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月中毒未愈,又被罚了站,受了风,到了半夜发起烧来,春兰去通禀夫人请了郎中,又是一通折腾。趴了几日,人才又精神了起来,病了几日倒也不是没有好处,人着实清减了不少。
病好了,姜如月又惦记着去当首饰的事。
洗漱完毕,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襦裙,头上只是松松地插了个碧玉簪,春兰赞叹道:“少夫人学着蒋姑娘的打扮果然比以前金堆玉砌看着好看多了。”没想学她,只有这条裙子还素净些,再说也学不来呀,装嗔道:
“你是想说我东施效颦吧?快把我上次打好的包袱拿来,叫辆马车,咱们去朱市大街。”
之前姜如月已经打听好了那里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有珠宝店、成衣铺,也有好几家典当行。
出府的路上,经过校场,府里侍卫训练的地方。两人远远地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姜如月好奇心顿起,拉着春兰躲在旁边一处低矮的灌木旁观看。
只见校场两边站满了侍卫,校场中央只见两名白衣男子持剑你来我往斗得正酣,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正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姜如月和春兰眼里已满是星星,待两人停下,校场边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姜如月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徐成暄,另一人邪魅天成,气势不凡,是瑞王吗?
这时只见二人脱去了上衣,比试起了拳脚,两人皆是练家子一晃眼的功夫几十招已经过去,眼花缭乱的你都看不清楚谁打了谁。徐成暄古铜色的上身没有一丝赘肉,线条钢硬无比,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姜成月眼里的星星更多了。
又过了几十招之后,徐成喧退后几步拱手道:“王爷承让了。”
瑞王可能是腹部被踢了一脚,有些直不起腰,咧嘴笑道:“好小子,武艺又有精进呀。”
“臣要为朝廷开疆拓土,自是不敢懈怠。”徐成暄语气如常,但也能听出小小的得意。
两人退到场边,穿好衣服。
“让你那丑媳妇出来见见吧。”原来他二人早就察觉姜如月躲在那里。
姜如月见比试结束,收了心思拔腿要走,却见一侍卫过来施礼道:“少夫人,瑞王有请。“
姜如月听说徐成暄和三皇子瑞王交好,倒也想见见这位大人物。
瑞王打量着施礼请安的姜如月,发现穿着打扮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觉笑道:“果然近朱者赤,蒋姑娘入门没几天,徐夫人的打扮都跟着清减养眼不少呢。”
徐成暄也有同感,姜如月病了几天,真是瘦了不少,刚看过打斗,兴奋劲还没过,脸上红朴朴的,看过来时眼里还带着笑,和前几天冷嘲热讽,怼天怼地的姜如月很不一样。
这算夸我吗?“王爷过奖了。”姜如月客套回答。
“本王在北疆曾见过蒋姑娘,确实才貌双全,更难得的是知书达礼,温柔娴淑,徐夫人你也要多学着点才是。”
姜如月的好心情瞬间没了,自己是木鱼吗,每个人都能敲两下,眼神也暗了下去:“蒋姑娘那是天人之姿,人间难见几回,王爷知道如月天质愚钝,可真是难为如月了。“
“天下的男人见了蒋姑娘大概都会恨不相逢未嫁时吧,听王爷的口气,好像王爷也不例外呢?”
“姜如月,看来罚站还是太轻了。“徐成暄喝道。
这些天的搓磨历历在目,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痛快了嘴,皮肉就得受苦。
姜如月很怕徐成暄再责罚,赶紧向王爷道:“如月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王爷恕罪。”
“没关系,徐夫人倒真是变得有趣了,只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成暄永远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说完望向徐成暄,嘴角含着笑,声音却带着凉意。
“如月不打扰二位说话了,这就退下了。”说多错多,别耽误了正事。
“你这是要去哪里,拿着包袱做什么?”徐成暄问。
“如月出府换个首饰,已经和夫人请示过了。”姜如月低头回答。
徐成暄看她突然变得唯唯诺诺,眼里的星星也没了,心里竟然有些不爽,挥手让她退下。
“你对人家怎么了,她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瑞王打趣着徐成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