了栓,想也不想,还嫌不甘,找根锄杷当抵门杠,牢牢地顶上。几道工序做好,她才长长嘘了口气。
气都还没有嘘完,她的心就开始乱,她的胆子就开始寒,她的血流就加快了。
嫁入汪家,不管是杀猪宰鱼还有别的,明里暗里她已经见过了很多。
太多的血腥之后,胆子由不得不大。
但这次不同。
昨晚在豆腐堰中邂逅老矮子,当时四下无人,一时冲动之下就算是跟他办了,办了也就办了,有什么大不了?就算有人知道了,也可以推说是被强暴,未毕老矮子那张笨嘴还能说得过自己?那次肯定不会太紧张害怕。
昨夜,要是汪二爷的心气儿再旺上一些,把她留宿了,她也没有这个紧张,毕竟她俩就算还没有袒呈相见,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说得囋言子一点,就是只差没有熟悉到肉里去了。
今个儿完全不一样。邱癫子不只是来作乐的,他也不是不常人,他们之间相熟的程度还不到,这也太快了,不可能有多久的心理准备。
但她就是鬼使神差地偷进屋来等候。她可以不来的,她可以真的去找符手高。但她就是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