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晃,已经又过了两月,已经快到三月了,那个春满桃花开的日子,楚寻语还是没有回来,慕缘和望尘依然坚守承诺,在村落里默默守候,终于,在一个阳光格外灿烂的中午,楚寻语那背着长剑的消瘦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与他一起的,还有清竹仙子,让慕缘他们又惊又喜。
“哈哈!野郎中,我就知道你还没死!”慕缘乐的连忙冲过去,对着楚寻语的后背又拍又打。
“好了!好了!”楚寻语笑着点点头,“我没死,但是也禁不住你这么拍打,别这么激动,大家都好吗?咦?观月小生和梅晚呢?”
“哦,他们啊,等不及了,就留下一句问候,先回师门禀报去了,说是在西行的路上,会找机会与我们汇合。”
“恩,想来也对,他们养好伤之后,估计就等不及了。”楚寻语点点头。
清竹仙子和众人一一见礼,当然,把在场的阿文涛又一次给看痴了,这小子耗费了两个月的时间,才苏醒过来,据大长老说,是用了一种秘术,把准备将灵魂与天地融为一体的阿文涛给拉了回来,费了不少劲。
众人回到了一直住着的“仙人柱”,阿文涛识趣的借告诉众人楚寻语归来的借口离开了这里,让他们好有自己的时间说说话,这一聊,可就聊了整整一个下午,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嗟吁不已。
先自然是围绕楚寻语那卷竹简里到底说了什么,这是所有人都感兴趣的话题,楚寻语也不瞒着大伙,直接说个明白。竹简里提到东西很广泛,也很概括,据狰自己了解,灵宗最开始的时候是由一群喜好佛法的年轻人聚集在了一起,游历到了长白山,然后碰见附近妖孽横行,所以各施手段,将这里的怪物一网打尽,封印在了深山里,然后不敢离开,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灵宗后来的这一脉人,当然了,这也是道听途说,具体是不是,年代也很久远了,一般人也无从得知。
“等等!”慕缘一抬手,打断了楚寻语,“那么说,鄂伦春族内流传的那歌谣有一半是真的了?确实灵宗在镇守着一些怪物?”
“可以这么说吧。”楚寻语猜测道,“至少狰也是这么说的,毕竟多年以前的历史,谁也说不清楚,他也仅仅是考证而已。”
后来,时间应该在玉虚宫论剑之后,某一日,灵宗上下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看不清楚样子,声音很是怪异,不男不女的,披着一件怪异的斗篷,看不清楚里面的样子,身边跟着一女子,狰在竹简中,形容的打扮,很像是在汉中城里,在那股时间逆流的大潮中,看见的萧萧背影,他们和狰的父亲在会客厅中,密谈了很长时间,一般人都不许进入,所以狰也没法进去,不过,他也并没有在意,因为江湖上哪天没有一些神秘的访客来此?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只不过这些人离开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好像隐隐有些苦恼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麻烦在困扰着他。
再后来,就到了自己听说思奕闹金陵的事情了,他表示很震惊,因为据自己后来了解,思奕的夫人就是当年来门中的那女子,这让自己感觉匪夷所思,不过后来也想明白了,估计是药王府的人,所以打扮成那模样,要知道药王府在江湖上,也是很低调隐晦的,不亚于自己灵宗,这样的想法,让楚寻语感到哭笑不得,如果狰早一点说出这个事实,恐怕后面很多的历史都会被改写。
一直到两月以前,门中忽然来了一个人,这人和以前那两人打扮的很相像,也是一张黑色斗篷遮掩面容,不过听声音,似乎是个年轻男子,当然了,也很有可能他们是一起的。这人就是给灵宗带来灭门厄运的家伙,他起先是和狰的父亲在房间里密谈了很长时间,结果二人似乎生了什么激烈的争吵,形势很紧张,后来又平息了,狰的父亲送此人出门,安顿在客房,可是没想到,这人是个十分不得了的人物,竟然偷偷潜入到了灵宗大阵中央的阵眼处,安放了一个类似机关的东西,竟然在那晚的午夜时分,打开了封印,释放出了所有的被封印的魑魅魍魉,让狰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血色杀戮夜晚。
来人下手很是毒辣,竟然还随身携带着一种毒液,根据狰的描述,楚寻语猜测就应该是“绕枝秋蝉”了,当晚整个灵宗陷入了空前的混乱,一片喊杀声震天,狰本来参加了这场战斗,但是这位黑衣人手段了得,竟然无声无息的投放了“绕枝秋蝉”,让整个灵宗所有的高手陷入了死局,这种毒液传播极快,似乎修为越高,中毒就越深,一般人根本无法可解,整个局面陷入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人兽混战成一团,杀的血流成河,万般无奈之下。灵宗的掌门,也就是狰的父亲,当机立断,做了三件大事,第一,就是打开了异空间大门,让所有的中毒人士躲了进去;第二,就是把狰,把自己唯一的儿子给关进了一处神秘的密室,诀别之前,告诉他,灵宗今夜已经是保不住了,狰是最后的血脉,一定要活下来;第三,联合最后灵宗仅存的数十位大长老,拼着性命不要,合力修复了大半个封印,将很多大神通的妖魔全都吸了回去,不过还有少部分,流落在外面,这也是他们这一代人,能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
那一夜,江湖上人称魔道“四门四宗”之一的灵宗,正式除名,号称高手如云、诡异莫测的灵宗一夜之间被覆灭,但是由于他们一贯行事低调隐晦,这件事一直到今天都藏而不宣,现在已成事实,注定明日要成为轰动江湖的惊天消息了。
忽然慕缘灵机一动,想到了关键的一点,连忙问道:“对了,狰有没有说那些人为什么要覆灭灵宗?”
楚寻语点点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