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现的点心让得冯乔一怔,抬头看着廖楚修。
廖楚修说道:“味道还不错,尝尝。”
冯乔迟疑了片刻,伸手接过点心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酥脆的口感和咸香的味道让得她双眼一亮,然后又咬了一口。
廖楚修看着小姑娘跟只小松鼠似得,小口小口的吃着点心,注意力不再放在邵缙和百里轩身上,心里这才舒服了些,他抬头打断了正跟廖宜欢说的兴起的邵缙:“你不是说你有事要回宫吗,怎么还不走?”
邵缙见廖楚修直勾勾的看着他,心中小人翻滚,面上却是一本正经道:“宫里的事情不急,难得出来一趟,不用急着回去。”
廖楚修双眼微眯。
邵缙见着廖楚修黑脸的模样,低笑两声,还说不在乎,这副醋飞了的模样当人眼瞎呢。
他到底没想着将廖楚修真惹炸了毛,毕竟这家伙小气又记仇,要真是让他惦记上了,回头还不知道怎么折腾他。
邵缙眼睛转了转,见百里轩脸色不大好看,而廖宜欢一副懵懂模样,他还是帮了他一把:“对了宜欢,我记得你最喜欢出去玩,这段时间东郊梅花开的正盛,你可要去看看?”
廖宜欢瞬间欢喜:“东郊梅林,那里红梅也开了?”
“对啊,红梅开的很好,远远看过去就是一片红云,刚才百里还说,他等一会儿要去看看,你如果要去的话,正好跟他一起。”
廖宜欢眼前一亮,扭头看着冯乔:“乔儿我们一起去。”
冯乔咽下嘴里点心,摇摇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她还记得冯远肃死前,曾经说过让他们小心萧元竺,这段时间以来,爹爹一直在让人查萧元竺和温、柳两家的事情,只是温、柳两家行事小心,一时半会抓不到错漏,而萧元竺身边有陆锋,忆云台也被永贞帝的人守的滴水不漏,爹爹的人根本就无法靠近他身边。
这次萧元竺突然离开京城,让他们有机会接近萧元竺,而且之前的那些事情如果真是萧元竺所为,或是萧元竺真有什么野心,那他这次去行宫怕不是养病那么简单。
爹爹或许还不知道萧元竺要去行宫的事情,她得回去告诉爹爹,跟爹爹商议对策才行。
廖宜欢顿时耷拉了耳朵,有些不开心:“为什么不去啊?”
冯乔对着她软声道:“我有些怕冷,而且出来时也没告诉爹爹,要是去了东郊回来晚了,爹爹会担心我。”
“那我也不去了,还要送你回府呢。”廖宜欢说道。
冯乔轻笑道:“不用了,你去玩吧,我自己回府就行。”见廖宜欢面露迟疑之色,冯乔说道:“这里离府中又不远,只要让马车送我回去就行,更何况你跟百里公子不是许久未见了吗,你们出去玩,等回来时记得替我摘几支红梅回来。”
廖宜欢本就是喜欢玩闹的人,最近在京中待着憋坏了,她到底是没耐住能出城的诱惑,而百里轩虽然气廖宜欢木头脑袋,但是能跟她一起出城,他心中也是欢喜。
最后几人商量之后,百里轩带着廖宜欢出了城,廖楚修送冯乔回府,等到百里轩和廖宜欢离开之后,邵缙无视了廖楚修的眼刀子,又赖着跟冯乔说了会儿话后,这才回了宫。
等着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冯乔看着廖楚修有些发黑的脸,疑惑道:“你不高兴?”
廖楚修见小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自己,眼里尽是疑惑,脸色有些臭臭道:“没有,只是见你和邵缙聊得挺开心。”
冯乔摇摇头:“我跟邵统领不熟,你跟他说过我和爹爹的事情吗,我见他像是有意将八皇子出京的事情告诉我。”
廖楚修见冯乔关注的只是萧元竺,言语间对邵缙并不热切,他脸上和缓了几分,将之前的点心又递给了冯乔一块:“我跟邵缙是生死至交,冯大人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我知道冯大人也在查萧元竺,本打算待会寻人去将此事告诉你们,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冯乔接过点心吃起来,也不知道信没信廖楚修的话。
廖楚修看着冯乔低垂着头露出来的发漩,低声道:“前两天夜里,你们府上有人去夜探了郑国公府?”
冯乔一惊,猛的抬头:“你怎么知道?”
廖楚修笑了笑没说话。
冯乔看了他片刻,心中闪过道念头,想起了什么满脸惊愕道:“郑国公府那房梁是你弄塌的?”
廖楚修见她粉唇微张,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模样,带着笑说道:“我只是听宜欢说,温禄弦拦了你们的马车,还当街为难你,所以给他个教训罢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们那边居然也会派人潜入郑国公府。”
“我原还以为那是什么想对付郑国公府的人,可是后来发现那人一直盯着温禄弦,温禄弦一出事后,那人就离开了,连半点停留都没有,我有些好奇就跟了过去,才发现他回了你府上。”
冯乔没想到衾九去郑国公府的事情居然会被廖楚修撞了个正着,她让衾九去揍温禄弦只是一时气愤,此时想起来简直幼稚至极,她半点都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冯乔垂着眼面不改色道:“是吗,可能是爹爹派的人吧。”
廖楚修听着她毫不犹豫的将锅甩给了冯蕲州,可是那双耳朵却是染上了粉色,忍不住低笑道:“原来是冯大人,我还以为是乔儿和宜欢一样,准备去揍温禄弦一顿,倒是我误会了乔儿。”
冯乔听着这话,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抬头刚想解释几句,谁想到就撞上廖楚修那满是笑意的桃花眼。
她脸上神色顿时僵住,此时哪能不知道廖楚修是在逗她,他怕是早就猜到了。
冯乔气得瞪了眼廖楚修,破罐子破摔道:“怎么,就许你砸人家房梁,不准我去揍人?”
“当然可以,乔儿要揍谁便揍谁,谁敢多说什么?”
廖楚修笑着逗她,冯乔听着这话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只是将手里的点心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嚼出了几分恶狠狠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