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碰了一下酒瓶,然后都对着喝干了。
“哈哈哈……”唐婉一瓶酒下肚,头有点晕晕,话也多起来。
“哥,你和琼姐几时结婚?”
唐婉眼光迷离,此刻看不清她的心里。
“结婚?
发昏吧。”
林峰抹了一下脸,也是满腹惆怅。
“怎么?
吵架了?”
唐婉细心地问道。
“哎,怎么说呢?
她始终不能原谅那一夜,拒我于千里之外,那,这是和我签订的协约。”
林峰从贴身口袋里把那合同拿出来给唐婉。
唐婉接过来看了一遍,这是什么合同?
这合同就用一句话就概况了:一切都由方琼说了算!就完事!“我的哥哥,这叫合同?
这么说,她并不能原谅你。”
唐婉问道:“如果方琼一直不原谅你,你当如何?”
“无可如何,我将用一生的时间来弥补我的愧疚。
这件事是我的错,错了,就要承担后果。”
林峰悠悠地说道。
唐婉听了,默然不语。
良久之后,唐婉才悠悠开口:“你是在说我么?
我的哥哥,如果是,那么,你对我的惩罚太重太重了,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还是我死了你也不肯原谅我?”
林峰惊诧,他说的是他的情况,就忽略了唐婉此刻的境遇竟然和他出奇地相同!“小婉!我真的不是在暗示你,我是说我的情况,我对琼姐负罪,我就应该承担这所有的后果,我倒罢了,只可惜我的孩子!我孩子才4岁半,她才这么点,就要因为我的缘故而承担这些不该承担的一切,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我女儿!”
林峰声音哽咽,几近失声。
唐婉没想到林峰也在承受着痛苦。
甚至不比她差。
此时此刻,她倒是万分痛惜起林峰来了。
“哥,不要想那么多,往前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也没有越不过去的冬天,沉帆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唐婉伸出玉手,话中有话。
林峰紧紧地握住:“好妹妹,你也保重!我也用这句话来送给你,我们其实是一种人。”
“哥,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回答‘Yes.or.No就可以了。”
“好,你说,我在听。”
林峰眼睛明亮,看着唐婉。
“你爱过我吗?”
唐婉目不转睛地地看着林峰。
“Yes!”
林峰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很爱你!”
“在方琼出现以后,这一切都变了,是这样么?”
唐婉悠悠地问道。
“不,应该说是,甜甜出现以后,我有了女儿,女儿是无辜的,她才四岁半,我有不可退却的义务。”
林峰诚恳地说道。
“那么,我们之间结束了么?”
唐婉问。
“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在千里之外依然牵挂着你,一如你牵挂我一样。”
唐婉拄着香腮,心里寻思:爱是不是必须占有对方的身体?
他们之间应该有纯洁的精神之恋的。
她爱他,永远。
她可以为他保留一切,她一直在为他保留着一切。
这一段感情,是她太年轻幼稚,冲动的后果。
回想当初,林峰刚出来就去找她,且带着5000万为她量身打造的钻戒,这说明林峰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啊,只可惜,机会只有一次,她没有抓住。
怪谁呢?
怪周敏?
周敏现在不知滚到哪个瓜娃国去了。
岂非天意!“哥,不要想那么多了,来喝!一醉解千愁!”
唐婉举杯。
“来,喝!有事你吱声!!”
林峰举杯。
二人直喝到黎明时分,林峰发现,唐婉的酒量大增!哎!失恋的人都这样,无分男女,唐婉亦然。
唐婉已经睡熟了,身子软软的。
林峰抱起她来,一股处女特有的味道直钻入林峰的鼻孔。
忽然的,林峰看到唐婉的办公桌上有几块饼干,往事如烟,他又想起小时候的往事:“妈妈!你不要打我哥呀!”
幼小的妹妹把大她一号的哥哥推到外面。
“他又偷吃的了!他把你饼干偷吃了半块!你是妹妹,都得可着你吃!他当哥哥的,一点哥哥的样都没有!不打他不行滴!”
舅妈手里抄起扫炕笤帚恶狠狠的对瘦弱的哥哥骂道:“馋痨!你得馋痨了?
偷你妹妹的饼干吃!”
哥哥跑到外面哭泣:“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呀?”
一声声哭诉,只有山谷的回声!“哥哥,给你哒。”
幼小的妹妹扎着两根羊角辫,带着一个花布围裙,呆萌萌的贼可爱,她伸出小胖手,把一块饼干放在哥哥的小手心里,然后抟起哥哥的手:“吃吧,谁也看不着,我偷来的,快吃。”
“小婉,我不吃,我不爱吃……”瘦弱的哥哥靠在墙角,有些瑟瑟发抖。
“吃啊,没有人,快点吃呀,你傻啊?
我妈看不见,她干活去了。”
小妹妹踮起脚尖,把一块大大厚厚的饼干硬塞到瘦苦伶仃的哥哥嘴里。
“那,我们一人一半,来,小婉。”
哥哥把那块饼干掰开成两半,黑黑的小手送给妹妹半块。
两个孩子背靠着背,坐在风里,吃着香甜的饼干。
“要是有一天,我有钱了,我就买好多好多饼干,我们吃个够啊。”
小妹妹憧憬地说道。
“嗯,小婉,哥哥长大了,挣好多好多的钱买饼干给你吃呀。”
才五岁大的哥哥发誓道。
“好呀。”
小妹妹把头靠在哥哥身上,嘻嘻地笑着。
林峰抽着鼻子,往事历历在目,如今,他们是想吃什么都有的。
可是唐婉还是每天都吃一块饼干。
“好妹妹,你傻!”
林峰忍不住在唐婉的额头亲了一下。
林峰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盖在唐婉的身上,然后抱着她,回家去。
林峰有唐家的钥匙,很容易的,就打开了门。
屋里没人,但是有很明显的烟火气息。
林峰凭着敏锐的听力,感觉此时屋里就他和唐婉两个。
那么,舅舅和舅妈呢?
不用想也能明白,舅妈有钱后一定是买了大房子,不屑住在这里的,搬走了。
那么说,是唐婉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林峰抱着唐婉到她的闺房。
墙壁上挂满了相片,全是二人的各种相片,最早的相片是林峰很小时候的,那时候的林峰也才3岁大,光着屁股,前面的小牛牛赫然而立,呆萌得不像话。
林峰把唐婉放在床上,一张一张看过去,看得出神。
“妹妹,你放心好了,今生,我与你共荣耀!”
林峰暗暗发誓。
然后给唐婉盖好被子,轻轻地拉上门,转身离去。
他已经错过一回,他不可以再错,远处,有幼女的召唤!林峰鼓足勇气,拉紧衣领,大踏步往飞机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