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际,大泻身后又加大血崩的黎杏花清醒了过来,她娇媚无比地看了我哥月龙一眼,这一眼令她深深记住了我哥月龙,之后,她又昏迷了过去。
一双月息之后,月龙双手贴胸,慢慢向上捧起,高举过头,捧出了一轮黑月亮。
黑月亮升高到头上三尺。月龙袖手,黑月亮升势骤缓,几乎目不可见。
这是月亮不亮的日子,意气用事,虽然合力将我哥的心月捧了起来,也是黑漆漆的。
月龙一轮轮手印结出,口中唱诀曰:“月亮光光,姊妹燃香……
”这头两句一起始,气死了毛大姐又气死了幺姑娘的罪孽之人汪鳝青立即面红耳赤,可能是那盏渔火融入此身之后,他的脸上也有火了,也会髮烫!
我哥月龙念诀至此略停,他乜了老鱼猫子一眼,口一张,一口浓浓的月气喷在黑月亮上,黑月亮似若竹笼一样被点亮,髪出了黑色的月光,黑月亮,亮了。
我哥语气一变,继续唱诀:“月儿明,月儿亮,月光照在酒杯上……”同时他手印疾闪如波滔一样翻翻滚滚,翻滚出两只酒杯,悬挂在他胸前,最强的两柱月光,照在了这对酒杯上。
他又接唱诀:“月光好,是霓虹,晚风好,备美酒……”
我哥手印变慢,很慢,果然,两股晚风送爽,吹过我哥的大手,过手之后变成十缕,细细地在附近悠游。
两股晚风过完,我哥卷曲成竹筒的双手虎口对着两只酒杯中一倒,倒得慢,满得快,刚好满满两杯。
于是酒香四溢,淡淡的酒香中,飘浮着浓浓的药香。
接着,我哥没有施展手印,只唱诀:“泥巴书上图一醉,强药还入味!”只见从他的双眼中慢慢慢慢地出来两本泥巴书,上面图像宛然,都是一些中药的样子。
泥巴书更慢更慢地沉进两杯原本就已经满满的酒水中,直到两本巴掌多大的泥巴书通通化净,完全溶化进药酒中,却没使使酒液溢出一滴!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正是月平以意者的方式调集过来的强药,跟意与气合一样,将药效融合进酒里。
他融进去的是药效,而不是药物,本来是有质而无形的,所以化入两本书后,杯中酒还是满而不溢。
那泥巴书等等异象,不过是呈现出来的障眼砝。
晶杯,红酒,黑月亮。
酒已满。
我哥月龙双手举杯,也没结手印,口诀又赞:“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脸上红霞飞!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
所谓你一杯,我一杯,口诀是这样说,做起来却有小动作。
实际上却是要一杯内服,一杯外敷,各有各的麻烦。
内服这杯,黎杏花已经昏迷不醒,怎么服!
我哥用的是月光入水朮,月光入水罩子衣。他将红色的酒,倒进黑色的月光,勾兑成紫红的绸尝,从她身上最大的那个口子里,以每次一口的量,度入她的腹中。
我哥没有以君子之腹度女子之腹,没有跟他腹天腹地。
而是借助于意气行事,声入腹中,每当他噗地一声,那化为绸尝的药酒就度进去一口。
他这噗地一声,也是在外敷!
你一口,当然就是绸尝度进去一口的量。
我一口,就是我哥也将多敷用的这杯酒喝上一口,在口中用自己的月气蒸馏一下,再噗地一声喷在她红果果的肌肤上。每杯十八口,如果用手,就要十八口酒抹遍她的全身。我哥改为用口喷,也不能完全避嫌,他必须要喷了前面喷后面,不能有所遗漏。这两杯酒,在医疗界来说,就是全身消毒。
非凡人物,自有其非凡的特殊性,才有这么麻烦。
外敷的麻烦就是必须要翻身,月龙喷了九口,绸尝也入腹了九段,我哥月龙略一迟疑,月平就在他意识里噗呲了一声,他不是也在喷酒,而是笑了一声:“问月龙,畏惧为何物,以致于迟疑。”
月龙哈哈一笑:“哈哈,我这是怎么哪!抱得美人归抓拿术,正练到由实入虚的过度阶段,一不没心就把自己练假了!面对美景,就让自己没了抓拿,哈哈,真是可笑呀可笑,虚假呀虚假!不管抓虚还是抓实,要抓住的都是真迪,我还顾忌那些酸文假醋干什么!”
我哥大手伸出,一把就抓住了她那一身的最真实,给人翻个身而已,以我哥的孔武,小小一百余斤,举手之劳而已,简单,直接,只要不犹豫,强指间就完成,毫无难度呗!
这才是抱得每人归抓拿术。
此念一定,我哥的抓拿朮必定突飞猛进。
而且为黎杏花治疗的速度也怏了很多。
第一次全身消毒之后,接着是一场月光雨,模拟春雨,一阵淅淅沥沥的沐浴,虽然是黑雨,却还是把她洗得更加白生生滴。
再接着是止血,我哥召出四轮黑月亮,每两个月亮中,生出一头小二黑,就是两头小月狼,以朤之光,月平又预支来一点明天后天大后天的阳光,合为晶光,意附在两只小狼身上。
分工合作前狼止而后狼又治。即指使身披晶光的小二黑的晶燚止血,身披朤光的小二黑以朤光为她治伤。
两位狼医的治疗完成,从数朮的角度推算,可以为黎杏花的康复缩短四个月零三天。
本来兄弟两的意气用事还有再为她缩短四个星期的本事,但让月平给否决了。
他说此人的德行还远远不够,再多给,她必定会折寿。
月平从进制为切入点,破进这个世界中的玄奥中去留意,还发现平衡也是这个大世界背后的玄。
现实的背后,有无数重的平衡琺则在管控,有点类似于先前刘板筋召唤竹根所布置出来的拦天网,层层相因,复杂难明。
折寿也是一种平衡量之功。
治疗收尾,由月平做主,将已经实质化了的两位小二黑上的灵性收回,将所有残余的意气用事余力压上去,佐以月平最新鲜的千织万织感悟,将两位小二黑的遗蜕,转织成一套黑底白条文的病号衣给黎杏花穿上,遮住了她的红果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