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斯蒂芬和老师们仔细盘问了明小琼究竟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他们已经通知了她的父母,两人都是不可置信,直呼是冤枉了她。
可明小琼已经招了,她抽抽涕涕:“自从一个月前的主席台演讲过后,我就,我就不敢上台,我没办法做口语考试,可是,我父母说了如果不能上前五十名,就要把我送去封闭学校,听说那里的老师严厉的厉害,我实在是在太害怕了……”
竟然就是因为这样的荒唐原因,赛方也关注着这件事,老师们需要给其他学生和家长一个交代,上报后取消了明小琼的参赛资格,而且留下了档案。
怕是将来想考入京都的大学,难了。
而且她近五年都无法参加这类型的竞赛,明小琼曾经的那些奖项功课都作废了。
得了个真相后,学生们都四散了,刘绮山和陆望舒都上前一步,陈意欢看了一眼走廊道上的英式摆锤钟:“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不如我们去找个地方吧。”
到了三层饭厅,午餐正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饭香飘洒,阵阵涌入鼻腔,陆望舒本就拉空了肚子,可注意力都被陈意欢给吸引了过去。
真是太精彩了,她那颗脑袋里怎么会装着这么多的七拐八扭的。
“我是从监控画面上看出明小琼可能就是下药的人。”
刘绮山也是一同看了的,他却没有从中发现什么。
陈意欢解释道:“这是因为你们都先入为主的觉得这可能是外部人员做的,而且明小琼也拉了肚子,嫌疑又轻了些,可如果仔细看她的动作就能明白了。”
“动作?”陆望舒不明白了,“明小琼做的这么明显?”
“不,恰恰相反。”陈意欢接了一杯红茶,他们坐在这里服务员很快就上了免费的茶点,她笑道,“她太小心翼翼了,都要亲力亲为,有个同学没接过她亲自递的牛奶,她赶忙就给换了。”
“这是为什么?”陆望舒没有看过视频,所以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因为她要下药,必须都经过她的手,把药粉蹭在杯沿上,你们喝的是她亲自端的,而工作人员喝的都没有经过明小琼的手自然就没有事。”
原来如此!经过陈意欢这么一说,两人算是明白了。
也亏她观察的仔细,那视频还被老师们前前后后看了数遍都没有发现,最厉害的是,她竟然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让明小琼自露了马脚。
严丝合缝,一步一步变相的让明小琼亲口承认,没法子否认。
陆望舒吸了一口冷气,端详起她眉目淡淡,安静的似一多盛绽的水仙花,馥郁芬芳,可其心蕊却带着慎入骨髓的毒性。
杀人于无形之中,叫人防不胜防。
刘绮山赞叹她的聪慧,自从他去了县城就少见到陈意欢,他周末回平壤时常常寻机会路过老洋楼。
可陈意欢不是在楼上看书就是下地帮杨姨干活,金念真给她留下的书,都是值得读上许多遍的良作。
只一段时间不见,她更神采动人,举手抬腕都摄人心魂。
就是陆望舒都看得出,刘绮山喜欢陈意欢,这么的明显,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的。
只是他不知道罢了,现在看着就像傻傻的盯着陈意欢,陆望舒看着陈意欢这样子,怕是没个准头。
刘绮山竟然是单相思啊!
到底是哪里看不上刘绮山?论样貌有谁能比他清俊,陆望舒从未见过比他还要干净冽明的人,能够冲进甄市第三,撇开她们两个女生,他也是男生中的第一,佼佼者了。
陈意欢竟然放着这么好的人没心思,陆望舒又想起一件事,昨晚晚上她从那辆黑色迈巴赫上下来……
原来是这一层原因!
陆望舒心头的误会更大的。
三个人忙活了一下午,也是饿的饥肠辘辘,很快就把桌上的点心都吃干净。
陈意欢收拾了一下就上楼去了,她脸上并未因此而轻松,曾经姜曼微那是不也是,明小琼的父母不会放任自己的女儿名誉被毁。
怕是要来了,她对明小琼没什么印象,可不屑这类自己不行还要拉人下水的人,毁人前途,天诛地灭。
明小琼这事怕是还没完。
他们唯一的切入点,就只有陈意欢,因为是他们的女儿陷害陈意欢不成反而贼喊捉贼。
她刚刚一坐下,门口就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陈意欢的背脊骨发凉,诧异回头,竟然这么快?
明小琼是兰市的人,从那边来京都最快也要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这是自个开飞机来了?
她还在迟疑着,突然大门解锁的“嘀嘀嘀”响起。
金念真一进门就看见陈意欢满目惊恐,这是怎的,见了鬼了的表情。
见到人是金念真,陈意欢冷下了脸,想到他又擅自开了她的门,声音疏离冰凉:“你怎么又来了?”
若是旁人这么冷冰冰的拒意砸下来,都要不知所措,可金念真已经习惯了陈意欢的拒绝,他贴心的关上门。
金念真走进来,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阔步神闲,曙光饭店的房间他又不是没见过,可今儿一进来就有些放松懈怠。
心情都不自觉的轻松起来,看见陈意欢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这里有她。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将脸上的虚伪面具放一放,歇一歇。
坐在她的床边,柔软的陷入,金念真真想躺在这上面,翻个身,打个滚。
可陈意欢已经警惕的看着他,大有一种要是他敢做什么,她就要冲出去大喊救命。
金念真才发觉,他这是直接闯了姑娘的房间,还肆无忌惮的坐下,得亏陈意欢镇定,不然换做别人都要哭出来。
她不敢去喊去叫去哭,要是让人听见声响进来了,她就是怎么都说不清了。
金念真在她的屋子里,孤男寡女,陈意欢真是又怕又恨又拿不了他办法。
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金念真撑着床,闻见这里还残留着她身上香波余味,淡淡的散在空气中。
真是惬意极了,他笑了,唇红齿白:“昨个还要感谢我,今天就这么不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