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楚修嗅着冯蕲州身上的酒气,丝毫不敢还手,怕不小心伤了冯蕲州叫冯乔担心,又怕这泰山记仇,他只能被动的躲着,不过一会儿脸上就接连挨了好几下,而冯蕲州仿佛故意似得一直朝着他脸上招呼。
冯乔想要上前拦着,可冯蕲州根本不给她机会。
眼瞅着冯蕲州越打越狠,一副要活活打死这个敢偷自家闺女的狼崽子的模样,玲玥在旁急声道:“二爷,二爷您别打了,有人过来了,您别打了……”
廖楚修手挡在脸前,避开了冯蕲州的撩阴脚,低声道:“冯大人,你听我说…”
“你说个屁!”冯蕲州反手就是一拳。
有什么好说的,当他眼瞎?!
刚才他看的清清楚楚,这不要脸的小王八蛋搂着自家闺女动手动脚,脑袋都快凑一块儿了,他家的大白菜都还没长成,这狗日的不要脸的崽子就来拱,他打不死他!
廖楚修眼睛中招顿时闷哼着倒退两步,抬头看了眼外面出来醒酒却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全武行的人,叹口气伸手拦着已经被气昏了头的冯蕲州,低声道:“冯大人,有人来了…”
冯蕲州被怒气充满了的脑子愣了一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眼角余光见着不远处多了个人,那人他也认识,是礼部的官员,叫卢平,早先便投在了襄王的手下。
冯蕲州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后,却还是伸着脚一脚踹在廖楚修腿上,然后抬手就又给了他脸上一拳,这才如同醉酒了似得嘴里骂了几句,脚步踉跄的倒退着,然后摇摇晃晃的眼睛一闭,“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爹爹!”
“二爷!”
冯乔和玲玥连忙冲了过来,而那个卢平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低声道:“冯大人这是……”
冯乔急声道:“我爹爹喝醉了酒,和世子起了争执,能不能麻烦您去帮我叫两个人过来抬一下我爹爹?”
卢平闻言看了眼倒在地上醉的人事不省的冯蕲州,再看了眼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更是落上了好几个脚印满脸阴沉的廖楚修,低声道:“好,我这就去,你们等着。”
卢平一边朝外跑,一边想着之前说廖楚修和冯蕲州不和的消息原来居然是真的,他们一直还以为两人不过是普通嫌隙,可如今都上演全武行了。
襄王一直和冯蕲州不和,两边的关系也难以修好,如今这事儿说不定是个机会,搞不好能够拉拢廖楚修,更能让冯蕲州栽个跟头……
他心里一边算计着,一边朝着正厅跑去,想着等下一定要把冯蕲州和廖楚修不和的消息闹出来,让冯蕲州丢丢脸,而这边等到卢平不见了踪影之后,廖楚修脸上的阴沉瞬间散去,而躺在地上的冯蕲州则是直接撑着地上站了起来。
“冯大人…”
“闭嘴!”
冯乔低声:“爹爹……”
“你也给我闭嘴!”
冯蕲州瞪了冯乔一眼,看着她踩在地上的光脚丫子,怒道:“还不把鞋袜穿好,跟我走?!”
冯乔吓得一哆嗦,连忙跑到湖边捡了方才被扔在那边的鞋袜,然后快速穿好之后,还没等她站起身来,就被冯蕲州拉着手转身就走。
冯乔感受到自家爹爹两尺八的怒气,没敢回头去看廖楚修,而玲玥也是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出给吓得大气不敢出,垂着脑袋跟在两人身后。
廖楚修看着怒气冲冲的离开的冯蕲州,只觉得事情大条了。
他原是想着先好好刷刷冯蕲州的好感,让他对他放心一些后,等冯乔再大两岁,他便去向冯蕲州提亲。
可没想着今儿个夜里被抓了个正着,挨了顿打不说,这未来的岳父大人更是气得口不择言一溜的狗崽子,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处,疼得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他既担心冯乔回去之后会挨训,又为自己的将来悲叹,总觉着要在冯蕲州手里娶到冯乔,难度怕是比造反还大……
卢平去宣扬了一番冯蕲州和镇远侯世子大打出手的事情后,这才带着一帮子人赶了过来,只是等他过来时,却见着湖边只剩下满脸青紫的廖楚修,而冯蕲州父女和之前那个婢女却是不见了踪影。
旁边的人拿眼神问卢平:冯蕲州呢?
卢平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廖世子,这……冯大人呢?”
廖楚修面无表情的冷声道:“你问我我问谁?!本世子简直倒霉透顶,好端端的来赴个喜宴都能被打,要不是看在他是督察御史,本世子……哼!!”
廖楚修怒哼一声,狠狠看了旁边来看热闹的人,然后顶着一张大花脸和满身的狼狈,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走,让得原本还想要问他话的卢平直接哑在了旁边。
周围那些原本还以为卢平胡说八道的人,在见到廖楚修脸上的伤时都是倒吸口冷气。
廖楚修本就长得好,那脸更是比女人还白,错身而过时,那脸上的伤势让所有人的瞧了个正着,眼睛上青了一大片,嘴角也被打破了带着血迹,连带着颧骨附近也是青青紫紫的。
这冯蕲州怕不是喝多了吧,他是下了多狠的手,居然把廖楚修给打成了这模样,而且瞧着廖楚修这浑身冒着冷气满脸阴沉的模样,被折了这么大的面子,这两人怕是以后都好不了了。
等郭崇真和郭柏衍得到消息的时候,冯蕲州和廖楚修都已经离府,他们只能从别人口中知道,冯蕲州和廖楚修在后湖附近大打出手,而几乎一夜之间,左都御史冯蕲州和镇远侯世子廖楚修不和的消息,便传的人尽皆知。
马车里,冯乔大气不敢出的缩在角落里,而冯蕲州则是沉着脸一声不吭。
等到回府之后,冯蕲州下了马车就朝着府里走,而冯乔则是磨磨蹭蹭的下来之后,小脸几乎都快皱成了一团。